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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若璃心里叹暗。这么年轻居然能有这么好的医术,真不简单。

月欣继续说到:“这个花太医,和皇上是多年的好友。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他就经常来府里和皇上对弈。说起来,他也有一番奇遇,听说他小时候身体非常不好,好多大夫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后来他的父母遇到了一个江湖神医,那个神医说能治好他的病,但是要带走他,做自己的关门弟子,为了花太医能活下去,所以他的父母就答应了。六岁便随着神医离开,十七岁才回来。十八岁入太医院做太医。”

若璃惊叹。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不似其他太医那么拘束,反而有一股表哥口中的江湖中人的洒脱不拘。

月欣疲惫的揉了揉眼睛。若璃见状向月欣告辞,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如此平淡的过了一段时间。转眼就到了皇帝表妹进宫的前一天。一大清早的若璃收拾了一些花瓣的露珠,准备拿回去泡茶来喝。

若璃见已经差不多了,叫了欢喜和六书往回走。

刚出了御花园,就迎头碰见了仪贵人,若璃向她点点头。仪贵人却头朝上的不理会若璃,丝毫不将若璃放在眼里的样子。

若璃也不在意,只微微一笑便离身而去。与仪贵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却听得仪贵人讥讽的声音。“原来是秦贵人,姐姐不知妹妹也在这儿,不好意思,你也是来等皇上的吗?”

妹妹?等皇上?若璃心想,我可没有你们那么闲。

表面却不动声色说到:“不好意思,仪贵人会错意了,我只是来收集一些露珠,用来煮茶喝罢了。至于皇上,我哪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来这儿?”

仪贵人笑了:“也是,现在大家进宫都两个多月了。却只有你和静良媛尚未侍候皇上,难怪不了解皇上了。要不,姐姐给你说说……”

若璃打断仪贵人的话:“谢谢贵人的好意,心领了。告辞。”

若璃实在不想和她多说,若璃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静良媛尚在禁足没有侍寝也就罢了,皇上明明是对自己有好感的,为何没有宣自己侍过寝?

不过,若璃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能安稳的过直接的小日子更好。有没有宠也没有关系。

“别走这么快嘛,秦贵人。听说你擅长茶道,不如给姐姐讲讲吧,小时候母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肯教我那么多的东西,如今,能和妹妹学习也是不错的呢。”仪贵人拦住若璃的去路,笑嘻嘻的说到。

若璃此刻却心生不满,回到:“是吗?我想你应该听你母亲的话,别学那么多的东西。要不然,分了想皇上的心可怎么好?”

若璃暗暗讥讽道,就那么点脑子,一面想着要讨好皇上,一面想着学东西,哪里用得过来?真是个愚蠢的,得罪了淑妃还不知收敛。别人不知道淑妃为什么没有为难仪贵人,若璃却能猜到一点。那就是,放长线,钓大鱼。

月欣曾经说到,淑妃为人小气,睚眦必报。她绝不可能不对仪贵人的无礼报复,只是看如何报复了。若是为一点小事儿找她麻烦,大不了只能给她难堪,若是将她的胆子养肥了,让她以为连淑妃也不能随意处置她,那么,他日她再闯祸,一并给她颜色,这才痛快。

淑妃能想到这点,说明其实她很聪明,一点也不像外表那么无害。

仪贵人笑笑:“那也是,我现在每每有空,必以皇上为主,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学什么。不像妹妹,那么多时间,还可以煮茶喝。”

不远处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怎么,原来仪贵人的嘴巴这么厉害?”

原来是柳小仪,若璃见礼,柳小仪将她叫起。仪贵人满脸不屑的敷衍着行了一个礼。

柳小仪说到:“都是后宫姐妹,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仪贵人冷冷的说到:“姐妹?我父亲可是正五品,你一个八品的小官之家,也敢来教训我?”

柳小仪不卑不亢说到:“我父亲官位虽低,我却比你高了一个位分。你自当称我一声小仪小主。何况,我们已经成了皇家的人,哪能还比较父亲官位的。”

仪贵人不依不饶,指着柳小仪说到:“不比父亲官位?那不过是因为你父亲官位太低罢了。拿不出手而已。”

柳小仪微怒,喝到:“你……太过分了,怎得如此无礼?”

