胡一帆只刚迈出去两步远,便觉得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如果不是那少年慌忙扶住,怕是就摔倒在地了。
那少年急切地说:“今天已经有些晚了,等我们合计一下,请示了族长后,明天一早我带人陪你一起去找。”
这里四周被巍峨的大山所包围,周围的山虽然看上去很近,其实有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中间空出来的地方也足够大,丝毫不影响这里的采光。
胡一帆抬头看着夕阳已渐渐向西缓缓地落下,心中虽然着急万分,但是等他冷静下来后。
他深刻地意识到,在这如此陌生的地方,如果没有熟悉这里环境之人的帮助,他又如何独自去找自己的兄弟呢。
正当胡一帆内心陷入极度的挣扎中时,不知从何处聚集一帮男女老少来,他们将他瞬间团团围住。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就好比是在动物园里围观一个稀奇的动物一般,他们时不时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胡一帆正感到被他们打量得浑身不自在时。
突然人群里有人喊道:“大家快让一让,族长来了。”
话音刚落,那帮人瞬间移到两边,中间留出一条路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只见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连胡子和眉毛都全是白的,估摸着他至少也有八十岁以上的高龄,但是他容光焕发,步伐矫健,精神矍铄。
他走到胡一帆跟前,对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他安然无恙后,于是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老人捋了捋胡子说:“无恙就好,无恙就好。”
胡一帆经营了酒吧数年,每天都接触着形形色色的客人,他虽学不会眼镜那套对待客人圆滑的方式,但是察言观色,对人最起码的礼貌这一点他还是有的。
胡一帆料定这个所谓的族长老人绝非等闲之辈,于是慌忙学着古人打招呼的方式,向老人拱手作揖,并向四周围观的人拱手,向他们表示对他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胡一帆问那老人道:“此处是哪里?”
“飞虎崖。”老人答。
胡一帆心里想着,这名字取得倒是挺特别,但是却未曾听过,飞虎队倒是听过。
看着周围个个奇装异服的人们,胡一帆突然再一次想到了所谓的穿越之说。
连忙好奇地问老人:“现在是什么朝代?是哪一年?”
老人笑着对胡一帆说,他们的先人们当初为了躲避战乱,于是便带领族人们逃离到飞虎崖。
他们的族人在这里世世代代已生活了五百年,外面的世界早已跟他们没有了任何的关系,至于哪个朝代对他们而言也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他们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胡一帆心中不禁感叹道,电视上演绎的那些穿越的人,他们要么穿越到了皇宫大院,要么穿越到了贵都王府,一个个要么成为了非富即贵的王公大臣,要么就是武艺超群的侠客。
而他这倒霉催的这下倒好了,不但身份没有任何的改变,竟还穿越到了一个荒山野林之中,一路上遭遇各种风险险些丧命不说,到如今他到底穿越到了什么年代都还一无所知。
更让他感到悲痛的是,一起穿越而来的好兄弟眼镜,至今生死未卜。
老人问胡一帆道:“你又从何而来?”
对于老人的问话,胡一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至今还是一脸蒙逼。
即使他能够说清楚,怕他们也是难以理解的。
胡一帆思索再三后,索性编造了一个谎言,只说是兄弟二人到山上玩耍,误入森林深处而迷了路。
后来遭遇了老虎的袭击,被老虎追赶至悬崖边没有了退路,迫不得已跳进了悬崖。
本以为这一跳是必死无疑,好在有幸被他们救下,但是一同的兄弟却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老人对胡一帆的话似乎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安慰他尽管在飞虎崖安心养身体,等身体完全恢复后再从长计议。
老人说完便命令所有围观的人尽快散去。
那些人听了老人的话,自是很快便散去了,只剩下原先的那个少年和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妇女还在。
老人叮嘱那个少年和妇女道:“暂且让他住在这里,你们好生招待。”
他们二人连忙客气地应承着。
当老人转身要走时,胡一帆忙请求老人道:“明天可否安排几人,陪我一同去找我的兄弟,我定当感激不尽。”
老人回答道:“找你兄弟的事情我另有安排,你身体还很虚弱,就安心静养吧。”
胡一帆表示自己身体已无大碍,如果找不到自己的兄弟,他也无法安心。
老人没有再对他说什么,转身对那少年说:“明天你就找几个人,陪他一起去找找吧。”
“是。”那少年爽快地回答。
那老人走后,天也渐渐暗了下来,那个妇女大概便是那少年的母亲,她自去准备晚饭了,剩下胡一帆和那少年二人。
胡一帆问那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枫。”
“我叫胡一帆,再次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明天之事就要拜托你了。”
“好说,好说。”
没过多久,秦枫的母亲便准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如何去介绍这一桌丰盛的饭菜呢?
