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开独自走在路上,发生了那么多伤心的事,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咦?那是——
鹰耶!
怎么会有一只鹰在路边呢?好象还受伤了,八成是被猎人打中后勉强飞来的。阿开看到可爱的鹰后把所有的郁闷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缓缓靠近它身边,发现翅膀上有点点血迹。
这是一只很大的鹰,不知道具体品种。不过应该是野生的,说不定还是鹰中之王。因为虽然身受重伤,目光还是凛然惧傲的仰视万物。浑身是深棕色,爪子锋利亮然,一看就知道不是动物园里人工养的。
“小鹰,你被人打伤了吗?”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但是对方毫不留情的用利爪向人致命的锁骨部位勾去,深露骨。
阿开没有松手,安慰着惊吓过度的鹰,用手拍拍它的脑袋“不要害怕,我没有打算伤害你。”
血并没有给它带来刺激,相反的,慢慢松开利爪,任由她抱着。
打开门,屋里空无一人。
阿开把鹰放在沙发上,又拿出医药箱,在它翅膀受伤的地方涂药。嘴中念念有词“不要怕,小勇士,坚持一下。”然后才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鹰的翅膀抽搐了一下,却没有动。眼力的防备撤去了一点,却还是不愿意与人亲近。
阿开把它放在阳台,打开窗户,用手指着蓝天说“你可以自由出入呦,我不会阻拦的。”
用手摸摸它滑溜的小脑袋“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叫‘小应应’如何?你也同意吧,果然是个有水准的好名字。”
自做多情的阿开没有发现对方很不耐烦的离开她的手,昂首站到角落,凝望着遥远的蓝天。
多了一个新成员后,生活填加了许多欢笑。
“哈哈!”比尔受不了的抗议“拜托你不要这么白痴行吗?”
阿开瞪了他一眼,懒的和神经病浪费口水“小应应,过来嘛。”以最甜美的笑容诱惑怒气腾腾的对方。终于逼到墙角,把人家抱了起来。
“你看,它明明就很喜欢我。”阿开爱不释手的抚摩。
可怜呀,如果动物会说话一定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嫌恶的尽力远离她的手,扑腾几下,寻个空挡下去了。
“小应应,你别走!”阿开想要伸手抓它,看到对方突然回头,极为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桀骜不逊的走了。抖抖翅膀,似乎有传染细菌似的。
“哈哈哈哈啊哈哈!”比尔更加狂笑不止。
“你笑够了没有?”阿开转移对象发飙,天理何在呀,连动物都欺负她,呜。
比尔捋捋长发,好心的转移了话题“你最近为什么不去上学?不及格不好意思去了?”
“我会不及格?”雄赳赳的挺胸,又气憋憋的缩了回去“唉,一言难进。”晃晃脑袋进屋了,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说呢?她是真的有些怕了。真的,连噩梦中都是那吞噬人的黑瞳。他到底是不是人呀,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如果可以时常笑笑就好了。
命中注定吧,要和他纠缠不休。可以看出来,他的眼神是矛盾的。从网络的资料中发现他的背景太复杂了,在极度溺爱与极度放纵中生长。没有人告诉过他什么是爱,时间长了,就真的忘记了爱。
他要的是掠夺的玩物,而不是真心。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怎样摆脱呢。
既然躲不掉,就去面对。
“阿开,等一下。”一个耳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迪克,有事?”有时这个精力充沛的热血青年,看样子似乎专程在找自己。
“是呀,学生会在下午举办募捐活动,要不要参加?”
“好。”
“真是太感谢了!”迪克用力捶捶她的肩膀“我们应该为社会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阿开看着这个二愣子似的人物很想发笑“我还有事,再见啦。”
“再见。”
很平安的一天,叶冰一直没有出现。但是越平静的表面越容易隐藏危险,一切都在静静的等待。
中午看到迪克他们在门口募捐,捐款的人寥寥无几。
阿开转身取了一个音箱过来,把声音调到最高,摆在募捐中央跳起热舞。
动感的舞姿不一会儿就吸引了许多人,幕台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一曲终了,拿起话筒“谢谢大家,希望大家可以慷慨解囊。”给了迪克一个眼色,他赶忙拿着募捐箱去周围。
“再来一个。”伴随着阵阵流氓哨,呼声不断。
私立的学校的学生全部都很有钱,为了尽饱眼福,根本不在乎捐些钱。
乐感十足的阿开随着大家情绪的不断提高,又跳了几曲。
一个小时后,捐款圆满结束。
“真是谢谢你了。”迪克兴奋的给了阿开一个拥抱“共进午餐?”
“不用了,谢谢。”转身打算离开,和任何人和她的接触都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对了,阿开,你可不可以爬上树把条幅解开。”学生会会长突然出现。
“没问题!”利落的爬上树,怎么系的这么高!条幅系在一根不算粗的树枝上,刚爬过去,树枝立刻折断。该死,有人故意的!失去知觉摔倒在地。
叶冰出现在她身边,蹲下讥笑“和我斗只有死。”
美丽的眼眸闪着漂亮的火焰,簇簇跳动。
用脚尖踢踢她“别装死!”
