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书·帝纪》:“兵者诡道,善因事变。”
......
是夜。
凉风习习,残月射过烛窗,洒落映照於地面上,给漆黑的暗夜留有一丝光明;天枢星宿高悬,晶莹闪闪,瞪眼一瞅,幻灭分辨不清,时亮时暗,引人头眩。
“呼——!”
在一切安顿好之后,左扬把火烛吹灭,却也未着急入睡,他乘着夜色偷偷溜到屋檐上,从子怒房间的窗户进入其中。
他未尝掩饰前来的动静,自然也就惊醒了神经一直紧绷着的子怒。
“谁!!”
“怒君勿慌,来者扬也。”
子怒穿着一身洁白的睡衫,起床意欲点燃火烛,却被左扬抬手拦下。
“怒君,密谈其事便好,毋需惊扰他人。”
“善。”
二人的声音很低,以至於在这安静的深夜中,交谈声也传不出两者方圆一米开外。
子怒不知左扬来意,但见其特意挑着深夜来访,其来意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了,他赶紧问道:
“何事?”
“分兵之事耳。”
“分兵?”
“然也。”
左扬见子怒一脸迷茫,出言解释道:“怒君可是忘了合纵‘离’横之事乎?”
“犹在耳畔,如何敢忘?”
当前的主要矛盾就是这件事,子怒又不是失忆了,怎么会忘记这关乎身家未来的要事呢?
“离横之策,益君已经明言;合纵之策,怒君可是已忘?”
“难不成益君已於暗中叮嘱扬君分兵?”
子怒不解其意,只能想到这一条思路。
“非也。君可是已经遗忘,吾等二人一同出使齐国,按理无需多余节杖,却得二根使节乎?”
“而吾等‘合纵离横’之策,益君已然采纳,然直至吾等离郢之前,却未尝有消息传出派使合纵,以益君之智,其二使节予之,不就是暗示吾等为两位使者?”
子怒恍然大悟,有些羞愧地低了下头,满脸涨红地说道:“扬君高材,怒所虑不周矣。”
左扬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竹简,递与子怒,嘱托道:
“此物可与远在郢内的谨身堂传音室弟子沟通,然只可使用三次,如君遇大事不决,可传讯於郢,征求益君意见,再做决定。”
合纵的国家是魏、韩、赵、燕。这些都是外国,派出身外国的子怒出使,最起码魏国他是熟悉的,不至於从开始就两眼一抹黑。
而且合纵和离横的人马先是合兵,再分兵,也能减少许多秦国暗中的阻挠和警惕。
子怒至此,也终於知道自己能这么快就被重新接纳的原因了,他郑重接过竹简,信誓旦旦地说道:
“士为知己者死。益君予此重责,怒誓死功成而归!”
“善!”
左扬躬身作揖,轻声说道:
“珍重。”
“珍重!”
话落,左扬就悄悄跳出窗外,消失於夜幕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