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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师兄归来

虽然陆千羽从小就在师父身边长大,但师父姓甚名谁,他却是不知,只是小时候秦王曾来问统一六国之策,听他叫自己师父灵谷上人。

灵谷上人注视着夜色,仿佛其中充满无穷的乐趣,久到陆千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他才道:“禹王治水有功,后成为新的部落首领,铸九鼎以象征九州,这块铁片从此变得可有可无,到启继位建立夏朝,它便流落到民间之中。几经辗转,为鬼谷派先祖所得,一直传到今天。”

陆千羽眼中满是向往之色,郑重地接过了那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铁片,道:“师父放心,羽儿定将好好保存,并发挥出它的作用……咦?”

他话还没说完,那块铁片竟在其手中缓缓地转动起来,并从中散发出一股柔和的金黄色光线,最终在他面前形成一副图画。

“这是……山河社稷图?”灵谷上人见多识广,却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相传只有黄帝的嫡系传人,才能召唤出这幅图,莫非羽儿你……”灵谷上人情绪激动起来,“莫非你竟是人皇的后人?”

陆千羽长这么大,可从没觉得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突然被告知乃是人皇后人,受惊也是不小,支吾道:“我……我也不知道,自我记事起,就在师父这儿了。”

灵谷上人兴奋道:“错不了的,一定是这样!”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忽然想起了什么,“别想这些了,赶紧将这图记下来!”

陆千羽点头嗯了一声,便开始默记那幅山河图,他自幼聪颖,读书过目不忘,记下整幅图本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刚才得知身世耽误了不少时间,当他才看完三分之二,那幅金黄色的山河图便消散于夜色中了。

“师父,这幅图很重要么?”陆千羽想要把山河图重新调出来,然而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能无奈地看向灵谷上人,“我还没记完呢?”

“没关系,或许这就是天意。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哪会让你轻易得到神器?”灵谷上人倒是没有怪他,“刚才我曾说过,轩辕剑在涿鹿之战中失去了灵气,后被黄帝藏于昆仑山顶。武王伐纣之时,到昆仑山想找出轩辕神剑,但他将昆仑山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就是因为没有藏剑的地图。”

陆千羽眼中光芒一闪,神色兴奋道:“难道说,刚才那幅金黄色的图,就是人皇藏剑图?”

“不错。”灵谷上人也显得很兴奋,仰天道,“想不到我鬼谷一派,竟要在我手中再度被发扬光大了!”

过了一会,灵谷上人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叮嘱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人皇传人,就必须有以天下为己任的胸怀,并有与之匹配的能力才可以。”

陆千羽年纪虽已不小,但久在深山学习道术,以天下为己任于他来说更多的只是理论,天下兴亡,他愿出一份力,却不敢太过好高骛远,不过他见师父那么开心,也不忍让他失望,坚定地道:“师父放心,羽儿从今往后,必定更加努力修炼鬼谷道术!”

灵谷上人点头道:“为师相信你是一诺千金之人。快去睡吧,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

陆千羽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颇有些兴奋,道:“明天师兄就要回来了吧?”

灵谷上人苦笑一声,摇头道:“是啊,你们俩也像那杀破狼三星似的,一旦聚首我就没安宁日子过咯。”

每次师兄回来,都会给陆千羽带一些山下的新鲜玩意,这就导致他心中很是期待,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直到东方现出鱼肚白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千羽忽然听见一阵争吵的声音,心道:“定是师兄回来又惹师父不高兴了。”

这么一想,他也就清醒了过来,一面揉着惺忪的睡眼,一面从床上翻下来,正要拉开房门帮师兄说情时,忽然发觉他们所争吵的事情,远非之前那么简单。

“顾千言,为师让你下山历练,不可与朝中官员往来,你为什么不听话?”灵谷上人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如果你打算入仕,为师绝不阻拦,只是你为什么不选择明主扶苏,偏偏要选不学无术的少子胡亥?”

顾千言畏缩道:“师父,你听我解释。正是因为公子胡亥不学无术,弟子才想要到他身边去啊,将来公子扶苏继位,他作为臣弟,必受重用,我这是希望他日后能成为大秦帝国的柱石啊。”

陆千羽从门缝中看出去,就见灵谷上人正注视着顾千言,而顾千言却颇为闪躲,不敢跟他对视。

陆千羽心道:“师兄当真是糊涂,师父常年在深山之中,仍知天下事,你怎敢欺瞒他?快点认错啊!”

灵谷上人缓缓地点头,“好,就算你能言善辩,这件事我暂不追究,那行刺秦皇的事,你又怎么解释?”

顾千言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师父,您在深山之中,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灵谷上人大怒,喝道:“莫非我不提起,你还打算瞒我不成?”

顾千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弟子不敢。”

灵谷上人面色稍霁,冷哼道:“我谅你也不敢!”

顾千言解释道:“师父先别动怒,请听弟子一言。我记得您曾说过,秦皇是天命所归之人,必将一统六国,而今的确实现了,可他仁义不施,只一味地实施苛政,大秦帝国迟早要亡。公子扶苏知书达理,深受儒家经典的影响,将来必是一位仁君,我之所以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去刺杀秦皇,完全是为了让公子早日继位,早日给天下带来盛世啊!”

灵谷上人听了他的解释,虽然仍不认同他的做法,但已不那么生气了,伸手将他拉起,责怪道:“你太草率了,他既是天命之人,是功是过自有天定,你代天惩罚,即便成功,将来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弟子谨记。”

顾千言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笑道:“小师弟呢?怎么这次回来没有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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