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夺过空碗,将其与托盘一起,“砰”的一声,扔在了桌案之上,惊走了窗台的鸟雀,房间里顿时静的连针落到地上也能听得见。
月轩暗叫:不好!
从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中,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然动怒,而她一但动怒的后果就是……
女子从腰间快速抽出了一条红色的蛇骨鞭,转身抽向了月轩,只见那鞭子去的凌厉,隐隐带起了空空的声响。
月轩对那鞭子也不闪躲,一跃而起,赤手便把那来势凌厉的鞭子一把抓住,死死不放。
只听月棂冷哼一声,说道:“能接住我的鞭子,看来那药效果然不错!”
“看来你真的很热衷于抽人,不过还差些火候!”
“月——轩!”
这下,她在一昼夜里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彻底爆发了。
“老实交待,昨夜一整晚你都去哪了?”
“……”
“好好的跑去淋雨,弄得自己如此狼狈的回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
“还有你的手上的伤口,又是怎么来的?”
“……”
“不说是吗?那我就打到你说!”
月棂用力牵扯了一下,鞭子如蛇般灵活地挣脱束缚,再次向月轩迎面袭来。
而恰好门口有个人影一闪进入,月轩的眼神微微一变,便松开了抓着鞭子的手。
“啪”地一声,鞭子被刚刚进入之人一把握住。
此人正是月朗,他没想到刚一来就看到这一场面,怒吼道:“棂儿,你干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动手,你别忘了,小轩还是个病人!”
月朗愤然一甩,鞭子被月棂收起放回腰间。
月棂有些委屈的回道:“大哥,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大半夜不回家,问他什么也不说,我这才……才……”
“我知道你是关心小轩,但你也不能对小轩动手啊!”月朗的语气渐渐缓和下来,继而对月轩说道:“小轩,你也是,还不快向你二姐道歉!”
月轩的眼角划过丝丝缕缕的嘲讽,“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
“你们最好不要插手!”
如果不想死的话!
他眼角闪现的凛冽寒光,看在月朗和月棂的眼中是那么的陌生,他们无法相信这如匕首一般锋利、伤人的话语,竟然出自他们的弟弟——月轩的口中。
“小轩!”
月朗只当他是大病未愈,企图安慰、开解他,可谁知,他还未落下的手臂,被他轻轻闪过。
惊讶、错愕之色陡然爬上月朗的脸颊,而月轩这一举动更是激怒了月棂。
她大声吼道:“小轩,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可是大哥啊!”
“……”
“大哥,你看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月朗眉头微皱,淡淡说道:“棂儿,你先出去,我想跟小轩单独谈谈!”
月轩是月棂唯一血亲,他们一直相依为命,直到遇见了月朗,遇见了哑叔,他们才勉强算有了个家。
对月棂而言,无论是月轩还是月朗,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对月轩一向严厉,也只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随着门的闭合,此时屋内只剩下月朗和月轩二人。
空气安静的蔓延,透露出一丝沉没与压抑。
看着月轩慵懒的靠在床沿,月朗平静的问道:“昨夜你是去了悬空山?”
听到这话,月轩的心突然“咯噔跳了一下,以为是他察觉了什么,略带惊讶但也只是一瞬,他不露声色地看着他,说道:“哦,你是如何知道的?”
月朗的眉心皱得更紧了,因为月轩说话时用的是你,而不是大哥,这样的变化是他以前绝不会的!
到底是怎么了?
月朗继续说道:“你昏迷的街道是通向神坛的必经之路,还有……发现你时,你的身上有谶酒的味道。喝过谶酒的人,他的身上都会散发着谶花的香气,持久不散,并不会随着雨水被冲淡。而敢拿如此珍贵的谶花酿酒的……只有神主一人!”
他眉眼轻挑,一脸不屑,“观察很细致入微,不错,我是去过悬空山,也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