人还是没动。叶冰毫不在意的把脚踩在她的脸上,用力捻着。
脑后的地上流出一片鲜血,触目惊心。
叶冰迟疑的把人抬起,脑袋低下正好有一棵小小的、尖尖的石子。
“我在哪?”阿开用力睁开眼,头好痛。
是谁把她抱在怀里,好温暖,让人眷恋。
调整好眼睛的焦距后,看到了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叶冰。
叶冰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你就那么不愿意做我的女人?”漂亮如玉的眸子不自然的蒙了一层阴翳。
“不是。”阿开笔直的看着他“你把我当成什么?玩具,宠物、还是情人?”一个从不交心的人竟然在指责她,至少她知道,感情需要双方付出的。
叶冰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深深的敲醒了他,一直深信没有金钱买不到的东西,直到今天他豁然发现,至少感情就是买不到的。
上次和她分别后,鬼使神差的命令人去查了母亲生前的一切。
让他吃惊的是,母亲当年绝情离开投奔另一个人的怀抱竟是为了帮父亲筹集资金。为了家,她牺牲了太多,而自己还像帮凶一样帮助父亲嘲辱母亲。
结局为什么会是这样?!可是他的泪早就流干了,或者说,忘记什么叫泪了。
不知道如果父亲生前知道这个结局会如何,呵呵,他曾经剜心相交又无情践踏的女人呐。
不过也许他已经知道了,要不然为什么在临死前那么凄惨的叫着母亲的姓名?因为爱她,所以恨她,尽管恨她,却还是不能忘记她。
阿开的电脑传出邮件声音,打开:你好,我在德国,一切平安。我和反町耀人恋爱了,打算三年后结婚。IVY。
“也和你有关呢,不来看看?”阿开的声音打破叶冰的沉思。
看了后,阴沉的出声问“你的意思是?”如果反町耀人和那个女人来真的,他碍于情面又该如何和她相处?
“我们做朋友吧,重新开始。”伸出手去“你好,我叫阿开。”
叶冰沉默一阵后,轻轻握了一下“我叫叶冰。”
两个人以朋友的身份和平的相处,这是连阿开都没有想到的,先前困扰好久的问题就这样轻易的解决了。
所有的封杀全部消失,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
“叶冰,等一下,我车坏了,送我一次。”阿开钻进要启动的车子里。
叶冰抿唇一笑,她是他第二个打算交朋友的,第一个是反町耀人。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不知道和哑巴跑到哪里去了。
“你笑笑很好看耶!”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的欣喜“尤其是你的眼睛。”
“是吗?”不甚在意的口气。
“嗯。”肯定十足的点头“你整天阴着个牛鬼蛇神都害怕的脸,胆小的都吓的心跳失调了。”
叶冰没有答话,他喜欢这个有趣的人,唯一的心魔就是——他害怕如母亲一样的背叛。
在没有打开心锁,或者说完全接纳她前,这种关系很好。
第一次见面时并没有发现她的特别,随着不断的了解,她完全的激发了自己的兴趣。
总有一天,她完完全全是他的。一切,都在控制内。
“到了,谢谢。”车平稳的停稳后下车,告别后迫不及待的冲进阳台,去看自己的小鹰。
鹰站在窗边,伤完全的好了。
桀骜的眼神有一种分别的不舍。
“你要走了吗?”阿开摸摸它油亮的羽毛“一路顺风。”
没有再多的停留,似乎就是为了最后见一面而已。笔直的冲上云霄,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消失。
新接了一件案子,一个巨富出极高的筹码让她去扰乱他对头的一个婚礼。
这种白痴的可以的案子已经很少了,省事省力又赚钱,当即同意了。
如果在平时,她一定会查清是否属实、有无陷阱,可是这次她忽略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的粗心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在出发前夕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喂。”
这种阴险的嗓音只有阿诺得才有,心湖当下一沉。“你有事?”
“你的朋友有事,你听听。”
传来一声惊乱的喊叫“别来!”
阿诺得笑着说“我在老地方等你。”然后就挂断了。
是秋水!
撇下案子,连忙来到地点。他指的是一个荒废的机场,一架小型直升级显眼的停在中央。
“上来。”阿诺得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按钮。秋水被绑在旁边,堵住了嘴并且身上缠满了炸药,不住的摇头示意她快走。
阿开无声的走了上去,坐在空着的驾驶的位子上“你放了她。”
处在阴影中的阿诺得绽开了鬼魅的笑“我如果想杀人会用这么麻烦的方法吗?起飞。”
阿诺得极擅长用毒,举足间,让人轻易而死。
连ERIC都评论他的毒为‘麻烦的东西’。
上升到高空,漫无目的的飞着。“你找我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秋水表面没有任何伤痕,但是阿开仍然十分不放心,这个家伙太危险了。
这么半天仍然可以沉的住声色。
“我就是讨厌你的好心。”从后面的位子起身,身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肩膀,顿时留下一个红印。
阿开咬牙没有说话。
“我不想让你去送死,这次是个陷阱。”嘴凑到她的脸上,摩擦着“因为只能被我杀死。”
?!阿开后背一紧“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如果是要帮她有为什么绑架秋水。
“我讨厌你。”他就是喜欢看她为难的样子“杀了她,给你的打击一定很大。”啃噬她细小的肩骨,留下红色的齿印。
“你真的想杀死我吗?”阿开的语气变的平稳。
“你说呢?”阿诺得粗嘎着声音问,稍微分神之际,阿开打开机门跳了出去。
阿诺得眼明手快的伸手抓住她,但是只揪住了一点衣襟。
“我死了,求你放了秋水,我这次求你。”阿开身体在气流中晃动,衣服穿来撕裂的声音。
“你不许死,我不允许!”阿诺得一手控制飞机,一手用力向上提。
衣服彻底撕碎“求你放了秋水。”声音变的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阿诺得失神的看着手中的衣服,其实他从来没有打算杀死她的,他只是……。
旁边的秋水早就泪流满面,她害死她了。
这次她,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