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迅速的做出闪避,然而一道纯黑的气竟已经贯穿了他的右侧的肩胛骨。
“很不错的反应,但还是,有点儿迟”
“啊!”
就像捣碎一块脆弱的豆腐,犹如万虫啃咬的剧痛瞬间使林淼整个人伏跪在地上。
男人兴奋的狂笑着,他贪婪的眼神里就像发现了珍馐美馔一般,脸颊疯狂而扭曲的享受着林淼痛苦的模样。
“如此的纯粹,难怪那群杂碎会死的那么干脆”
林淼紧咬牙冠,颤抖的右手抓住那束贯穿他肩膀死气,瞬间,手心像被撕扯啃咬一般。
男人扬起轻蔑的冷笑,完全不在乎他徒劳的挣扎。
突然,林淼紧紧握住死气的手上闪烁出蔚蓝的光,那坚固无比的死气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被弯曲。
男人掠过一丝惊讶,可嘴角扬起的兴奋却更甚,两道同样的死气分别冲着林淼的头和心脏分别射出。
“啊!”
林淼紧咬牙关像抡绳子似拽住死气的将男人狠狠摔向路北侧的店铺里,而一面淡蓝色的光弧在他身边直接将迎面扑来的两束死气撞的粉碎。
“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
雾化的死气不断汇聚,男人竟毫发未损的出现在原地。
林淼抓在手中的死气像云烟一样消弥。
“不亏是完美契合的肉体,和那些一次性的容器简直天差地别,我真是越来越期待,和你融为一体了!”
男人眼中闪着兴奋的红光,丝丝的死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沸腾的开水在迅速蒸发。
林淼咬着牙,眼前这个人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
刹那间,从男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死气形成一张浑圆的巨口铺天盖地的张开,那犹如直通深渊的漆黑漩涡。
林淼呆呆的看着眼前,在这足有五层楼高的巨口面前,自己简直渺小的可怜。
“永别了!”
“不!”
那巨口猛然扑下,根本不给林淼任何逃跑的机会。顷刻便将林淼吞没。
张开的蓝弧拼命的阻挡着死死气的侵蚀,深渊巨口中的死气好像无孔不入的水流,又如万虫叮咬的奇痛直接钻进他的血肉里,仿佛要将林淼由内而外的生生吞没。
“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成为我迈向永恒的阶梯,与我融为一体!”
无休无止的黑暗像痛苦与愤怒不断交织,不仅嚼咬着他的肉体更蚕食着他的思绪。
“放,屁!”
林淼猛然收敛了所有的蓝弧,一瞬间涌现的剧痛蚕食着他的一切,简直就像把他剥光直接丢进沸腾的锅里。
“啊!!!”
“哈哈哈!”
林淼奋力张开嘴巴,粹蓝色的光晕竟包裹住了牙齿,他狠狠咬在周围粘稠的死气上,
“啊!”
死气仿佛仿佛一瞬在溃散,林淼身上的痛苦也明显削弱了几分,又是狠狠的一口,像撕开一块煮烂的肉,猛然扯下。
突然,死气汇聚的浓雾迅速从林淼身上消散,在远处汇成那个男人的模样,而他的腰间竟淌淌流着鲜血。
林淼颤抖的支着着身体吐出那团被咬下的死气,黑色的死气仿佛失去生机,在空气中弥散溃烂。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砰!”
仿佛子弹打碎的镜面,远处的天空突然炸裂,一束明显亮于这个世界的光照射进来,周围一点点分崩离析。
男人狠狠望着林淼,那眼神里充满了凶狠和恶意。
“我还会回来的”
周遭裂纹宛如突然炸碎泡沫,只留下残影,那个男人不甘的模样与那虚如幻影般空荡荡的“世界”消失在了朝阳的盛辉里。
林淼摇摇欲坠的站在原地,人群在他的周围熙熙攘攘,似乎谁也没察觉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而他更像一团被无视的空气。
那个之前的店铺以及战斗的所以痕迹仿佛都从不存在。
“滴答,滴答…”
殷红的血浸湿了白兰相间的校服,右肩传来恼人的痛苦。他伸手捂住伤口,但血却渗过手缝一点点跌落在枫叶上,他这时才意识到,地面上竟已留下一大摊的血迹。
-------------------------------------------
陈旧的医院的病床上,林淼望向窗外破旧的城市,各式各样的缓慢的汽车在龟裂的马路上爬行,来来往往的行人犹如漫无目的的蚂蚁。
在这个资源日渐枯竭而科学毫无进展的世界里。人们早已收起了身为众灵之长的傲慢,为了寻求新的突破,大量的资源被用于对未来的探索,而普通人只有在荒城潦度余生。
可现在发生的一切,这超脱科学的诡异似乎正在破坏着它原有的秩序与法则。
林淼不知道这个世界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但那完全超脱了他所能理解的一切现实与常识。
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可能早已出现在其他人的生命中,这究竟是一份怎样的“馈赠”?
他从未天真的以为这种异类的能力可以带来怎样的幸运,但他也未曾想过危险会来的如此迅猛。
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是否会像黑暗里被点燃的篝火,将自己推入无休的争夺。
就算自己可以每每幸运,但当他们的目光转向自己周遭,他又如何分心去保护每一个自己所爱的人。
“阿淼!”
姐姐推开病房的,她紧张而慌乱的跑到林淼身边,看着那被纱布严实的左肩依然渗着鲜红,闪闪泪光中隐着钻心的疼。
“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在瞒着我些什么?阿淼,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淼望着她,犹豫,微微咬紧嘴唇欲言又止。
“这与你无关”
林静愣住了,仿佛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你在说什么?我,我是你的姐姐呀”
“姐?”林淼轻轻拨开她颤抖着抓住自己的手,平静的目光望着姐姐,却像极一把钝了刀子,只为一点一点的割进肉里。
“我人生的每一步难道都要给你汇报吗,然后按照你预定的戏码来执行?那么,我算什么?你说你是我的姐姐,可你有一次考虑过我的感受?对不起,我受够了,我不要再成为你手中那个提线的木偶,我想有我的追求了,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
林静望着林淼,她颤抖的嘴唇,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泪水突然决堤一般的夺眶而出,那些划在脸颊的泪水比天上的火还要烫,而这几乎烧尽了她眼底所有的颜色。
林淼将目光撇向别处,然而藏在被子里手却死死攥紧,以至于指甲嵌进肉里流出血红。
“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对”
林静眼中的弟弟逐渐变得恍惚,可那眼中没有一丝的怨恨和愤怒。
她咬紧的嘴唇,显出的更多是倔强,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转身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