这样形容吧,这是一桌子野味,如果放在如今社会吃这些,绝对属于犯法的那种。
此一时彼一时也,胡一帆虽自认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但是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晚餐,胡一帆也只得入乡随俗了。
吃完饭后秦枫的母亲自行去睡了,秦枫则招呼胡一帆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喝茶,并商议着明日一早去寻找眼镜的计划。
根据胡一帆的讲述,秦枫断定他们当初从悬崖上跳下来后掉进了水里,所以才有幸活了下来,找眼镜的话也只能顺着水路去找。
但是毕竟已过去了几日,到底还能不能找到,他们心里谁也每个底。
二人商量好后,他们便准备回房间休息了。
胡一帆起身抬头看着明媚的月光,对着月光暗自立誓,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的好兄弟。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一夜胡一帆彻底失眠了,他眼睁睁地等待着天亮,一整夜都躺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回忆着和眼镜六年多来的点点滴滴。
所谓的友情大概便是如此吧,走得太过亲密接触得太过频繁了,难免会在生活中引起摩擦,甚至相互厌倦。
但是如果真的几天不见的话,又总是会牵肠挂肚。
天刚蒙蒙亮胡一帆便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清晨的飞虎崖景色更加迷人,空气也更是让人沉醉,此时虽已进入秋季,但是飞虎崖到处仍然是一片翠绿。
这里遭受不到任何的污染,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纯净。
天空无比的蓝,像是一副湛蓝的油彩画。
他们吃过早饭后,秦枫便到了村子里召集了三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
他们一行五人便朝着河边走去。
他们到达河边的位置后,有三五条捕鱼的船只正停靠在岸边,说是船其实也就算是一种古老简陋的木筏而已。
它是由一根根很粗的木头拼接,并用藤条捆绑而成的。
船的正中间同样是用木头搭建起的一个简易的房子,房子的上面则竖立起几根木桩,木桩上绑着很大一块布算是船帆。
胡一帆对它的载重产生了怀疑,秦枫则告诉他,别看这船看上去很简陋,但它足可以承载十多个成年人的重量。
他们一行五人相继上了船后,每人拿起一把船桨开始在水中搅动,船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
好在风向很好,他们属于顺风行驶,所以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便可以带动着船只前行。
划船是一个技术活,讲究的是划船之人的配合度和协调性,胡一帆尝试了几下之后,索性不再给他们添乱,独自站到了船头的位置,观看着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魅力。
约莫行驶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们距离那条峡谷越来越近了。
秦枫告诉胡一帆,之前的行驶算是在大河之中,等穿过了这条峡谷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了。
当他们距离那条峡谷越来越近的时候,胡一帆看到距离峡谷不远处的一个悬崖峭壁上,赫然镶嵌着三个红色古体大字----飞虎崖。
飞虎崖那三个大字明显不是写上去的,分明是用什么东西深深刻进去的,而那红色也并非鲜艳的红,而是暗红,像凝固后的鲜血的颜色。
那三个字又特别的大,单单高度来说每个都有一人多高,每一笔一划都特别的苍劲有力。
更让胡一帆感到惊讶不不已,疑惑不解的是,那刻着字体的悬崖是那么的陡峭,几乎是直上直下的,中间没有任何的落脚点。
就算是放在日益发达的现如今,将这三个字刻上去也绝非易事,更何况是在一个完全与世隔绝,处处都只能依靠人力的世外。
它又是如何被刻上去的呢?
胡一帆好奇地向秦枫询问这三个字的来历。
秦枫则很有兴趣地,边划着船边给他讲起了关于飞虎崖的历史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