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影院,天色已晚,暮色已至,在其他阳光能够照射进去的城市里,现在正是吸血鬼刚可以活动的时刻。
就在郑秀秀与张喜文离开电影院之后,徐香欣也从电影院门口,散乱的人群中走出来。
郑秀秀别有用心的带张喜文来到了迪厅。
张喜文以前没来过这种场合,郑秀秀是这里的常客吗?张喜文感觉有一点儿失望,这与郑秀秀那种冰清玉洁的形象,不大相称。
郑秀秀说她一直都想来迪厅,见识一下里面的风花雪夜、纸醉金迷与物欲横流,可是一直都没有勇气,希望能和张喜文一起进去,探索一下“新大陆”,郑秀秀还眯着眼,将手背在后面,好奇而撒娇,露出有些虚伪的笑容,问张喜文,他有没有来到这个地方?
张喜文一听郑秀秀之前根本没有来过,而且郑秀秀的第一次,还是与自己一同来的,心里顿时开心到极致,笑容扩散到满脸,甚至是头发丝儿。
张喜文赶忙回答:“秀秀,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能与秀秀第一次探索“新大陆”,真是我的荣幸,和这辈子的福分。”
郑秀秀听到傻里傻气的张喜文口中说出这种天真的话,脸上的笑容再次消凝,负疚感再次油然生起。
但是在进入迪厅之后,郑秀秀的负疚感顿时消却,这里是可以心海彭拜的地方,郑秀秀一把手拉住又憨又呆,木讷在门口的张喜文,走上了灯光闪烁的舞台。
洪亮动感、节奏铿锵的音乐,与频频闪烁,色彩不断变幻的绚烂灯光,是最有效的心跳加速催化剂。
舞台上有限的空间,在郑秀秀与张喜文加入后,又陆陆续续的有人上来,也有少许人从舞台上撤离。
张喜文的周围变得十分拥挤,自己的身体开始和形形色色,富有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的肩与背,时不时地,就摩擦在一起。
随着音乐随意挥动的手臂,张喜文也不知道下一次会触碰到什么地方,可能是别人身上的布料?可能是衣服上的拉链?
这都无关紧要。
郑秀秀拉着张喜文的手,好像在大喊什么,音乐过于嘈杂,张喜文听不清,可能是无关紧要的话,张喜文没不用去在意。
这里是欲望发酵生长的地方,人人都开始停止思考,什么苦大仇深,什么人生意义,什么世间纷扰与人间烦恼,全都会被抛在脑后。
人来人往的散乱人影在张喜文的眼前晃来晃去,五光十色的光线让张喜文眼花缭乱。
势头正劲,张喜文的周围变得越来越狭窄,张喜文与郑秀秀贴得越来越紧,张喜文像蛆虫一样扭动的身体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张喜文突然变得很大胆,紧紧将郑秀秀相拥在怀里,此时也是在夜里,郑秀秀的体温在下降,张喜文感觉自己不是抱着一个人,而是在拥抱一块没有感情的寒铁,但张喜文知道自己抱着的是郑秀秀,这就已经足够让张喜文心里感到兴奋了。
郑秀秀没有抗拒,此时,她的心里也充满了欲望。她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与少年相拥的时刻了,体会过肌肤之亲那会儿,还要追溯到一百多年前,在那个人心不杂乱,相识相爱都很简单的村间小巷。
此时,旁边一个少年的手臂不小心被一个锋利的杯口划伤,对血液十分敏感,闻到鲜血气味的郑秀秀的尖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眼色变红,但是在场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张喜文依旧享受在与郑秀秀的相拥之中。
张喜文变得更加大胆,手掌开始在郑秀秀的后背胡乱摸去。而一向意志坚定的郑秀秀,此时的心智也变得有些迷离,当欲望大于理智的时候,就是吸血鬼的利齿,刺破人类肌肤的时机。
郑秀秀闻到了一半是人类的张喜文,身上血肉的气息,低着头,将自己的下颌抵在张喜文的肩膀上,然后将自己的头颅慢慢扭动,尖牙贴到了张喜文的脖子之处,竟然想要吸食张喜文的血液的念头。
可能是因为张喜文身体已经具有吸血鬼毒素的缘故吧,郑秀秀觉得张喜文已经具有对吸血鬼毒素的抵抗力。
郑秀秀已经好久没有用自己的尖牙咬过生物了,包括野兽。也可能,郑秀秀现在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开始变得失控,想要用最原始的方法,吸食人血。
这时候,徐香欣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过来,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将酒杯递给了郑秀秀。
郑秀秀见到酒杯之后,恢复了理智,将自己变回了正常模样,然后从张喜文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拿起酒杯,递给了张喜文:“喝点葡萄酒吧!”
