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昨日的那场人蛇大战之后,让他们彼此都更看开了许多,原本起伏不定,惊恐不安的心情也逐渐平淡了许多。
是啊,连生死都已经经历过了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经历的呢?
胡一帆和眼镜边在森林中马不停蹄地走着,边天南地北地聊着。
眼看着到了中午时分,原本无比浓密的森林变得稀松了不少,地面上的积叶也没有之前那么厚了,行走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了。
越往前走地势越是有些缓缓向下倾斜的趋势,随处可见的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山石。
他们在一片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下来休息,眼镜躺在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上挺着个肚子晒起了太阳。
经历了太久暗无天日的时光,终于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那种感觉别提有多惬意。
胡一帆站在石头上观望着周围的环境,突然远处一片闪闪发光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仔细看了看后,顿时喜出望外。
胡一帆踢了一脚正躺着的眼镜,兴奋地对他说道:“你快起来,用你那高倍的近视镜看看,那放光的地方是不是有水?”
这不提水还好,提到了水后两人顿时觉得饥渴难耐。
眼镜嗖地一声从石头上蹦起来,朝着胡一帆所指的方向便看去,仔细地看了会儿后,不由得兴奋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激动地拍着胡一帆的肩膀说道:“兄弟,那不是水,那是咱兄弟俩的命啊。”
眼镜说着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那发光的方向奔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他们则是望水跑死人。
他们顶着太阳跑了半天,直跑得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才总算到达了那水源的位置。
这是一条隐蔽在森林之中的河流,有七八米宽,从东向西缓缓蜿蜒过来。
河流的水不深,水流的速度也不快,河水很清澈,清澈得很容易便能看清水底的一切。
胡一帆和眼镜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直接扑进了水里,就连口袋里还装着的手机和烟都已全然忘记。
久旱逢甘霖,可想而知他们当时的喜悦心情。
他们的身体还浸泡在水中,便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喝起泉水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甘甜感瞬间拥便他们全身。
这是人世间最让人回味无穷的生命之水。
等喝饱后,他们干脆在水里把衣服脱了个精光,然后将衣服扔到岸边,畅快地在水中洗起澡来。
从水里出来后,两人感觉如同重新活过了一般。
他们将湿了的衣服平铺在太阳照射到的地方晾晒,两人光着屁股将那两块蛇肉在清水里清洗干净,然后在河流旁边升起一堆火,继续烤起蛇肉来。
等他们将肚子填饱,也休息好后,重新穿上已经晾晒干的衣服,准备继续前进。
这次他们商定,接下来就顺着河流的方向行走。
这样的决定有一个好处,即使再过几天他们仍然走不出去这片森林,至少也不会被渴死。
顺着水源前进,至少喝的问题是解决了。
顺着河流的方向他们继续前进,越是朝前走,河流的速度越是急了起来,坡度也渐渐显得更加陡峭,河流的宽度也比开始时更宽阔了。
当太阳再次落下,月光再次升起的时候,他们总算走到了河流的尽头。
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切,再次陷入了绝望。
这是一处悬崖的边缘,之前缓缓流淌的河水全部汇聚到这里,顺着悬崖的边缘倾泻而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瀑布。
他们试着站在悬崖的边缘朝瀑布下面看,月光虽然明媚,但是他们却无法看到瀑布下面的景象,只能听到河水飞流直下所爆发出的轰轰隆隆的巨大声响。
胡一帆惊奇地发现,原来之前他们一直都是在山上行走,而此刻他们所处的环境则是三面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胡一帆自认一直热爱山川名流,崇尚大自然之美,虽然一直都因忙碌而未曾亲自游历过,但是经常会通过各种途径关注着世界各地的山川名流。
让胡一帆难以置信的是,此刻摆在他们眼前的这片景象,明显比他所了解的任何一处都更加优美壮观,而胡一帆则闻所未闻。
如此壮观优美的景象,放在如今社会它不应该是默默无闻的。
“这世上还有我所不知道的这等景象?”胡一帆不禁心中疑问。
同时他心中也不由得想起,眼镜开始说过的一句话来,难道他们真的是穿越了吗?
