炅涟漪查翻这资料,最近不断有人来偷袭,显然是故意的。
对手很狡猾,没有丝毫破绽。
敌暗我明,太吃亏了。
炅涟漪扬起嘴角,她决定走一步险棋,但是先决条件是一定要瞒住有超级保护欲的老公。
只要查出对手,她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消灭他们。
她现在需要一个破绽。
“经理。”冬雪手握一份资料走了进来“明天有一份合同,但是对方要求单独见面签署。”
机会来了,她敢断定这次又是一个陷阱,不过她要当的是猎人。
“没问题,叫几个能干的手下跟着,不要张扬告诉别人,包括……。”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多年的交情不需要过多的言词。
“可是。”太冒险了!
“没事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到底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退了出去。
忙完公式的炅涟漪在正在出门的时候发现电脑变成白屏,然后一行醒目的黑字出现:不要去,是陷阱。
是谁?是敌是友?炅涟漪迅速采取反跟踪系统查询,但是在二十秒后失去联系。
竟然能有人摆脱她的跟踪,到底是谁!?
但是无论如何她不能不去,龙潭虎穴她闯了多少次了,从没有退缩过。
如果是朋友,谢谢她|他的警告。
如果是敌人,以为她炅涟漪会被一个小小的字幕吓到?呵呵,太小瞧她了。
步入专用电梯,和平时一样悄悄消失在楼里。
炅涟漪带着春夏秋冬出现在谈判的地方,是谢于,一个颇有些势力的人。不过,就凭他也想和她抗衡?呵呵,差的远呢。
瞄了一下四周,示意夏霖叫人把四周埋伏的人干掉,夏霖会意的走了。
然后让春晖去观察地形。
端坐准备好的椅子上,炅涟漪高傲的开口“就凭你玩的这些把戏也想成功?”
谢于冷汗直冒,结巴着说“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炅涟漪嗤笑“敢做不敢当?那你四周的人是什么意思?”
她忘记了一点,做大事的人,多少也要有些大气魄。而这种小人物只有被操纵的份。
“我。”谢于突入站了起来“我拼了!”
一个子弹穿透喉咙,炅涟漪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枪冒着冷冷的白烟。
“走吧。”炅涟漪转身,稍微分神的时候,四周一下子冒出几十人同时开枪。
刀里藏刀!原来里面的才是最毒的!
炅涟漪他们马上回击,可是天时地利都不占,明哲保身,撤。
可是在千分之一妙的时候,一颗子弹向的头部炅涟漪飞来,只来得及看清对面枪口冒的白烟,诉说着无情的言语。
“经理!”
几只乌鸦嘶哑的从树上飞起,嘎嘎的叫着飞走了。
是麦克,半年前合作过,起了一点摩擦,此后一直没有注意他。
在最后一刻一个人影扑向她。
子弹笔直的打入阿开的胸膛,低头看着汩汩流出的鲜血,久违的甜美笑容有一次盛开,这次比任何一次都漂亮。
胸口不能呼吸,急促的喘息从喉咙里漾出。
她终于可以走了……。
剩下的人很快被解决掉了,炅涟漪不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阿开“你为什么这样做,没有必要的。”
“我本来打算最讨厌你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知道,但是她似乎必须这样做。她怎么可以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眼前消失,虽然对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或许也正希望她消失吧,如她所愿了。
阿开终于支撑不了的倒在地上,一直藏在衣服里面的佛珠荡了出来。
炅涟漪瞬间变得惊惶,用力摇晃即将陷入昏迷的人大声问“你怎么会有这个?谁给你的?”
阿开用最后一口气,气若游丝的说“不知道。”这是实话,佛珠只不过是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没有人告诉过它的来历。今天,终于物归原主了。
“你醒醒,叫车呀!”
春晖迅速的开过跑车,把人抬上车。
炅涟漪可以感到指尖在颤抖,多久没有这样过了。哆嗦着拨通电话“叫所有医生在我的私人医院集合!”
她不敢在想下去,阿开的呼吸已经几乎没有。
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儿……。
炅涟漪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女儿,因为她忘不掉那段记忆。为什么,苍天要如此待她?她的孩子先前为什么要杀自己,救如同这次又是为什么要救自己。她当初到底把孩子放在哪里了,记忆一直是空白,做过许多次治疗,医生只是无奈的摇头。
为什么,她们分离一生,当再见面时,竟然就是永别的时候。
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她的名字应该叫——炅灵儿。
在医院,群医联手抢救在死亡线徘徊的阿开。心电图微弱的跳动,生命的光芒已经变得黯淡。
炅涟漪靠在肯尼斯的肩膀,无声的流泪。肯尼斯圈紧她,给她肯定的支持。他刚才已经从涟漪口中知道一切了,内敛的他心中同样掀起惊涛骇浪,那是一个他们几乎忘记却永远也忘不干净的故事。
一个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走了过来“我们已经尽力了。”
炅涟漪一阵晕眩,但是多年来的历练让她没有晕倒,用力咬住下唇问“什么意思?”
医生叹了口气“我们虽然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是……。”
肯尼斯紧缩双眉“但是什么?”
“她成了植物人。”
炅涟漪胸口一阵窒息,张大嘴用力呼吸几下才喘过气。植物人?那和死了有什么分别?她还有许多谜团没有揭开,病床上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您不要太伤心,说不定她哪天可以苏醒。”医生只有尽最大力劝慰。
“给我做一个检查。”炅涟漪突然平静的挽起袖子。
“什么检查?”医生不解的看着面前凝重的人。
“给我们做一个DNA亲自鉴定。”就算事实即便如此,她也要知道答案!
