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你醒了?”
他居然醒了?!
陈玉容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什么恢复速度?
“娘!我说过,不要再为难玉容!”秦笙沉着脸缓缓开口。
“她…!她今天欺负你娘啊!还差点害死你!”秦王氏不惜睁眼说瞎话。
“我昨天虽然昏过去了,但隐约有些意识!”秦笙侧头看了陈玉容一眼,语气和缓了几分,“是玉容救了我。”
“可……”
“够了!”秦笙不耐烦的打断。
他转身对着陈玉容轻声道,“你也累了,先去睡一会儿吧。”
陈玉容点点头没拒绝,她的确是累了,这么多接二连三的事,又是挨饿又是暴打,神仙也受不了啊。
她转身进了内屋,门外,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秦笙冷冷的话语,“容儿是我的妻子,我自是要护她周全,还望娘不要处处针对。
陈玉容困倦的躺下,沉沉睡去。
可惜这一觉也睡不好,才刚刚迷迷糊糊的睡着,陈玉容就被人摇醒了。
睁眼只看到一个妇人跪在她面前抽噎,看着还有点眼熟。
陈玉容吓了一跳,忙起身把她扶起来,“这是怎么了?”
“秦笙家的,求你去看看我儿子…吧,大夫说他不行了。你……你连秦笙那样的伤势都治得好,一定能救我的儿子的。”
陈玉容愣了一瞬,抬头看见那个汉子一脸苦笑的摊了摊手,“嫂子,你把秦大哥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事村子里都传遍了。”
这人可真会坏事,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医术超群岂不是惹事?事出反常必有妖,难免会引人猜忌。
不过也幸好,她是流落到这里的没人知道她的底细,她只推说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就可以含糊过去。
“好,我这就跟你去看看。”陈玉容也不拖拉,匆忙起身直接跟着妇人走了。
哪知道走到院子里,就被秦秀丽拽到一边。
仔细一看秦秀丽,居然眼眶通红,像是才哭过的样子。
这可奇了,谁能让这个夜叉哭?
秦秀丽咬着牙,声音带着些哽咽,“我知道,我平时对你不好,你可以怨我,只要你把他治好,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陈玉容愣了一瞬,“他?”
“就是……林寡妇的儿子。”
陈玉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刚哭着来求她的那个人就是林寡妇,怪不得看着眼熟!
再看看秦秀丽,陈玉容不禁有些唏嘘,爱情真是伟大,能让向来看不上她的秦秀丽能矮下身求她。
“我会尽力的。”陈玉容摆了摆手,转身跟着那林寡妇走了。
医者父母心,她既然决定要救了,那就不会撒手不管。
不过既然他是林寡妇的儿子,是秦秀丽的心上人,那或许……还能有另一番谋划。
到了林寡妇家,陈玉容才知道为什么这林小子能瞧得上秦秀丽了,这林家,实在是太穷了。
只有两间茅草屋,一个破旧的小院,一进屋子里更是一股子霉味夹杂着血腥气。
陈玉容不留痕迹的蹙了蹙眉。
她跟着林寡妇到里屋,正看见那林小子面色惨白的躺在榻上,瞧着果真是奄奄一息了。
“林嫂子,你先出去吧,我好好给他瞧瞧。”
“好,好。”林寡妇搓了搓手,不安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
陈玉容仔细查看了一番,微微皱眉。
这林小子伤势倒是没有秦笙严重,不过他拖的有些久了,身上还覆着草药,草药下却有殷殷血水流出。
陈玉容上前掀开一看,已经有化脓迹象了。
她拧眉捻了一些草药嗅了嗅,神色顿时一变:“荒唐!”
“哪里来的庸医!竟用生的马钱子,这不是存心要害人吗?”怪不得这伤不但没愈合还有溃烂迹象呢!
陈玉容气的抿唇,不过此刻只带了一瓶消炎药,只能先按照老办法,用白酒消了毒,再缝合好伤口,又上了些消炎药。
只是这林小子身子实在是太差了吧。
等她推门出去,才发现林寡妇就眼巴巴的守在门口,“我儿子怎么样了?!”
“我给你说个方子,龙骨生、生白矾、熟白矾各一两,生五倍子、熟五倍子各二两,乳香去油三钱,没药去油三钱,无名异一两,三幅水煎一碗一日三次,至于好不好的,只能听天由命了。”陈玉容斟酌着开口。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只能听天由命了?你是不是没用心治!”
哪知道林寡妇非凡没有感激陈玉容,反而紧紧拽住她的衣领,“你能救你相公,就不能救我儿子?!”
“放手!”陈玉容费了好大力才挣脱林寡妇,“我不是神仙,你儿子那么重的伤,不知道哪个庸医给开的药,又拖了那么久才找我,病情加重了,我有什么办法!”
“那……那我儿子怎么办?”林寡妇一脸哀泣,“不行,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陈玉容厌恶的看着她,实在是后悔来这么一趟,“你好好照顾他,痊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说完就转身回去了,这种人家,她真是多呆一刻都嫌弃恶心。
本以为林寡妇是个好的,没想到是和秦王氏一样的货色。
回到秦家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秦笙还在等着她。
“你……你不必等着我。”陈玉容有些不自在。
“容儿,你又救了我一次。”
秦笙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什么叫又?
加减法吗?
“我……”没等陈玉容说完话,秦笙就噗的又吹灭了烛火。
陈玉容:“……”
第二日清早,林寡妇就砸开了秦家的大门。
“陈玉容!你给我出来!”林寡妇披头散发,嚎丧一般张开了架势,站在院子里要死要活的,不多时便引得街坊四邻都过来看热闹。
陈玉容才出来就一脸懵逼被林寡妇拽住。
“怎么了?”
难道林家那小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