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国皇帝背过身,低声道:“安德,传朕旨意,安艺郡主出言不逊,污蔑仲夏国公主,褫夺郡主封号,在家中禁足一月,抄写女戒两百篇,于月后送入公主府查收。另赏赐公主黄金万两和一块入宫腰牌,其他人没什么事,就退下吧,朕累了。”
罢了,苏洛也不想在追究,因为就算找出她是之前散布遥远的主谋,但也还是没有人证,只有物证也会被驳回,何况这些事情并不能将玄忆染怎么样,只希望通过这次不轻不重的惩罚,玄忆染以后能够收敛一点。
“这一次又让苏洛给捡了便宜,那个女医是怎么回事,明明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皇后生气的拿起剪刀,剪掉了盆景里最美最艳丽的一朵。
玄忆染怯懦的回答道:“姨母,我还以为是姨母故意那么安排的,那个女医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口,竟然说出灵儿那丫鬟非完璧之身。”
“去把那个医女找过来,本宫倒要看看她要如何和本宫解释今天的事。”皇后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道:“胆敢背叛本宫,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
玄忆染还真是被自己姨母惊吓到,姨母何时在自己的面前流露出这种表情,心里不禁高兴起来,苏洛,我对付不了你。自有人能对付你,你就等着瞧吧,终有一天,你会被我踩在脚下,向我跪地求饶。
“忆染,你先回府吧,陛下的旨意,姨母也没有办法帮你,你就先委屈在府中好好待一个月。这一个月,你不要给姨母惹事,不然姨母倒时候想帮你也是无能为力的,知道吗?”皇后是在宽慰玄忆染,也是在警告玄忆染,因为今天的事,陛下怕是早就知道只是玄忆染的人是自己,不然以玄忆染的胆量,她是绝对不敢将一个婢女的事闹到陛下的面前。
“是,姨母,忆染先行告退。”玄忆染默默地退出凤霞殿,此刻也只能忍一时之屈。其实心里实在是愤懑,为什么陛下下的旨意是抄写女戒两百篇,还要交由苏洛查收,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屈辱,要是这件事传开,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去各大宴会。
半夏从偏殿的幔帘后悄悄走到苏洛的身边,小心翼翼道:“公主,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你怎么处置的那个女医。”
“奴婢只是打晕了那个女医,藏在御花园的翠竹后面,等我们出宫应该就会被发现。”
“半夏,你做的很好。”苏洛很欣慰,半夏洗脱了暗影的尘铅。
半夏坐在马车上,支支吾吾道:“公主,为什么公主不让我杀了那个女医,那名女医应该是皇后身边的人。”
“半夏,我们已经脱离暗影,没有必要每次执行任务都是要人性命的。”白芷嘟囔着,将一块梅子干塞进半夏的嘴里。
“嗯~好酸,我不喜欢吃酸的,白芷。”半夏气鼓鼓的也拿起一块梅子干要塞进白芷的嘴里,道:“公主,为什么你喜欢吃酸的,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甜的才对啊!”
“呵呵呵,你们两个怎么还是那么喜欢拌嘴。”苏洛笑着捻起一块梅干,放进嘴里,道:“酸能够刺激人的味蕾,也能时刻提醒自己头脑要保持清醒。”
“至于不杀那位女医,因为她也只是听命行事,况且我们不杀她,她才能够回到皇后娘娘的身边,禀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对对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半夏接过话,道:“到那时候,皇后娘娘就知道之前那个女医是我冒充的,但是也没有证据,那样一幅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定很好笑。”
“你小声点,让外人知道就不好了。”
不过这一次真的挺险的,还好半夏在半路上能够碰见女医,假扮成女医,蒙混过关,不然这一次还真是要败在玄忆染的手中,可惜了那个叫灵儿的丫鬟,跟了这么一个主子,后半辈子的幸福怕是毁了。
沁香宫
“母妃,最近可还好。”玄映南径直走进沁香宫,身上王爷的做派和不亲近人的气息已经褪下,换上了孩子的气息。
“你来了,瑾儿。”舒贵妃亲昵的唤着玄映南的乳名,慈爱的拉过玄映南的手,问道:“瑾儿,是不是最近总顾着忙,都没有照顾好自己,人都萧条了!”
“母妃,儿臣好的很,你不用担心。”扶着舒贵妃坐在软塌上,道:“母妃最近可还好,还习惯吗?”
