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带了重礼前来,吕公连忙出门相迎,同往的还有沛县县令,门外的贩夫走卒也围了上去,见到刘邦无不嗤笑。“三千钱,我看他们一文钱都没有!”而此时刘邦底气十足,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李信的佩剑就是价值万两,你们见过黄金没有!刘邦虽然腹讥但是没有流露在行为和表情上。
“贵客,您?”吕公很是意外但县令见了刘邦就以为李信也是冒充的,县令任命都是始皇帝亲自指派的,在咸阳他也拜会过李家恰逢当时李信出征不在,他和李信算起来只有一面之缘,见了刘邦这个无赖,县令哪里还分真假。
“的确,在下出门匆忙没有携带太多。”李信一句话在场的人无不大笑,樊哙也无地自容但也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没有走,李信倒是没有料到一个杀猪的还有这份义气。李信对刘邦这个混混越来越有兴趣了,这种情况还处变不惊,也算是少有的本领。
“客人,你先请进,老夫初来沛县,礼品倒是次要的,由您大驾光临已经很好了。”吕公好相面,看到这三人都不是普通人的面向,李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而身旁其貌不扬的刘邦也还不逊色,就连杀猪的樊哙都有从龙之臣的大气。
一次能看到这样的三人,吕公都觉得像是假的。“礼品倒是一定要记录的,还好县令大人在此。”李信对这位县令可是知根知底,蒙恬的宗族亲属,早就听说过了。听李信这么一说,县令冷笑一声:“哼,本县在又当如何?莫不是还要本县垫付?”
李信一边取东西一边说:“算起来,我还应当和你平辈相称。”这次在场的人笑的更大声了,堂堂县令,还平辈相称,这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县令立即作揖行礼:“贤弟到了蔽县也不招呼一声,恕我礼数不周。”虽然说他比李信年长十几岁但在蒙氏家族他和蒙恬是平辈,因此确认了这人就是李信他丝毫不敢造次。县令都行礼了谁还敢狂悖?莫不是真的是平定匈奴的李将军吧!李信的名声可是举国皆知。
“县令还请替我垫付礼金,我给你留下欠条,来日让蒙恬给你送过来。”李信走进吕府,刘邦快步跟上,樊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说自己跟着的是大名鼎鼎的李信将军也跑了进去。
“你们笑什么?本县想起来了,我和李信将军的确有一面之缘,不过刘季这竖子怎么和李将军在一起了。”这真不能怪县令不察,实在是刘邦这个人不可信混淆了视听,看客们哑口无言,县令又转向吕公:“李将军那里有劳你了,礼金我一定会给你。”
“草民尽力,草民尽力。”本来刚到沛县没有依靠,没想到来了位李信将军,就攀上了县令这颗大树。在后阁吕雉和吕媭正在打闹:“姐姐,爹爹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把你嫁出去。”吕雉听到以后追的更紧了:“死丫头,看我不抓住你。”吕媭连忙认错,吕雉也没有不依不饶,只是姐妹间的嬉戏打闹罢了。
“小姐,老爷说来了贵客,让你们出去招待!”吕雉和吕媭有些不敢相信,“我们一起?”即使是县令来了吕公也没有让女儿出面招待过,这是要客人选妻还是女儿选夫?吕公虽然年老但两个女儿貌若天仙,如今吕雉方才十八岁而吕媭正是二八芳龄,吕公一家对女儿呵护疼爱的紧。
宴会上两个女儿果不其然成了全场的焦点,吕雉成熟大气,和吕媭的小家碧玉相得益彰各具特色,吊足了在座各位公子哥的胃口,刘季都半截入土的人了,此时倒也春心萌动,作为出了名的无赖,刘邦还没有娶过妻。自这一眼见了吕雉他倒也书生意气一回,暗下决心非吕雉不娶。
