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可以下山了吗?”晓暮小心翼翼的问着,此时一名妙龄少女正蹲在一名青年男子身旁,一边帮他捶腿一边伸头观察他的表情问。只见,这名男子闭着眼悠闲的躺在躺椅上享受着少女的讨好,旁边茶几上茶香袅袅,头顶上枫叶开得如火如荼。恰巧一片调皮的枫叶在空中飘舞,慢慢悠悠的落在男子的脸上,似事先预谋般。调皮的少女,悠闲的男子,满山的枫叶正好构成一幅风光旖旎的风景画。
“徒儿这么想下山?”青年男子问。
“是啊,徒儿都在这山上待了整整十五年了。师父您老人家从未允许徒儿下山,如今徒儿也及笄了,是不是可以下山去看看了?”晓暮说到。
“还不行。”只可惜,青年并未如她的愿。
晓暮气的站了起来,一把手拿掉盖在他师父脸上的枫叶问到:“为什么还不行?这些年我每次问你你都说等我及笄就允许我下山。现在你怎么就反悔了?”
“山下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很容易出事。”青年男子坐起身,拿起旁边的茶杯无奈的对他的徒儿说到。
晓暮气呼呼的坐在另一个躺椅上拿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口,似乎是想把胸口快喷薄欲出的怒气压制着。
“可是,师父,这些年师祖教的东西我也很认真学,我就是想下山看看这人世间。”晓暮想了想还是不放弃道。
“不行。”青年男子见劝不了态度就变得强硬起来。
晓暮把手中茶杯往茶几上一拍,咔嚓,可怜的杯子,裂了。
青年男子淡定的继续喝茶:“这是我爹的。”
晓暮呆住了。她不是怕师祖,是师祖唠叨起来真的很令人头疼。要是师祖知道她把他最喜爱的茶具给弄裂了,准要唠叨个两三天了,瞬间表情丰富的小脸就皱了起来。
青年男子看着她纠结的小脸,有点心疼了笑着说:“我爹和我娘今天下山了。”
晓暮立马抬头:“他们怎么不跟我说?”
青年男子:“今天早上收到京城好友的来信说是有急事,就匆匆忙忙下山了。你又没起床,就没打算吵醒你。”
师父也真是可恶,那么多茶具,偏偏要拿这一套,是算准了我会拍裂茶杯的吧。
晓暮是还在襁褓的时候被叶氏夫妇在山脚下发现的,这小孩看到叶氏夫妇就立马展开了笑颜。叶母看得心都软了:“把她带回家吧,跟栒儿做个伴。”
叶父笑呵呵的说:“夫人觉得好便好。”
当时他们的儿子也不过才七岁,看到软软小小的孩子觉得很新奇,晓暮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男孩,男孩伸手去插她的脸,晓暮瞬间就哭了。
“哇!”男孩不敢捏了,可是女孩哭得更大声了。男孩慌了,无助的看着他娘。
叶母温柔的说应该是饿了,等会你爹去找羊奶了。
说时迟那时快,叶父很快就回来了。叶母小心翼翼的把小女孩女孩抱起,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喝羊奶,不多时,小女孩就打了个饱嗝,奶都吐出来了,却展开了笑颜。把全家人都逗得哈哈笑,小女孩啊在这个家安定下来了。
叶氏夫妇是在傍晚的时候遇见小女孩,那时天边的火烧云浸染了整个天空。叶母就给小女孩取名叫叶晓暮,本想就叶云暮。可是小儿子反对说:“不要给她起那么好听的名字。”
直到后来叶栒读到:“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时是那样的庆幸自己当时明智的决定。
等晓暮一岁多的时候开始学说话了,叶母和叶父天天逗她叫娘亲,爹爹,叶栒有时候也会让她叫哥哥。只是晓暮开口的第一个词既不是爹爹,也不是娘亲更不是哥哥而是对着叶栒口齿不清的喊:“师父。”
这一叫惊呆了叶家人,叶氏夫妇更是拎着儿子的耳朵质问:“你平常都怎么教她的?啊?”
叶栒好不无辜,他解释了爹娘也不一定信,只是看向晓暮的目光愈加温柔。
于是,这一叫便叫了十多年。
晓暮实在是气不过转身就往屋子里跑。
叶栒:“不再陪师父一会?”
晓暮:“不陪了,你自己抱着你的茶孤独终老吧。”
叶栒无奈摇摇头,放下茶杯,双手抱住放在后脑勺重新躺下,看着天边的晚霞逐渐褪去颜色。
晓暮气归气,还是去厨房做晚饭了,不过是因为她的小心思:偷偷在叶栒的菜里下了蒙汗药。
看着叶栒面无表情的吃完菜,晓暮有点心虚又有点兴奋。过了一会叶栒面带惊色的看着晓暮“你……”话还没说完就倒下了。
晓暮念念叨叨着:“师父对不起,我就下山玩几天,几天就回来了。”
说完晓暮还把叶栒身上的荷包抢走了,然后回房间收拾衣服下山一气呵成。
晓暮刚离开家门口,叶栒悠悠转醒,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