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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跟易老在白湖城门分开,易老忙着回自己的山洞培本固元,季时则匆匆往城主府赶。
此时天色渐明,整个白湖城都在逐渐苏醒。
季时到城主府时,天已经完全明了。
“少爷。”
季时一进院子,就见到小芽顶着黑眼圈看着自己,眼神幽怨。
“辛苦你了小芽,我先去房里歇会儿。”季时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谢谢你替我打掩护。”
“少爷,我……”小芽只是幽幽地说:“夫人请您过去共用早膳。”
“夫人?请我?”季时木然回头,神情悲怆。
他默默地将推门的手收了回去,悲伤的像一条狗:“那我们走吧,别让陈姨等的太久。”
“好的少爷。”
“不过陈姨找我是什么事儿呢,小芽你说说……小芽?”
小芽已经先跑了,只给季时留下一个仓促的背影。
“啊这……”季时整个人被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
…
季时不是没跟陈姨吃过饭,也是顿早饭,只是上一顿吃的实在是食不知味。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下一顿来的如此之快。
想到要跟陈姨吃饭,季时的胃开始隐隐做痛。
等见到了陈姨院子的院门,他叹了口气走了进去,颇有些斯巴达勇士的风范。
“陈姨。”走进院子里的季时一愣,接着对着坐在院子中央的陈姨行了一礼。
“坐。”陈姨柔柔地说。
季时却半点儿也不觉得陈姨柔弱。他忐忑地坐下,不知陈姨此次找自己有什么事儿。
“昨夜在外边儿玩的可开心?”
“哈哈陈姨你说笑呢,昨夜我可没出去。”季时笑呵呵地端起一碗汤喝着,边喝边说:“不信您去问小芽。”
“哦,是吗?真没出去?”陈姨笑笑,也喝了一小口汤。
“真的。”季时不慌不忙地扯谎道:“比珍珠还真。”
这时,他的思绪不免又发散了出去。
“咱们白湖城有珍珠么?”季时问道。
“怎么没有,多得是,”陈姨看向远处,也不知是在什么:“珍珠也是我白湖城的一大特产。将其磨成粉服用或是外敷,都是极好的。”
“我还年轻时,蒋辰……哦,也就是城主。他从湖底找到了一颗拳头大小的珍珠,说是要做我的聘礼。他那时可真傻呀,以为一颗那么大的珍珠就能娶我,还不是陈家的人……”
另一边的陈姨又笑了笑说:“你瞧瞧我同你说这个做什么。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说别的。”
“先前是因为你脑子不大灵光,所以我才没提。你如今已经是少城主了,那便该履行少城主的责任。”
来了!季时心说:不就是成亲吗,他当然能接受了。
“我愿意娶……”
“你看看这个。”陈姨递给季时一个厚厚的册子:“你方才说你愿意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季时有些尴尬地去看那本册子,一页一页地翻着。
这本册子记录了白湖的一些琐事,以及白湖城居民的一些诉求。当然,记录最多的还是白湖城近日的办案记录:比如某某因为一只鸡砍了某某某的一条胳膊,遂将某某关进地牢,并将其财产交于某某某及其亲属……
光看这些记录,季时发现白湖城的判决还挺公正的
只听陈姨道:“这段时间白湖城的案子都是我来办的,如今该是你来了。我听小芽说你最近在跟着高人学武,既然要学便好好学。咱们城主府的银子你尽管用,多孝敬下师父。”
“陈姨……”
“我啊,只希望若将来有一日你学成了,还能记得陈姨,记得这城主府。当然,若能为陈姨办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儿便更好了。”
季时翻册子的手一顿,他想陈姨这是什么都知道了?还是瞒不过她。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笑着说:“自然,陈姨对我的情我都记着。”
“如此甚好。”陈姨开心地笑了起来:“你记着今日说的话。”
“咱们还是说正事,近日白湖城中有户人家的姐妹相继失踪,而他们邻居家的儿子也同一时间失踪了,你且去查查。”
“查了这一桩,我再考虑让你正式接手我手上的事儿。”
“陈姨这是在考量我够不够格?”季时问。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儿。”陈姨道:“既然也没别的可说的,那我们快些吃吧,不然一顿一桌子菜该冷了。”
等等,您就没有别的事跟我说了吗?季时看着已经开始吃东西的陈姨在心里默默嘀咕。
“陈姨,我跟景家小姐的婚约……”最终,季时忍不住了,先开口问道。
“你都知道了?”陈姨眯着眼睛放下手中的筷子说。
“嗯。”
“知道也好,当初他们家就想找个憨厚点的老实人,刚好你……恰恰符合条件。”
“……”
竟然是看上了他的傻么!
季时停顿了一会儿:“原来如此。”
“要是你不喜这门亲事,我也可以同景家说说,要不就退了……”
“不能退!”
陈姨好奇地看着季时。
“咳咳,我的意思是这桩亲事我没有意见。陈姨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愿意报答您。”
“呵呵,你可想好了?跟景家结亲也就意味着你不能娶小妾,还得处处让着景家小姐……”陈姨意味深长地看季时一眼。
“我想好了!”季时认真地道。
“这么爽快?你连景家小姐都未曾见过……你莫不是见过景家小姐吧?”
“怎、怎么会呢。”
陈姨再一次深深地看了季时一眼,接着道:“哦,我倒忘了这茬。这人老了啊,什么事都记不清,你也是时候同我拜访一下景府了。”
“陈姨,咱们什么时候去?”季时心下一喜。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陈姨淡淡道:“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