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
谢益隐隐约约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疼痛,艰难地撑开了眼皮后,看见景鲤也趴在自己身旁,
而有个中年大胡子叔叔在笑眯眯地盯着自己,顿时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
“汝醒了!”
“嗯?”
“这是在楚宫中呀!”
谢益瞬间头脑清晰了起来,记起眼前这位就是为自己“唤灵”的太师霖,而自己于唤灵成功后,身体上的痛苦给予精神上的压力突破了极限,因此晕厥了过去。
“太师勿怪。益疼痛难忍,晕...”
“别谈论这些,吾就一俗人,没有贵人那般忌讳这的那的,于此处,就随意一点就好。”
太师霖没等谢益说完,就有些不耐烦谢益毫无意义的俗话。
谢益自小生活在贵族的环境中,交流方式和用语习惯都力求贴合贵族的要求,眼前这位虽出身平民,但地位足够高,顿时两者的用语习惯起了冲突,要想尽善尽美,却是为难。
“还疼痛的话,汝可试试运行体内灵气修复脉络。”
太师霖出言提示道。
谢益闻言,忍着疼痛坐起身来,感受到体内运行着的灵气,急忙驱使其温养破裂的经脉。
......
许久后,谢益睁开眼睛,身体稍微动了动,虽然还是有着疼痛感,但没有之前那般剧烈了。
“看来灵气养身是有极大效果的,不知能否为他人疗伤呢?回去之后可以试试。”
谢益感受着灵气对自身强大的疗养效果,同时联想起翦的先天跛脚,就想为其尽自己的一份力。
太师霖感知到谢益体内的灵气不再运行,就知道其已经疗伤结束,于旁出言问道:“可好些了?”
“多谢太师关心,益已无恙。”
谢益对太师霖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有些不适应。
“怪哉,汝二人都能完成唤灵,之前公子们唤灵成功就太子一人,难道是有何缘故于其中?”
太师霖实在想不通为何改换了唤灵对象,唤灵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百。
谢益心中窃窃自喜的同时,听到景鲤也唤灵成功,也有些讶异其意志之坚定:“启禀太师,益于唤灵中见有幻象,又有大痛苦于其中,不知可是其缘故之所在?”
“有些可能,但还不可臆断。”
太师霖觉得很有道理,但受限于灵物的数量还太少,夺灵仪式样本的数量还不足够进行大数据的分析,仅仅以此来确认其中缘由,未免为时尚早。
...
就在谢益和太师霖交谈之时,
殿内趴于地上的景鲤已经清醒,他挣扎着想起来告罪,但身体的痛楚在提醒他最好给它趴着!
在景鲤发出了轻微痛苦的呻吟后,谢益察觉到其已经恢复了意识,他开口问道:“鲤君可是太过于疼痛?”
“君所言正是,还请太师勿怪。”
景鲤无可奈何,苦着一张脸说道。
“君可运行...”
......
在等景鲤运使灵气修复自身的脉络之后,太师霖心中酝酿了许久,开口问道:“汝二人可是以为霖有些本事?”
“太师言重,吾等皆以为太师灵法高妙!”
二人异口同声,好似心灵相通。
“善!可愿拜霖为师?”
太师霖猝然发出惊天的请求。
谢益景鲤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忧虑,太师霖此次提出收徒,要顾及太师的身份和楚王的态度,否则轻易拜师就是对自己和家族的不负责任。
“益族望低微,才薄寡德,不可与太子同殿尊师,还望太师恕罪。”
谢益心中十分渴望拜太师霖为师,但自身于郢都就是无根之萍,没有人会愿意站出来帮自己承受楚王的怒火,那时代价极其可能就是危及自身和家人的安全,内心纠结万分过后,无奈放弃。
“鲤亦优柔寡断,望太师予一些时日于鲤,鲤与家中长辈商议后才可决断。”
景鲤有着深厚的公族背景,拜师后可能不会被楚王的愤怒所波及,但也不敢乱拿家族的命运赌楚王不介意太子的老师多出几个弟子。
太师霖清楚二人对自己身份的顾虑,似有深意的看了看谢益和景鲤,十分不屑地说道:“哼!彼辈皆是刍狗①而已,何须担忧?”
“益忧大王...”
“大王——亦是彼辈耳!”
此话一出,殿内瞬间时空都停滞了。
...
少顷之后,谢益和景鲤从太师霖的狂妄之言中缓过劲来,二者面面相觑,不敢出言反驳亦或者回答。
“汝二人可能不知,大王可不是欣赏霖之异术,而是欣赏吾深夜潜入宫中于其侧榻之处与之交谈耳,如此而已。”
太师霖冷冷地陈诉了个更惊天的事实。
谢益和景鲤皆对太师霖的个人勇气和武力惊诧不已,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有所犹豫就是不识抬举了,二人瞬间就下定决心抱此大腿。
“师尊在上,请受吾等三拜!”
谢益和景鲤马上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太师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上前把二人扶起,告诫道:“吾性俗气,无谓礼制,自然随意就好,唯有一点,望汝二人切记!”
“师尊请讲!吾二人必当铭记于心。”
“不可同门相残耳!”
......
注①:刍狗[chúɡǒu]:古代祭祀时用草扎成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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