“为了你,没有什么难的,也多亏你送来的果子酒。只要母妃能够帮上你,这点事情,母妃还是能够做好的,你就放心做好你自己的事。”
“委屈你了,母妃。”玄映南痴痴的看着舒贵妃的脸庞。
“我不委屈,倒是你,到现在身边也没有个人能够伺候你,是时候该为你选一门亲事了。”舒贵妃看着玄映南脸上的变化,道:“瑾儿,你可以心上人,母妃可以帮你去说亲。”
“母妃就不要操劳儿臣的婚事了,婚姻之事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还是要两情相悦方能长相厮守,举案齐眉,儿臣并不想强迫与她。”也并非我能选择她,只能她靠近我。命里有时总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扭的瓜不甜,何况她是那样独立自傲的女子,眉目间都透入着迷人的芳香,自己只会守护她。
玄映南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玄映南有自己的主见,做事也是有分寸的,不然也不会是总多皇子中年纪最小的时候被封王,但同样也招来不好的风波,能一路走到现在,玄映南一定抗下了许多,自己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还是随他自己的,自己能帮他的也就是稳住贵妃的位置。
“看样子瑾儿是有自己喜欢的人,母妃知道你的秉性,母妃不会逼你成亲,但你母妃可以教你如何哄得女子的欢心,以母妃对你的了解,那个女孩子怕是都不知道你的心意,你和那位女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怕是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吧!”舒贵妃朱唇轻启,颇有想要看自己笑话的气势,面容忍不住微微一笑,道:“还不打算和母妃说那个女子是谁。”
“母妃,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将她带到你的面前的。”
“......”
此刻的凤霞殿又是另一番景致。
“娘娘饶命,下官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官一醒来就在御花园的翠竹旁,娘娘不信可以问问娘娘派来找下官的婢女,是刚才的婢女将下官叫醒的。”女医官不停地解释求饶。
皇后娘娘只斜躺在凤座上,仔细观赏着手上刚染的牡丹丹珠寇,像是没有听见求饶声,芊芊细手一挥,便走进两个人要将女官拖下去。
女官凄厉的求饶,道:“娘娘饶命,下官还有一计,可以为娘娘出这口恶气。”
一听有办法出这口恶气,皇后冷哼一声,道:“哦,是吗?先说来听听,若本宫觉得不行,你知道是什么下场的。”
女医颤颤巍巍道:“娘娘,下官这里有一种药,只要在吃食里放那么一点点,女子服用之后下身便会出血,不但以后不再能生养,而且每个月的癸水期都会疼痛难忍,下腹犹如刀绞。”说着女医官便从怀里拿出一瓶黑色的小药瓶。
皇后坐直身板,示意婢女将药瓶呈上来,鬼魅的轻声道:“这种东西是女子最喜爱的东西,也是最好的武器,那个女子会不害怕这种东西呢?”
皇后阴冷的问道;“女子服用下去,可有法子解此药效。”
“无药可解。”
“甚好,这个办法甚得本宫喜爱,这次就算是将功补过,下不为例,退下吧!”皇后仔细的端详这个黑色的小药瓶,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将这个药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公主,请慢。“苏洛刚下马车,本来今天一天自己可以悠闲的待在自己的院落,摆花弄草,好不容易休息一次,就被玄映南和楚浩源两个人给打搅了,应付两个人还好,毕竟还狠狠的宰了楚浩源一顿,然后又被召进宫,一天应付下来已经够呛,这才刚下马车,前脚都还没有踏进公主府,后脚就被人叫住,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苏洛已经无暇再估计什么淑女形象,什么公主做派,还没见过这么磨人的,无精打采道:“我说瑾王殿下,你还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嘛,我已经一天没有休息了,很累的,好嘛!”
玄映南看见苏洛很疲倦的样子,本想算了吧,还是等明天说,刚一转身,又想,不行,要趁热打铁,温柔道:“本王今日来找公主本就是有要事相商的,只因今日不便,才拖至现在。想必公主来我们南朝国还没有欣赏过南朝国皇城的夜景吧!不如今晚本王请公主一起游湖,共同品鉴名茶。”
玄映南这么一说,还真是,别说是南朝国皇城的夜景,就连仲夏国皇城的夜景都没来的及欣赏一眼,每次夜晚不是看书练字,就是习武练剑,不仅没有时间,更是没有机会。
“那好吧!”其实苏洛满心欢喜,但面子上还是要假装不大情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