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洛唱的口干舌燥,四肢逐渐麻木,意识到有人的时候,楚寒尘早已走到跟前。
快到根本来不及擦拭自己满脸的泪痕,楚寒尘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从她的怀里抱过熟睡的司徒若扬,还顺便把外衫扔给了黎云洛。
“把衣服扔了干什么?我只是怕他着凉!”黎云洛胡乱用手擦下脸,蹙着眉不解道
寒王语气不悦道:“成何体统?把衣服快穿上!”
远处看着她柔弱无助的样子,歌声婉转动听却夹杂着些许思念哀愁,他平生第一次心怀有愧!还质疑她救他的目的,如果说以前他不相信世上有良善之人,此刻黎云洛让他相信了!
越走近他就越生气,该死的女人把外衫居然脱了,手腕的咬伤似有化脓,都粘到衣袖还不自知,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左右情绪。
黎云洛一听又火大了!
“哎呀,妈妈咪的,我还真是服了你这个死直男,迂腐!你是我爹吗?要你管我穿衣服?遇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楚寒尘暴怒道:“蠢女人”我最后一次容忍你,谨记自己的身份,念在你救了他和我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再口不择言小心你的舌头!”
黎云洛被这气场吓了一大跳。
下意识一侧身,“哎呀”一声摔了个嘴啃泥,她忘了腿麻的事了,心里暗叹这个冷面寒王,还真是她的克星。
楚寒尘刚想调换下抱着小家伙的姿势,转身去拉黎云洛。
已有人先他一步跑过去扶起了黎云洛,此人正是闻讯赶来找人的大皇子司徒若鸿。
“谢谢!”黎云洛抬头错愕的看了下来人,疏离的想要推开司徒若鸿。
可是司徒若鸿似没感觉般,没有推开半分。
无限柔情的说:“想不到你的歌声如此动听呢?改天可以单独唱给我听。你可知我听到你失踪的消息,我很担心。”
两眼炙热的目光好似能把黎云洛吞噬,随即解开自己的披风为黎云洛系好。
“呵呵,那真是劳大皇子挂心了呢!奴婢就是不熟悉宫中的路,走迷路了而已,这就回去。”黎云洛借机抽身离开
黎云洛心里一阵恶寒,你个发骚的大猪蹄子,还不是你那个没种的安公公,他不走我能丢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痴情呢?命人打我时,也没见你手软啊?果真跟你爹一样。
这个该死的蠢女人,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以为是遭遇不测,她却说是因为迷路,对他说话态度那般恶劣,没有半分该有的规矩,和这个该死的司徒若鸿温言细语的。
楚寒尘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滔天怒火,脸色一沉道:“大皇子,这冷宫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来人送云姑娘回去。”
说道“谈情说爱”四个字时咬的还很重。
“不劳烦寒王了!本皇子亲自送云洛回去。”
“一个婢女而已,大皇子还真是尽心尽力!”楚寒尘讥讽道
“那是自然,寒王不懂怜香惜玉,本皇子却是惜花之人。”
黎云洛此时被两个人的针锋相对雷的外焦里嫩,她决定以后一定要离这两“饼”远一点。
寒王拍了拍,怀里睡的越来越不安稳的弟弟,邪魅地冷笑道:“本王自是比不上“十二美人君”日夜打理百花丛,得来的经验丰富。
“你…”司徒若鸿被呛得一时语塞
“哥哥,美人姐姐”司徒若扬挣扎着起身,迷糊的揉着眼睛,打断了两人唇枪舌剑的你来我往。
黎云洛听到钵仔糕说话,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好怕两人打起来溅自己一身血。
于是乎在司徒若扬的强烈坚持下,大家一起送黎云洛回去。
看着一屋子的补品外带两名御医,惊呆了黎云洛以及同住的红梅等人。
大家都在议论着,先是惊人的厨艺,接着变成齐御厨的徒弟,这现在又被寒王、大皇子和十六皇子一起送回来的!
都围在院子里小声的窃窃私语:“听说了吗?云洛的手腕是救寒王受的伤?”一个小宫女神秘兮兮地说道
“啊?是吗?她就是宫门口救寒王的人?”
“那你听说了吗?大皇子就是因为云洛杀的曹福?”又一个宫女哑着嗓子八卦地说道
“这有什么?大皇子今天命安公公送到尚食局一堆名贵的补品给云洛。”红梅不屑地说道
“云洛真是命好,什么好事都落她头上。”另一个无比羡慕地说着
“哼,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勾搭。”翠婷嘲讽的说着,心想还真是命大,居然活着回来,看来以后得改变策略巴结她,才能有机会攀上高枝,到时候再收拾她。
阴暗地想着,眼光爱慕的看着仪表堂堂的大皇子。
因为检查伤势,不方便男子进去,而且云洛住的地方,还是和其他宫女在一起的,所以寒王、大皇子、司徒若扬就在外面等着御医诊断。
不多时王御医出来上前恭敬道:“王爷,大皇子,十六皇子,云姑娘的伤势颇重,有两处,一处手腕为咬伤,伤口用药处理的不及时,还沾了水,早已化脓发炎,只能刮去腐肉,以后怕是会留下疤痕。”
王御医说完,看了看不发一语的二人似还有难言之瘾。
寒王脸似冰霜,嘴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听云姑娘说受过臀杖之行,但是下官检查实有不便,不知伤有多重,且伤上加伤,现在已有发热迹象”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楚寒尘听了心下一惊,不悦地看着大皇子,司徒若鸿脸色龟裂出心虚的痕迹,神色不自然地咳嗽了下。
寒王咬牙切齿地说道:“大皇子如此惜花?嗯~!这是催花吧!倒真让我长见识!”
“用上好的药,本王的救命恩人给我好好的治,若是有什么闪失,你的头保不保得住我不知道,你的家人就等着一起去陪葬吧!”
说完一甩衣袖带着司徒若扬朝室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