面对着如此的景象,他们又一次犯了难。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当胡一帆和眼镜正在犯难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嘶吼声。、
这一声嘶吼盖过了湍急的水流声,在山涧林间回荡。
他们慌忙回头朝着身后看去,我地个乖乖,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在明亮月光的照耀下,正站着一只吊精白额大虎。
它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老虎这种如此凶猛的野兽,他们也只曾在动物园里见到过,那也只是隔着一道无比坚固的防护网远远地观望罢了。
此生能够和老虎如此近距离接触,而且是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这是他们想都未曾想过的事情。
这只老虎比动物园里的体型更大,显得更加野性十足,雄壮威武。
单单那凶狠的眼神,在月光的照射下,如同两个手电筒一般,眼神里散发出来的光芒,把他们二人早已震慑得魂不附体。
之前他们合力制服那条蟒蛇,多少还是靠着几分运气加上后来被激发出的斗志,此刻面对着比蟒蛇更加凶猛的老虎,他们所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字---逃命。
但是面对着眼前的这幅景象,他们又能往哪里逃呢?
他们如同被点了死穴一样,身体完全被定格在那里,只是眼睛在来回闪动着,一边紧盯着老虎的一举一动,另一边在寻找着逃跑的路线。
那只老虎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来回度着步子,并时不时停下来看着他们,似乎并不急着朝他们扑来。
“你倒是快点想想办法啊。”眼镜急切地问,但是却将声音压得很低。
“打又打不过,逃又无处逃,这次我是真的没招了。”
“那就在这眼巴巴地等死吗?”
“倒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主动扑过去掩护我,凭借你的体格足够它美餐一顿的了,你放心,这次如果我大命不死,保证今后每天烧香拜佛供着你,替你好好活着。”
“你他妈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能笑的话就抓紧笑笑吧,等下怕是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和眼镜说话的同时,胡一帆仔细观察着周围,在他们左前方挨着水流的方向,有一棵距离他们最近的大树。
胡一帆想着,如果他们能够早先一步爬上那棵大树的话,居高临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还的机会。
胡一帆把想法跟眼镜说了后,没想到眼镜这货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胡一帆那边话音刚落,他只说了一声跑啊,便自顾自地朝着那棵大树跑去。
别看眼镜这货平时笨重得像一头快要下崽的母猪,但是逃起命来那是一点也不含糊,他三两步便冲到了那棵大树下。
眼镜这一跑很明显暴露了他们的意图,瞬间惊动了那只老虎。
胡一帆看到眼镜跑了过去,也只得不管不顾地拔腿便跑。
老虎这畜生可不是吃素的,哪里允许眼看着到嘴大的肉白白溜走。
它大吼一声便朝着胡一帆扑去,如同离弦的箭一般。
那棵大树实在太粗了,即使他们两人合手去抱恐怕都未必抱得住,加上长期生长在空气潮湿的瀑布边,使得那棵大树的树干常年处于潮湿的状态。
眼镜拼了命地尝试着往上爬,但是尝试了几下都最终以失败告终,只得束手无策地站在大树下干着急。
还不等胡一帆跑到那棵大树下面,只听到眼镜大喊一声:“卧倒。”
收到眼镜让卧倒的指令后,胡一帆也不管什么情况,本能地在急速奔跑的过程中直接朝地上扑去。
还不等他身体扑倒在地,那只老虎的身体便黑压压地挨着胡一帆的头顶呼啸而过。
经过的同时,它那无比锋利的虎爪从胡一帆的胳膊处一划而过。
胡一帆连忙去看时,他左臂上的衣服已经被划拉开,从肩膀到胳膊的关节处的位置上,一道血淋淋的划痕正往外冒着鲜血。
胡一帆心里那是一个委曲啊,之前被那条蟒蛇拍击的左脸还在隐隐作痛,这次又被这可恶的老虎所伤害。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胡一帆痛苦地想着。
但是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次他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那只老虎跃过胡一帆扑了个空后,头也没回便又径直朝着前面的眼镜直扑而去。
眼镜眼看着那只老虎朝他扑了过来,他麻利地从大树的另一侧躲避,算是躲过了一劫。
但是那只老虎对眼镜是穷追不舍,眼镜只得围着那棵大树,转着圈子和它周旋。
眼看着眼镜被老虎追得体力渐渐不支,胡一帆慌忙朝着眼镜大喊道:“朝我这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