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天前发生的事儿。
时间很晚了,我半被迫的跑到隔壁街的售卖机上买避孕套。天气真的有些冷,裹着那件穿了很多年的羽绒服,我无时无刻不在骂街。
我住的街区很理所当然的,是个无序与混蛋比房子多的地方。那个穿着廉价的女人就站在街角,我本不该有什么奇怪,但那天…我就是好奇了。
我走近她,认真打量了一番。白色厚实的人工皮大衣,透过没系的大衣能够清晰看到里面仅穿胸罩的身体。黑色单薄的网袜,即踝的短靴…
“你冷么?”我离她大约两米多的地方,开了口。
女人看了一眼我,烟嗓子笑出了声。有些干巴的手挑逗一般的将烟送入嘴中。我一贯没有耐心,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就是很耐心,耐心的打量她,耐心的等她回话。
“我说不冷,你信么?”
“我信。”
我的话接的很快,而后又像是怕惊到她一般加了一句:“你说的我信。”奇怪的是,这句话我对哪个女朋友都没有说过。
“呵呵…”她像一个成熟少妇听到什么幽默的言语一般,轻笑了起来。
好奇怪,我觉得有些迷人。
半晌,可能是被我盯的不自然了,或者就是想回答问题了:“我也不知道...”
铃铃铃~~~
我对她回答无比的期待,却被一个铃声切断了。我看了一眼,是我那贪得无厌的女友。备注是她强行改的:最爱的。
我有些不高兴,或者该说很不高兴,因为这个女人轻笑着对我说:“再见啦小帅哥。”
我持续的盯着她看,直到手机铃声自动挂断了我才回了神。
随后的几天,我始终忘不掉她。不是脸,她有些苍老却满是妆容的脸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她,只是这个人,我始终忘不了。
我拼命的取悦几个女友,去街道上专心的发展买卖,也无法让我忘记她。好奇怪,我怕我心里有什么奇怪的疾病,一直在想着一个老女人。
昨天,我觉得我应该好好面对这件事儿了,因为这种奇怪的情绪好像越来越重了。
大概十一点多,我上了街,流浪汉与狗仿佛都比那天多了不少。
同样的位置上,那抹白色大衣在黑夜中十分打眼,我有些紧张的走过去,女人看见我很自然的迎了过来。
不是她。
我有些失望,或者说很失望,因为这个女人很自然的问我:“怎么?打算找谁?”
女人姿态很放荡随意,但我知道,这时她却没有勾引我的意思。
“前几天…五天前…这个位置的,女人。”我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可这份紧张,我不知道是针对谁的。
“五天前?”女人疑惑的思索了一下,“邦尼?”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呵呵。”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笑话,女人笑的很开心,“那你还记得什么?我们对时间的概念可不强。”
“她…当时,也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
女人没说话,继续等了等,我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断断续续继续说着:“她比你老不少,很瘦。”
“呵呵。”女人笑了笑,弹了弹指尖的烟,“应该是琴了。比我老的还挺瘦的,就是她了。”
她顿了顿,调侃我:“怎么?喜欢老女人?”
“不是…我…就是想问下…”我不敢看她。
“琴啊,可能是死了。”她没有等我说完,话先接了过去。
我猛的被震了一下。
“前些天她一个有奇葩癖好的老主顾找她,就没回来过了。她这个年纪了,也差不多了。”
女人手上的烟烧到了末尾,:“在我们这儿,能活到那个年纪的,就不多。”
烟星落在地上一块儿被嚼的泛白的口香糖上,孜孜拉拉的声音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