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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师父

2016年6月20日,正值一年当中最红火的时候,淅沥沥的大雨直泻而下,一名7岁少年在两座墓碑前跪在地上,不断的向地上叩头,鲜血与雨滴混杂在一起,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整个山间。

少年脑中始终记得几天前,一名穿着黑衣服,带着墨镜的人带着一群地痞流氓在自己父母的卖烧饼的摊位前,因为没有交保护费,殴打着自己的父母,父母不断的求饶,嘴角留着刚吐下来的鲜血,那些人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己在摊位底下用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些人,要把所有人的面孔都印在脑海中。

殴打近一个多小时,黑衣男子不屑道:“好了,就这样吧,我们走,这次是给你们的教训,下次再凑不齐钱,你们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父母奄奄一息苦叫:“好的好的,雷哥,下次一定凑齐,您慢走。”,最后彻底的昏迷过去,本在摊位底下的余昊快速跑出来到处求救,路边行人视若无睹匆匆走过,同时自己快速找到父母的电话,双手颤抖的按通120电话。

“爸爸妈妈,你们醒醒!”,“余昊,你快让医生抢救,”,“医生伯伯,求求你了,救救我爸爸妈妈!”少年名叫余昊,死死地用小手攒住父亲的衣袖,眼中早已被泪水布满。

经过长达10个小时的抢救,抢救室的红灯终于不再闪烁,余昊的心更加紧张,眼睛顶着非常大的黑眼圈确实丝毫不知道疲倦,只是结果永远都不遂人意,等到医生推开抢救室大门,“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你父母因为脑内淤血过多,直接死了!”医生走到小小的余昊面前,一脸遗憾的对着余昊说道。

这以后的几天,余昊浑浑噩噩地参加着父母的葬礼,一直到父母的骨灰下土,余昊也是呆呆地,双眼无神的站立在那里。

在这一晚,磅礴大雨冲刷着这个单薄的少年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重重跪在墓碑前,用已经磨出血的手指慢慢的摸着上面沟壑着的几个大字,就像父母在身边一样。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你们在哪里,我好困,我已经几天没有睡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陪着我……”,在整个大雨中,余昊半依靠在墓碑前,疲惫的眼皮不断在打架,确是根本就睡不着,父母临终前的面容一直在他的面前闪烁。

时值深夜,雨已停,一名佝偻着身体的披头散发的老头慢慢走到余昊面前,轻声说道:“少年,醒醒,你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说完还是往旁边看了看墓碑上的两个姓名,似乎心中明白了许多。

“爷爷,你是谁。”余昊慢慢的睁开眼睛,无神的望着面前的这位脏臭的老头。

“少年郎,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但是少年,我却只有一个疑问,你想不想报仇!”老头散乱的头发底下,迸射出两束金光转瞬即逝。

余昊丝毫没有犹豫地点头说道:“我要为我父母报仇!”,小小的身体里却蕴含着大大的能量,脏乱的老头能感受得到面前这个少年虽不满稚气,但是却有一个坚定地目标,随后又笑了笑说道:“好孩子,起来吧,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你会让你变得很强大的!”。

余昊萌萌的眼神让着面前这位老人,又不时地望着墓碑,心里犹豫不决。

“爷爷,我跟你走。”,下定决心的余昊,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泥土,因为一直半蹲半跪的原因,导致余昊一站起身,双腿瞬间酥麻,根本使不上力,就要又倾倒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老头一个闪身到了余昊跟前,用手提住余昊的肩膀,然后从手中向余昊的身体中传输着不知道为何物的暖流,余昊只感到浑身又充满了力气,就像刚刚洗了澡,眼力耳力都焕然一新。

“爷爷,我叫余昊,谢谢你。”余昊缓和了一会儿,转过身向着老头低头说道。老头满意得点了点头,“那我就叫你昊儿了,以后你就跟我相依为命,我们先回我们的家吧。”。

“我们的家?爷爷,你的家在哪?”。余昊看着面前脏脏地老头,诧异道。

老头不说话,走到余昊身边,拉着余昊稚嫩的小手,经过三天的时间,走过喧嚣的都市,来到一座青山根底下,余昊瘦弱的身体走到半山腰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林爷爷,我们的家到底在哪里,我要走不动了。林爷爷!你等等我!”余昊半靠在一颗青树边上,看着前面林老头不管不顾的直直往前走。

这段时间里余昊和林老头相处下来,彼此也了解了许多,得知原来林老头的真名叫做林英,同时余昊更加依赖了林老头,但凡有一点点吃的,林老头都会把大头分给自己先吃,下雨了,也用满是破洞的大衣挡在自己的面前,余昊心里也认定了林老头。