那个酒杯里,装着的是血液与酒精还有镇定剂三者的混合物。
张喜文头脑发热,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也根本不知道那酒杯里装的是什么,也忘记了自己只能喝血的事实。
可这酒杯是郑秀秀递给自己的,毫无防备的张喜文,是一把手接过酒杯,咕咚咕咚的喝下。
张喜文在将混合液体喝下去的时候,没有感觉任何不适,反而觉得那液体,比造血杯里的伪造血更加香甜。
这是理所当然,因为那酒杯里,装着的,也是徐香欣刚刚准备好的人血。
张喜文在受到酒精的刺激后,胆子变得更大了,将自己的双手,很霸道地把住眼前,郑秀秀的脑袋,猛地亲吻下去。
徐香欣见此,本就不悦的脸上,顿时表露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但此时也是计划的收尾阶段,徐香欣抑制了自己的愠怒,比较淡定的数了三个数:“三。二,一。BINGO!”
徐香欣在数完数之后,打了一个被电音声淹没的响指,张喜文旋即失去了意识,脑袋从郑秀秀的脸上划下。
郑秀秀的香唇上,沾着从张喜文嘴角渗出的血迹。
郑秀秀知道液体这血液中含有麻醉剂,只是在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之后,便吐了出去。
随后,徐香欣为了不让郑秀秀再与张喜文有任何接触,自己动用了一点儿力气,将已经醉生梦死的张喜文搀扶着。
三人一同来到了附近的四季如春酒店。
“一间双人房!”徐香欣将张喜文的脑袋耷拉在自己的肩膀上,对着酒店前台笑盈盈地吩咐道。
那前台用手指挨个儿地清点了一下:“一,二,三,你们有三个人,住一间双人房,你们怎么住?”
“你管我们怎么住吗?我躺着,趴着,蹲着,倒立,跟你有关系吗?”徐香欣表现的有些刻薄。
“没有,我只是有些好奇。”前台小姐唯唯诺诺的说到。
“好奇害死猫,没有听说过吗?”徐香欣的口气中,透露着一丝严厉。
前台小姐继续辩解,小声说到:“可是,我并不是猫呀!”
“猫只是一个代词,泛指一切生物!”徐香欣的眼神凌厉,透露着凶狠与杀意。
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前台小姐知道自己,犯了窥探隐私的错误,也看出眼前的徐香欣不是什么善茬儿,当即赔罪认错,鞠躬说到:“小姐,对不起,这是您的房卡!”
徐香欣接过房卡后,冷哼一声,扶着双脚拖地,根本不能正常走动的张喜文的身子,来到了房卡上所指定的房间。
郑秀秀则是在先付房费后,跟了上去,面容苦楚,眉头微蹙,心思流放。
房间很整洁,两张床挨得很近,徐香欣将张喜文扔到床上后,右脚一踢床脚,两张床就立即并到了一块儿。
在将张喜文扔到床上后,郑秀秀玉石一般的拳头,是狠狠地对着被麻醉,不省人事的张喜文一顿痛打,一边打,嘴里一边嘟囔着:“这个臭不要脸的,让你摸秀秀,让你亲秀秀,让你玷污秀秀!”
“好了,不要打了!我们聊正事。”郑秀秀制止住怒不可遏的徐香欣。
“香欣,你说,那林耀祖,会答应我们的意见,用着张喜文,换我弟弟?”郑秀秀充满担忧的问道,她害怕到头来,牺牲了张喜文,自己的弟弟也没有救出来。
“为什么不呢?现在小显宗只是被那林耀祖哄骗过去的而已,那恶魔之胚的寄生体,在进行寄生仪式时,可不得乱动。”
“现在的显宗是被林耀祖哄骗的十分听话,但是恶魔之胚在进入寄生体的体内的时候,万一十分痛苦,孩子心性的显宗,反悔了,想要挣脱怎么办?”
“乱了恶魔之胚里的魔气,必然会损失圣器的灵性。圣器一旦受损,没个百八十年,可恢复不过来。”
“但是有了咱们俩的加入,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
“我的魅惑能力,可以为目标制造幻象,并散掉对方的气,而你的操控能力,可以让目标受你摆布。有了咱们俩的加入,就可以完全控制寄生体的行动。”
“便可以确保寄生体,顺利孵化圣器时,能最大程度的保持圣器的灵性。”
“咱们俩要是用,让张喜文当寄生体,并答应替林耀祖做事,为条件,去交换回小显宗,那林耀祖,肯定会乐不可支地答应!”
两姐妹原形毕露,商量如何用张喜文从林耀祖的手中交换,那活了一百多岁了,心智却从未长大,天天就想着调皮捣蛋,想着喝人血,就知道玩耍的郑显宗。
见到郑秀秀闷闷不乐的样子,徐香欣拥抱起郑秀秀,并在郑秀秀的额头上深深亲吻,为了缓解善良的郑秀秀心中的那种深深的负疚感,徐香欣接着解释:
“这张喜文是冒牌吸血鬼,注定是个短命鬼,而且他本来就与我们素不相识。可是显宗不一样,他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五十年,搭救他,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让张喜文作为恶魔之胚的寄生体,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呀!也许他运气好,不仅顺利将圣器孵化,还改变了他的体质,让他恢复正常人。”
“或者变成了和我们一样的吸血鬼,成为永生体,这不也是一见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徐香欣此番话,是想让郑秀秀往好的方面想,减轻郑秀秀心里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