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麻雀叽喳的叫声,贺华堂缓缓睁开眼,六点十分,还早啊。
“爸,早啊。”贺华堂揉揉眼睛,看着正在厨房忙碌的贺津打着招呼。
“堂啊,起的挺早啊,不再睡会儿了?”贺津边往辣椒炒肉里加生抽,边问着贺华堂。
“不困了。”贺华堂开始刷牙洗脸,整理昨晚睡觉压乱的头发。
“那就吃饭吧,快来。”贺津把刚炒好的菜端到桌上,招呼着贺华堂吃饭。
贺华堂坐在椅子上,贺津给他盛了碗饭,贺华堂赶忙接过,说着谢谢。
因为以前在家,都是自己盛饭,贺津这样给他盛饭还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天天谢不谢的,我不是你爸嘛。你说你从小到大,我啥时候有机会这么照顾你啊,挺好的。”贺津笑着又往贺华堂的碗里夹了一块肉。
“吃完饭歇会儿再去上学,别再灌了风,该肚子疼了。”贺津看着一直看表生怕迟到的贺华堂说,“这高技上课晚,你不用着急。”
贺华堂点头,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去学校的路,他也不是怕迟到,主要是路痴这件事过于丢人,他要早点儿走去探探路。
吃完饭,贺华堂穿上校服便要出门。
“堂啊,来,拿点儿糖走,到学校给新同学分分。”贺津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奶糖,贺华堂伸手接过。
“谢谢爸。”贺华堂笑着对贺津摆摆手便去学校了。
贺华堂把奶糖装进包里,单拿出一块儿塞进嘴里。糖很甜很香,很好吃。
对于着贺津对他的关切。贺华堂突然想起小学的时候,老师让写关于父亲的作文。贺华堂第一次说谎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吧:
“我的父亲很高大,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很爱我,我们一起生活的很快乐……”
现在想起来,贺津和自己的描写也相差无多,挺好的父亲。
“站住!”一阵低沉的男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贺华堂转过头,便看到了蹲在电线杆旁抽着烟的男生。
贺华堂还记得他,是那天那个校服男生。
“你也是二厂高技的学生?”陈北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想和一个陌生人说话。因为他长的好看吧,白白净净高高瘦廋的,不像是渝北的人。
“嗯。”贺华堂并不想和高技的混混扯上关系,敷衍的回答了陈北桥的问题就想走。
陈北桥还想问问他是几年级的,多大啊,有没有人罩着你啊,没有的话他就勉为其难收他做小弟啊。
一抬头,看着已经走远的贺华堂,高挑的背影,在陈北桥看来都带着无声的挑衅。
“干!”陈北桥将烟头从嘴边拿下来,狠狠的扔在地上。没来由的生气。看着身后晃晃悠悠朝自己走来的朋友,又看看已经从路口拐弯的身影,一阵郁闷。
“早晚有一天让你主动看我。”
十七八岁的少年便是这样的吧,火气盛,不愿被忽视,习惯了众星捧月总是不习惯自己孤单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