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怎么了?”邹叔对女儿笑问道。
邹思雨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小脑瓜,举起腕表对邹叔说道:“爸爸,你给我买的表是不是坏了?”
邹叔有些疑惑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邹思雨的阿玛尼满天星手表,这是他去年给女儿挑选的生日礼物,邹思雨一直很喜欢这块手表。
“没坏啊?”邹叔看着这块被保养的很好的腕表疑惑地说道。
“是时间啦!上面显示现在过了八点半了。”邹思雨气鼓着小脸提醒邹叔。
邹叔和白子居凑近一看,腕表上的时针和分针显示现在是八点半左右。
这不可能啊!邹叔邹起了眉头,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了,从老公交站到港校全程不超过半小时,怎么可能开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到校门口?难道我们之前是穿越了?王樵夫和浦岛太郎?
“毕竟车坏了,所以邹叔开的有点慢啦。”白子居笑着掩饰道。
邹思雨试着回想一路上所发生的情景,但只模糊地记得汽车抛瞄了一次,白学长修理汽车花了一段时间,也许是自己和小瑶还有妈妈聊的太入迷淡忘了时间的概念吧。真是的,都怪爸爸平时没有好好保养汽车,出了问题就算了,还得麻烦白学长修理!想到这里,邹思雨皱了皱小鼻子,将有些嗔怪地刺了邹叔一眼。
邹叔有些讪讪的地笑道:“也不一定是我开的慢,可能真的是表坏了呢?你们知道的,我开车一直可以的。”
邹思雨看向车道上的一个水窝说道:“诺,刚刚车子就在那打滑的。这也叫可以吗?”
“不排除手表坏掉的可能,小雨你拿手机出来看一眼时间确认一下不就好了嘛。”白子居帮邹叔解围。
“但是刚刚的事故把我的手机弄坏了......”邹思雨想起什么似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手机坏了?那狭缝又搞了什么幺蛾子?白子居脸色微变,掏出了口袋的手机,看着它漆黑的屏幕,面如死灰,但还是不死心地紧按开机键。
“Are you OK?”
看着手中的3Q手机屏幕上那熟悉的开机动画,本来正肉疼地盘算着买新手机的白子居将悬起的心放下。
“吓我一跳。”白子居笑了。
“哔——”3Q手机屏幕突然一黑,让白子居放下的心以光速直坠谷底。
我到底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以为今天运气会不错?白子居忍住了伤心捂脸的冲动,但也好半天才从爱机报废的悲痛中缓了过来,对邹思雨说道:“现在我们还是先转搭公交车去学校吧,我记得再过几条街应该有一个公交车站。”
邹思雨点了点头后看向邹叔:“爸爸你和妈妈要一起去吗?”
邹叔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先走吧,我和你妈去附近找找看还有没有人留在城区,向他们借个手机让保险公司把车拖回去,回头还得找人把这水坑处理一下,不然太危险了。”
“那就这样吧。”白子居赞同道,将白猫少女叫了过来,三个人往公交车站的方向离开了。
“虽然想法很美好,但这附近根本没有人啊。”
白子居三人走后,邹叔看着周围稀少的可怜的店铺和紧闭的大门苦笑,居民大多早已聚集在学院区了,毕竟过两天就是港校校庆,需要做的准备有很多。
“没想到我的手机也坏了。”李阿姨叹了口气说道。
“你没事就行了,手机你想要多少个我就给你买多少个。”邹叔柔笑道,旋即,他有些自嘲地补充了一句:“可惜不能是现在。”
“你10年前要是有现在十分之一的调调,我也不至于为家庭操碎了心。”李阿姨鼻子有些发酸地说道。
许是受不了这酸臭的恩爱味,诡异的白雾重新从高架桥上席卷而来,内环河鳞鳞的光辉被厚重的白雾遮蔽。
“怎么过了这么久,晨雾还没有散干净?”李阿姨看着从河面上蔓延的白雾皱了皱眉头,冷清的道路此时显得格外的阴森。
邹叔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拉着李阿姨的手低声道:“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李阿姨赞同地点了点头。但邹叔拉着李阿姨没走出几步便僵住了,因为朦胧的白雾中,传来了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驶向新希港校的公交车上,白子居看着远处那座高耸入云的校董楼不由得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
新希港校类似于一座超大型的大学城,共有三道校门,内门所在的区域是学园区,学园区除了学生们平时生活学习的区域,其他区域大多都是开放的,包括校董楼。
校董楼高达1664米,楼层总数316层,光是强化钢筋就用了23万吨,将近40万平米的墨黑色‘玻璃’包裹着这条冲天的长龙。
校董楼内装有体积巨大的通讯装置,它能将数据信号穿透笼罩灾区的‘魔雾’输送给卫星,还能将信号覆盖灾区,也能通过楼体表面墨绿色的‘玻璃’放大和接收灾区各处的信号,除此之外,校董楼地下几百米处有着庞大的避难收容所。
校董楼是整个新希市最安全的地方,原意也是希望当灾难再次来临时,年轻的孩子能第一时间避难。当年灾难过后,只留下了这座墨黑色的墓碑在破碎的土地上屹立着,而幸存者在墓碑里哀悼着逝去的同胞,虽然记忆缺失,但是白子居还能依稀地回想起当时那片地狱显露的一角。
公交车不急不缓地进入了外门,穿过了一条条有些年头的热闹街道,绕了条近路,穿行于绿茵底下,最终停靠在了新希港校的内门前。
这上学的路上还真是一波三折,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事了。白子居在心里轻松地想着,但他一想到又得面对学校那群沙雕,不由得有些头疼。苦恼也没有意义,白子居认命地拎起手提箱,背着书包,和邹思雨她们一起来到后门准备下车。
车门无声地打开,但门外候着几个眼睛比铜铃还大的保安和一个白子居没有丝毫印象的男性,他披着墨黑色的风衣,五官的轮廓和线条分明而硬朗,他用满是倦意的双眼扫了一眼白子居手上提着的手提箱,收回目光后,平视着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伸出了右手,身上别着的一排勋章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认识一下,母港阙铭。”
“港校,白子居。”白子居有些迟疑地伸手握了握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宽厚的手掌,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银色箱子——被摆了一道啊。
阙铭礼貌地让开了道路让白子居和邹思雨等人下车,本来他确实是要去和清道夫见一面的,但刚打算出校门的时候,两个安保机器人架着枪管来和他探讨粗壮的枪管里装什么子弹比较好时,他便打消了外出的念头,让雨洛弥一个人去找清道夫。
“借你们朋友一阵子。”阙铭对两位有些茫然的少女歉意地说道,白子居朝她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离开的招呼,便跟在阙铭身后进入了学校。
“看样子是手表坏了呢。”听着熟悉的铃声响起,邹思雨习惯性地皱起小鼻子自言自语“但新来的校董大人要找白学长干什么呢?”
思索无果后她拉着身边的白猫少女说道:“小瑶,你还不太熟悉港校吧,我先带你去校医室。”
从茫然中回过神的白猫少女有些迟疑的说道:“小雨你说的白学长不是应该叫凌子居吗?”
拉着白猫少女小跑着的邹思雨有些惊讶地回头问道:“小瑶,你怎么知道的?学校可没几个人知道这个消息呢。”
“因为我们以前就认识了呀。”北城瑶看着白子居远去的背影,月牙般蹙起的秀眉下,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满是女孩的童真,梨涡浅笑,至真至纯,像是白翼的天使,艳压群芳。
邹思雨看的一阵失神,怔了好久,连步子都慢慢地停了下来,上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她因姿色而自愧的人,只有白可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