樊哙这时是真的恨自己不读书,连一句奉承话都说不出来,他真想能穿着李信那样的薄衫拿着折扇,吟上几句诗换来吕媭一笑。这时樊哙第一次觉得卖猪肉没有前途,他想建功立业,为了第一次见面的吕媭,但显然吕雉二姐妹没有注意到刘邦和樊哙,宴会上也没人花时间去关注这两个混混,倒是吕公有所关注。
“雉儿,去给李大人斟酒。”吕公见女儿来了,让她们先去见了李信,这一下刘邦和樊哙也近距离接触了两位美人。李信见到两位小姐微笑致意,这一笑倒打动了两位小姐。吕雉的眼里只剩下了李信,旁的一切都黯然无光,吕媭不好表现,只是低眉偷偷地瞧这位公子哥儿,此时都已芳心暗许,刘邦和樊哙正沉溺在温柔乡什么也察觉不出来,吕公也知道不好强求,但看李信应该是偶然来到沛县不会久留,两个女儿的芳心,怕是白费了。
“不必了。”李信长期在军旅不习惯别人斟酒,看着小姐妩媚的样子,李信并没有其他感觉,要不是战争已经停了,李信都能把眼前的姑娘看成红粉骷髅。
“要的,要的,大人不必推辞。”听到爹爹的召唤,女儿回过神来,酒壶离吕媭倒是近了些,上前为李信倒酒,酒杯已经满了还全然不知,吕雉一拉妹妹,这才回过神来。吕媭对着心上人儿一时语无伦次了只识得连声道歉,这声音在樊哙耳中犹如天籁,真想上前安慰,但也及时摆正了自己的身份。酒洒了出来李信是无所谓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麻烦小姐了。”
此时吕媭和李信的身份像是互换了,吕媭像一个看着爱人的男子,李信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她的心,吕雉还识得大体,取了自己的手绢,为李信把桌上的酒水清理了。在吕雉和吕媭眼里李信的笑充满了温柔和英气,这一定不是他对其他人的表情,此时两人都意乱神迷了。
酒宴倒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李信本来早就要离开沛县了,这一下倒耽误了不少时间,晚上吕公盛情难却,李信一时也脱不开身了。“大人,我为您打了热水,能送进去么?”李信到没有太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但李信也没让吕雉进来,“不必了,在下已经洗漱完了”
“那,大人早些休息。”吕雉的声音中透露出失望的声音,还没过多久李信正要吹灯休息,吕媭也来了:“大人,我,我做了点心,宴会上见大人没有多吃,想请大人吃一些点心。”吕媭这小家碧玉的样子李信倒想起了若惜。“小姐请进吧。”李信重新披上外衣。
“深夜,叨扰大人了。”吕媭很少下厨,做个点心为了雕花和手都割破了,她是不愿意让李看到的,李信捻起一块点心看着精致的花纹,想必是用了心了:“多谢小姐了,很好吃。”
吕媭高兴的屈膝多谢李信赞扬,头发有一缕掉了下来连忙用手撩了头发,右手的伤口让李信看到了,吕媭的手犹如羊脂玉一般这道伤口这般突兀一眼便看了出来。
李信随身带有伤药,这么一小盒都是无价之宝:“涂些药吧,有了伤疤就不好了。”李信打开药盒挑出一些药膏,吕媭乖巧的拨开袖子把右手递了过去,脸色瞬间羞红:“多,多谢,多谢大人。”这是李信始料未及的。
李信虽然不在乎但突然脑中浮现出孔老夫子的男女授受不亲,只能苦笑,还是为吕媭亲自涂上了伤药。
“这些都给你吧。”李信把药盒全部都给了吕媭,收下了药盒吕媭再次道谢,李信这时觉得是要快些离开了。
农家的侠魁走了以后,农家大乱,各个堂口都在密谋不同的行动,至少有一半都已经加入了反秦的潮流,道家天宗老掌门归隐以后,晓蝶因为不通人情,天宗部分人借机分裂天宗,掌门晓蝶被逐出天宗。墨家和公输之间开始争夺地位,儒家虽然安居沧海但消息来报六国余孽大多集聚沧海,儒家必定出力不小。朝廷再次征调徭役,赋税倒是减了半成,但在百姓口中就是又加了,太原郡之乱斩首超过五万。
趁着天还没亮李信留了纸条从吕家离开了,毕竟江南还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