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沐阳你也是修行者？”
刘沐阳点点头，道：“你成了白湖城少城主后，我则去了道气盟。在那里有幸入了一名六阶长老的眼，成了他的关门弟子。”
“六阶？”
“修行这条登天路共分九阶，每阶又分九个小阶梯，每一个大阶都需要经历一次劫难。第五阶的修士能暂借天地威能，也才算是凡人眼中真正的仙人。”
“第五阶再往上走，每登一阶都极为困难。而若是到了第九阶的尽头，成功度过最后的天劫，便能踏碎这天，飞升成仙！”
刘沐阳说起这事儿时，神色有些向往：“如今我刚踏上第一阶，离真仙自然远的很。古往今来，成为真仙的也没几个就是了。可谁不想成仙呢？”
季时听的也有些向往，问道：“怎么才能修道修仙？必须要像你一样加入宗门么？”
“非也。”
刘沐阳揽过季时的肩膀，笑道：“咱们等会儿边吃边说！”
季时顺着刘沐阳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一座气派的三层高楼。
往上看，二楼挂着个匾额，上面用混着金子的墨写着“明月楼”三个遒劲的大字。
往下看，门口伫立着两个身形挺拔的小二。每每有人进去，那小二中的其中一个便会领着人去往更深处，而这时又会不知从哪儿补上一个店小二。
因此，虽然进进出出的人不绝，但门口的小二却始终保持着两个。
“两位里面请。”门口的店小二之一往前迈了半步，恭敬地道。
季时这才发现明月楼大厅的正中央立着一块用整玉雕成的屏风。越靠近那玉，身上就越暖。
“两位少爷，这便是用我们明月楼白湖分阁的镇阁之宝。半神器，暖凉屏。”
那店小二是个会察颜观色的，见季时的目光在暖凉屏上多停留了几秒，立即道：“此屏秋冬会自行散出暖气，而春夏则散出冷气。除此之外，还有聚集灵气、美容养颜的功效。”
这不就一修仙世界的空调嘛！
不过，季时听到了更感兴趣的东西。他问道：“不知‘半神器’是？”
“小二，你先带我们去厢房，路上我来同这位少爷解释。”
“好嘞，客官这边儿请。”
刘沐阳同季时并排走着，边走边说道：“这天下最厉害的十件法器人们称其为神器，而不如神器却又比其他普通法器厉害的，便是半神器。”
“半神器总共有九九八十一件，每一件都有一项或几项特殊的能力。”
“虽然……明月楼的暖凉屏只算是件末流的半神器，却也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寻常人家跟修士可买不起，也保不住。”
季时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样的宝贝公然摆在大厅，却无人敢抢。
明月楼背后的人，来头不小哇。
季时又问：“那十件神器……又是哪十件？它们有什么能力？”
刘沐阳摇摇头道：“不清楚。世间关于那十件神器多是些小道消息。只晓得十件神器里有一只笔一把扇子和一个葫芦，其余的则众说纷纭。”
“不过有消息称，咱们大晋的王室占了其中一样，也不知是真是假……”刘沐阳一屁股坐在厢房的凳子上，忙道：“小二，先上壶凉水。说这么一会儿口有些干。”
“好的！”店小二手脚麻利地倒了两杯茶水：“这是本店精选的竹叶茶。凉水这就给您拿去。”
“慢着。我们先点几个菜，免得你多跑一趟。”
刘沐阳问季时道：“季时，你要吃什么？”
季时这时也有些饿了，问：“明月楼的招牌菜是哪几道？”
“本店招牌有荤食有黄金白湖鱼、桃花朵朵、三天两头、五湖四海……”
店小二一口气爆出一长串菜名，像是在说rap。
给季时听愣了。
他心说除了第一道菜，其余的菜名儿取得这般风雅，这哪知道每道菜是用啥做的，怎么点？
季时沉默了一会儿，道：“就平时你们客人点的最多是哪几样就上哪几样吧。”
“公子三荤两素一汤，如何？荤的都是几个大菜。”
刘沐阳道：“荤菜加个牛羊五吃。”
说罢，他又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再加一份儿灵果盘。”
“好嘞。”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铜钱，把擦台布往肩上一搭，往后退出了厢房。
退出去时还不忘将门轻轻带上。
季时感叹了一句：“这明月楼的小二服务的可真好。”
跟海底捞的员工似的。
“那是，一分钱一分货。明月楼的东西这般贵，哪有不好的道理。”
季时又想起海底捞来了，点点头道：“确实。”
刘沐阳喝了一口竹叶茶，继续说：“我们继续说那十件神器。其实，近日便有一件关于神器的消息。”
季时：“什么消息？”
刘沐阳：“消息是这么说的，说大晋那件神器在归一司的圣女手里。”
季时：“圣女？”
刘沐阳：“对，圣女唐楠儿。她可是天才中的天才！大晋最耀眼的明珠。”
刘沐阳有些羡慕地说：“如果说未来百年有谁能成就真仙的，估计也只有她了。”
季时：“唐楠儿？我记得当今圣上也姓‘唐’吧。”
刘沐阳道：“额，唐楠儿在修行上的表现太过亮眼，我给忘了。”
“她还是大晋唯一的公主。”
…
大晋皇宫的某处秘境。
平静无波的池子突然多出了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出去。
涟漪的源头，是一只纤纤细足。
一个少女正坐在池子的一角，百无聊赖地用自己的脚搅动着水面。一下又一下。
每搅动一次，少女脚踝上戴着的金铃铛便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叮玲叮玲…”
“唐楠儿。”
少女听见有人叫自己，一偏头，看到了那个大晋最尊贵的人。
唐楠儿圆圆的杏眼睁大了，高兴地问道：“父皇！找着璜哥哥啦？”
晋帝笑了笑：“没有。”
唐楠儿一瞬间低落了下来：“那您来干什么？”
“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晋帝问：“最近修行还顺利么？”
“唔，最近楠儿的境界有些松动的迹象，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破七阶，登上第八阶了。”
唐楠儿说：“可是，那样的话，我就要跟您……还有这凡间的一切分开了。”
晋帝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这是登天路上的人都会经历的，你也该长大了。”
“还有一件事是，如今外面现在都在传你跟那只笔。”
唐楠儿微微眯眼：“可是那日的几人传出去的？”
“应该不是。死人可没办法说话，”晋帝稍一思索道：“想来是算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