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苏轼》:“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
叶氏回到家门,衣饰污秽,形象邋遢,家中仆人见之奇怪,但也纷纷问好,而叶氏心恸欲绝,此时哪还有心情去回应这些无谓的问好。
她跑到吴卿的房间,抱着她只有七岁却从此失去了父爱的女儿,失声痛哭流涕。
“娘。卿儿又做错了吗?”
吴卿亦双手环抱母亲,侧脸放在母亲肩上,以为又是自己做错事了,惹得母亲心伤,她轻声问道。
“无事无事,今日汝父惹为娘生气了而已。”
叶氏才反应过来,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就暂时先让自己去承受就好了,没必要在此时给幼小吴卿的心灵铺上这一层阴霾。
她把女儿轻柔放下,擦拭眼角,以防眼流如雨,便提醒女儿道:
“卿儿要乖,今日你就去地室睡一夜,不要哭哦,哭了妖怪就来抓你!”
“可是娘,卿儿想和娘亲在一起。”
叶氏衣饰上的污泥不知何故,沾染到了吴卿脸上,让吴卿看起来楚楚可伶。
她确实很想留在母亲身边,但一抬头瞥过,一贯在家中充当严厉角色的母亲脸色发青,只能无奈嘟着嘴委屈说道:
“好嘛,卿儿今日就乖,好好呆在地室里,娘亲不要生气。”
叶氏有些心疼,但表面上要做足功夫,她抬手一指,严声叱骂道:
“你今日胆敢发出声音被我听到,你看看我明天抽不抽你!”
吴卿听到母亲的呵斥,不禁眼含泪水,但她人小机灵,急忙捂着嘴,使劲摇头,“呜”“呜”几声,表示自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快去!”
小精灵夺路奔去掩藏起来,而叶氏只能强撑着精神,回到房内,换上一身劲装,就又匆匆出门了。
......
叶氏的脑海里总是浮现丈夫吴羽的“遗嘱”,内容很清晰,无非就是告诫她,如果家中出事,性命不保,那就往谨身堂一行,必能得到护佑。
话虽是这般说,但叶氏精通世情,她明白自己的丈夫虽是谨身堂的门人,但如今事态紧急,护城的人手恐怕都不够用呢,他们组织的保护强度有多强还有待商榷。
她也不愿这般草率就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碎就一起碎,这也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
如今她只能孤身先去一探谨身堂的情况,再做接下来的决定。
...
沿途上,行人渐少,气氛凝重,无人再有闲时议论其事。
有些手段的人家,已经躲到了自己认为安全的场地;而没有能力的,只能躲在家中期待妖兽被杀退的消息。
“希望谨身堂能靠谱些。”
叶氏明白,地室终归不是保险的选项,肯定是比不上谨身堂异人的护佑的,但如今不知内情,她也只能暗自祈祷此行能带来好消息。
...
还未至谨身堂门前,就见谨身堂前各种有贵族大夫的車架停留,人来人往,嘈杂不休。
“谨身堂这般不知事理,不知护佑吾等贵人,哼哼——!”
“唉——!这该如何是好。”
“唉!”
上门‘办事’的贵族很多,有些心高气傲,有些哀声叹气,但无一例外,皆是无功而返。
叶氏听得这些无奈的声音,心中突然一凉,但如今已无它法自救,别无选择,她只能咬牙坚定信心,来到谨身堂门前,向门卒陪笑问道:
“这位俊俏小哥安好呀!”
“去去去!没有时间与汝这般胭脂俗粉闲聊!”
门卒叹气一声,‘美人计’这种招数,他今日已经见多不怪了。
他抬头一看,见有一妇人丰臀**,美艳动人,不免心中一荡,但时局紧张,他也能分得清现况,不敢为其丝毫通融。
“夫人还请回吧!益君严令不许无关人等入堂。”
“妾可不是无关人等。”
“嗤——!那又是与谁有联系?”
门卒有些想发笑,任何和谨身堂扯上一些关系的人都能来,那不早就人满为患了?
叶氏听懂了门卒的嘲笑,但她心中一横,出言说道:
“妾之夫君为吴氏羽,如今是谨身堂门人,先前曾言,如有蒙难,可入谨身堂避难,不知算不算得上有些联系?”
“哦?”
门卒收敛调笑的态度,转而肃容,郑重施礼问道:
“可是在郢郊任职的羽君?”
“是矣。”
“在下失礼之处,还请勿怪。”
“无妨。”
吴羽性情和善,之前还未出郢之时,都是在郢都内任事,加上修为也不低,故其小有名气,门卒也略有耳闻。
“令言:谨身堂门人之家小入门查验其身份后,便可安排於谨身堂中暂居。夫人还请入内验明身份。”
“如今堂内何人护吾等周全?”
这才是叶氏最关心的事,也是她最担心的事。
“由益君亲自坐镇堂内,夫人说何人守护?”
“大善!”
叶氏喜形於色,急忙拱手与门卒告辞:
“家中还有小女,妾去去就回!”
“请便。”
门卒见美人失态奔逸,秀发飘飘,加之叶氏婀娜丰腴,不由垂涎三尺,眼神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