“昊儿,我在前面的亭子等你。”声音从很远传过来,余昊在后面听闻,确是心头一凉。“这林爷爷一把年纪了,怎么跑的这么快,是真得折磨呀。”说归说,余昊还是努力地一步一步地走上去。

大概过了近一个小时,余昊终于走到亭子面前,抬头一看有三个大字,“风波亭!”,然后目光往前一看却看到林老头正躺在凳子上睡着觉。这时余昊赶忙跑到跟前,在林老头耳边提起耳朵大声喊道:“林爷爷!起床了!”。

林老头一个不稳,直接翻身就摔在了地上,余昊一扫前短时间的的阴霾,确实终于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昊儿,你来了呀,正好,你累了,休息休息。”说着坐了起来,在旁边腾了一个位置给余昊,余昊坐在边上,经过刚刚的开怀大笑,听着旁边的鸟叫声,从林中溪溪水声,倒是慢慢地放松了下来,慢慢地进入梦里。这应该是余昊睡得最安心的一次觉了。

“老大,这小孩的意志我蛮欣赏的。我在山下跟了他一路,他一个少年爬上来,不断的跌倒,滚下山去都没有放弃爬上来。”这时在林老头的边上的一根树枝上,一只身体黢黑的乌鸦落下,口吐人言对着林老头说道。

“厌喜,你还别说,我也没想到这孩子意志真的很强,当时在墓碑前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怜就带回来了。”

“那老大,你是准备让这孩子继承你的道统,还是养大他然后吞噬他,成就你的养分。”这个叫做厌喜的乌鸦阴恻恻的在旁边说道。

“……”林老头没有说话,仔细的盯着余昊地精致的小圆脸。

“这以后再说吧,你先上山,把家收拾下,我马上就回来。”,“知道了,老大!”说完,“扑棱”一声,快速地飞向山顶。

“昊儿,醒醒,月亮就要起来,待会野兽就要来吃你了。”,余昊在梦中梦到正在和父母吃饭,模糊当中一听到要吃他,赶忙睁开眼,惊恐地拉住林老头的手,“爷爷,走走走,我们快回家,昊儿怕。”说着还偷偷地躲在林老头的身后。

“哈哈哈,这下我们扯平了,昊儿,来,让爷爷看看你怕得眼泪掉了下来没有。”余昊一听就反应过来。顿时甩开林老头的手,摇摇头不理会地直直往山上走,林老头倒是在后面一直笑着。

终于在太阳落山前,两人走到一座斑驳的大门面前。两边郁郁葱葱的树林环绕,“我们到了,昊儿。”,说着,林老头向前一步,轻轻地推开大门。余昊紧紧地跟在林老头的身后.

门后面,余昊看到中间有宽大的一处平地,四周都是用青瓦盖成的4间房间,然后有一株高大的松树矗立在中间院子的最中间,林老头领着余昊走到正对门的屋子,推开门,余昊就看到中间有一个灵牌,上面写着:吾妻凌慧之灵位。然后林老头从一边提起香,慢慢的插进面前的炉中,余昊心想,想必这就是师娘了,紧随在林老头身后低头,林老头见状,心中倒是略微有点暖意。

房间的四壁虽然是用泥土浇筑而成,简陋归简陋,但是应该有的却都有。上完香林老头让余昊随便在院中挑一个地方,“昊儿,你先去收拾下你的房间,晚上我们吃肉!”林老头神秘一笑。

“肉?”余昊不免疑惑,这荒郊,林老头这一把老骨头还会打野哦,反正待会就看到了。倒也迅速跑到自己选的屋子收拾去了。当然,余昊选得屋子就在林老头的屋子的旁边,其实余昊心中还是有点发憷。

晚上差不多七八点钟,随着阵阵清香,余昊的肚子立马就发出“咕咕”的叫声。

“爷爷,什么东西,这么香啊,我好饿啊。”声音从余昊的房间快速传到正屋里面,林老头笑了笑。话音刚落,就见余昊已经一屁股坐在了位子上,拿起筷子就是快速地夹了一块肉往自己的嘴里送。

“哇,爷爷,这肉真好吃,这是什么肉呀。”,“这是……”林老头话音未落,倒是从外面传来一阵声音。

“哇~哇~哇!”,就像婴儿啼哭的声音,余昊握住筷子,紧张的望着门外,只见有一个东西从门外如闪电一般从余昊的脸颊飞过,然后落到桌子的一角上。余昊满脸震惊,然后定睛一看,就是一只身体通黑的乌鸦,“小孩,这是黄鼠狼的肉!”乌鸦口吐人言,瞬间,余昊的脑中更加迷糊了,呆呆的提着筷子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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