“涟漪?”肯尼斯紧张的看着她,答案恐怕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已经遗憾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医生从两个人的胳膊分别抽了一针管的血液“结果三天后出来。”
炅涟漪和肯尼斯都没有去工作,静静的等待着三天后的结果。
他们不知道应该庆幸或者惋惜。
阿开和涟漪长的一点也不像,单单从外观上很难辨出是母女。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集中在那颗佛珠上,一个不能说话却格外重要的东西。
“肯尼斯,如果她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如果她真的不再苏醒,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对自己说‘我们可以忘记一切,两个人快乐的生活。’吗?”炅涟漪坐在窗台上遥望远处的山峦,神情清幽而飘然。
肯尼斯没有回答,这根本不需要答案。
三天后得到结果,DNA测试为百分百相同。连医生都奇怪的说,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准确的,大多数是百分之九十九,很少有完全相同的。
就像夏娃,她是亚当的筋骨造就的,她继承了他的一切。
炅涟漪握紧那张化验单,看着病床上的人。
她把阿开接到自己的住所,不顾手下的反对,已经错过一次了,她不想有第二次。
炅涟漪和肯尼斯每天轮流照顾阿开,讲一些小时候的故事,试图唤醒她。
转眼见,半年过去了。
阿开一直深陷在永无止境的黑暗,她走了好久,可是路永远没有尽头。
“我在哪里?”她坐在路的中间大声呼喊。
缥缈的道路虚幻迤逦而蔓延,没有人回答她。她到底是不是死了,还是她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二世,回去!”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出现在面前。
“你是谁,我在哪里?”阿开迷惑的看着他,觉得似乎见过。
“我是月老,你的命不该绝,回去吧。”月老慈祥的说。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阿开迷惑张大双眼。
月老叹了口气“好吧,我告诉你,在三生情劫中,你是第二世……。”
阿开听着这个故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没有做梦。”月老看出她的心事。
“你怎么知道?”阿开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
“我是神仙呀。”
“那我的另一半是谁?”阿开抓紧时间问。
“呵呵。”月老笑了“你真的不知道吗?”然后轻轻推了她一下,阿开感觉一下子掉入云团,想伸手抓住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
最后一句话飘扬在耳边“小心三世又被添加了血咒,她的出生必下血雨。”在着地地一霎那,她被震的睁开双眼。
眼前的迷雾渐渐清晰,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双忧虑的眸子,用沙哑的声音挤出几个字“你好。”
炅涟漪的眼泪滴在阿开的脸上。
这一次,事情发生的无比真实,好像在十五年前一样。
本来应该兴奋无比的事情却变得平淡,炅涟漪只是淡淡的开口说“你的名字叫炅灵儿。”
伤口对着伤口,没有人跨出一步。
炅灵儿躺在床上回味自己陌生的名字,她终于有名字了,她叫——炅灵儿。
双方都曾经无数次想过相遇的情景,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季节,双方不经意间擦肩而过,然后相视一笑。呵,那该是怎样的一笑呢,如风吹水绽,自称涟漪,不落言篇,不留痕迹。好像一只欢快的蝴蝶,腾起万丈光芒的美丽,如同考拉抱紧大树一样的亲密。
可事情发生的却是这样的平淡,炅灵儿闭上疲惫的双眼,回味刚才月老的话语,她们今生注定互相残杀。
在炅灵儿身体恢复后,炅涟漪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打算公布他们的关系,只有春夏秋冬到场。
炅灵儿坐在一旁,她知道她们还不信任她,包括自己的母亲内,没有一个母亲会这样草率的召开这个会议,并且她的父亲还没有正式的叫过她。柔弱的静静坐在一旁,既然他们认为她有目的,就顺着他们的戏演下去好了。
炅涟漪站起来公布“这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炅灵儿,灵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炅灵儿可以清楚的看到春夏秋冬眼中鄙夷的神色,字正腔圆的说“那就来谈谈关于我们的财产的问题吧。”
没有人说话,炅灵儿在心里悲凉的笑了,没错,她就是这样的人!
沉默一段时间后,她接着说“我是虹公司的总裁,现在顺理成章的应该归到母亲名下。”
“是虹?”每个人眼中都充满诧异和不信。
“对。”声音很轻很肯定,手记忽然响了起来,接通“喂,有事吗?”
冬雪抢过电话“你在和谁说话?”
炅灵儿耸肩说“你的女儿秋水。”
冬雪狐疑的把手机贴近耳朵“秋水,怎么是你?”
“妈妈?我帮阿开做事呀,你怎么会在?”
“帮她做事?”
“是呀,我一直帮她负责虹公司的事情,抱歉一直没有和您说。”
一旁的炅灵儿无辜的问“可以把电话还我了吗?”
冬雪麻木的递过电话,这件事怎么和秋水也有关系,难不成她真的是虹公司的总裁?
炅灵儿简单的说完后挂断,然后对大家笑笑说“我已经让秋水把公司的数据准备好了,明天她过来过户就好了。”
“好了,散会。”
炅灵儿走在最后,一丝诡异的笑容爬上嘴角。她一直嫌有个公司累赘,终于找到人摆脱了。看着前面的父母,念着她所知到的一切。她随母姓,叫炅灵儿,今年十五岁,生日是四月十七。不多,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大家谨慎的和她闲聊几句。
炅灵儿打了个哈欠“妈咪,我困了,先去睡了。”和父母简单的拥抱了一下后走进为她准备的卧室,直接进入浴室。
卧室里装了隐形监控器,可以瞒的过别人,但瞒不过她。还算是尊重,浴室里面没有监控器,放满一盆水,把头扎进去,出来的时候眼里承满水。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不能入睡。
门外有五个人在——与其说保护还不如监视来得恰当。
这里所有人都在防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