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
......
於景氏家门大堂处。
景鲤神色惶惶,背负双手来回走动,焦急地等待派遣出去的人回报消息。
“报——!”
“快说!”
“益君还是不愿出面修复灵阵!”
回报的人一脸沮丧,低垂着头,他也不想带回这条令人不悦的消息。
景鲤心知谢益的性格,对此也早有预料,他知道此时需要让渡一些利益出去,不然事态紧急,难以善了,故其接着问道:
“其原话何言?”
“益君曰:不知如何修复灵阵,君不必强人所难。”
“好个强人所难!”
景鲤气极,脸耳涨红,他难以忍受谢益这般气定神闲的话语,不禁恼羞成怒。
景鲤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小嘴一张,接着吐出一口闷气,好让自己不会更加失态。
“汝下去吧。”
“喏。”
回禀之人无声退下,在飘忽不定的火烛灯下,夜风中掺杂的求救声,尽管那么遥远,却也依稀可辨,它寂静地折磨着一道孤独的人影,不曾停歇。
景鲤是深深地明白的,现如今这种局势,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如果还拉不下这面皮,亲自上门求人,那只能闭守家门,求一族之安,任由妖兽肆虐郢都。
那时的后果,任何人都不敢想象,位在执政的三大公族的声望和权势,自此之后,也必将一落千丈,无人再敢攀附。
而景鲤也很清楚,自己如果主动上门求人的政治意义,不是那般简单的,朋友之间帮帮忙这种小事,而是一股政治势力向另一股政治势力的求饶。
“罢了,罢了!”
景鲤袖手一挥,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凄惨的苦笑,就如同当年逼死戾王,戾王的惨笑那般可伶。
他走出大堂,脚尖一蹬,飘然而起,飞向谨身堂而去,而本是仙人的术法,却怎么都找不到修行之人那种仙逸的感觉了。
...
於谨身堂内。
谢益手中正拿着一片精心准备的残叶,他闲来无事,翻来翻去,仔细端详着绿色残叶上的脉络和破洞。
他摆弄了好一会,趣意已然全无,把残叶放於桌前,默默等待那个曾经,与这残叶有过些许渊源的人物。
...
少许之后,
景鲤的灵气波动在谨身堂的上空传开,尽管已经形同陌路,谢益也没有傲娇到不愿起身迎接老友。
走至堂外,
谢益袖手横在胸口,笑脸盈盈,他十分期待无计可施的景鲤的到来,景鲤落至面前,谢益知礼,拱手说道:
“鲤君,许久未见,里面请。”
“益君先请。”
景鲤历经磨砺,祛除了公族子弟的高傲,留下的,只有务实的心态。
“善!”
谢益有些讶异,景鲤的变化属实有些巨大,但他也不客气,率先跨过门栏,入得堂中。
及入堂内坐下。
景鲤露出笑容,站起身来,面朝谢益问道:
“君真是不知如何修复灵阵?”
“确实不知。”
“见君安然若定,此危何解?”
“益有谨身堂门徒数千,挥之即来,何不能解?”
“善。既能解,望君解之。”
谢益没有回话,而是拿起桌前被景鲤忽视的残叶,站起身走到景鲤身旁,递予景鲤。
待景鲤接过,他露齿微笑,忆道:
“此叶亦也残,君见之如何?”
景鲤闭上眼睛,痛苦不已,但面前的抉择只有两条,为了公族的延续和声望,他只能被迫违心答道:
“其宜入土滋生新叶。”
“大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