仪贵人根本不理会柳小仪,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若璃本不想惹事,可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辱,更不想连累别人。

若璃淡淡的说到:“家父虽然官居一品丞相,不过,他常常教导我们,为人处世不可骄傲自满,需得谦虚谨慎,方能使得人事长久。仪贵人得了圣宠,应当更加以身作则,束己宽容。”

仪贵人脸一阵红一阵白,不好意思的说到:“你……你的父亲是秦丞相?”

“你什么你,家父也是你可以讨论的?好大的胆子”身后传来了宣妃冷冷的声音。

众人请安。仪贵人唯唯诺诺的行礼。

宣妃看了眼若璃,只见若璃并没有生气,又看了看仪贵人,冰冷的说到:“仪贵人?好的很。本宫的妹妹你居然也敢诋毁?本宫平时见你也老实,居然是这么的轻浮愚蠢。在本宫的惜兰宫住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秦贵人是本宫的妹妹?与本宫同为秦丞相之女?”

仪贵人大惊,向来没有打听习惯,不想这次居然害了自己。

仪贵人跪下害怕的连认错:“宣妃娘娘,嫔妾知道错了,请娘娘息怒。”

欢喜护着若璃,忙开口说到:“请娘娘为我家小主做主。”

宣妃看了眼欢喜,没有说到。见状,欢喜壮着胆子继续说到:“小主本想摘点清晨的露水煮茶,没想到,仪贵人却冷嘲暗讽说咱们小主没宠,闲人一个。”

宣妃听完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仪贵人。仪贵人大惊,连连拉着若璃的裙摆:“秦姐姐,妹妹知错了,请姐姐帮帮妹妹说话吧,妹妹没有嘲讽您的那个意思。拜托了,妹妹不会再有下次了。”

若璃见这模样,于心不忍。于是开口说到:“仪贵人的话也无伤大雅,还请宣妃娘娘恕罪。”

宣妃无奈的摇摇头:“你呀。怎么就知道她不会再欺负下一个人?今日若是轻易放了她,她下次指不定还会骄傲成什么样呢。她现在本就觉得淑妃她都敢得罪,没有什么是她不敢的,若是我再放了她,她岂不是觉得我也很好说话?犯错也不要紧。”

若璃道:“可是……”

“没错,这样的人确实应当重罚。仗着自己父亲官位比别人高就敢自以为是。宣妃,直接送她去浇灌小树林,想必,小树林里已经很久没有新鲜的东西了。”皇帝突然出现在大家的身后。身后只跟着元公公。看不出皇帝的喜怒,只被他的话吓得魂魄都散了。

皇帝其实一直都在,见到若璃被仪贵人欺负,他的心有丝丝的心疼,听着仪贵人侮辱若璃无宠,皇帝很想给她两个耳光,告诉她,这些新人中,他最看中这个若璃。哪是她这个愚蠢的女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仪贵人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都吓傻了。尖声大叫到:“不,皇上,嫔妾知错了,嫔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命。”

若璃没想到,这样一个小事儿居然会要人命。这样也太残忍了。

若璃跪下,说到:“求皇上饶命。嫔妾并没有在意。请皇上从轻发落。”

宣妃也没有料到这样的结果,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柳小仪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想到那个小树林还是心里害怕恐惧的。

仪贵人吓得瑟瑟发抖,只对着皇上求情。

皇帝撇了一眼仪贵人。冷冷的说到:“贵人张氏。无德尖酸,降为更衣。”

张更衣松了一口气,还好,只要命保住了,一切都还可以从来。赶紧谢了皇上。急忙让宫女扶着离开。

皇帝这才转头温柔的对着若璃问道:“你可还好?”

若璃低着头,心里还有些隐隐的害怕。点点头。

皇帝转头对着宣妃说到:“宣妃,辛苦了。回去等着吧。”

宣妃一愣,这是什么意思?等着什么?

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点头离开。

柳小仪见情况不对,也赶紧告辞:“嫔妾先告退。”

皇帝微笑着点点头:“柳小仪胆子不错。有几分气魄,女儿家能如此,相信你的父亲应该更加不错。你先回去吧。”

柳小仪楞楞的应是。心里暗自猜想,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能因此让皇上注意到父亲,那更好。

柳小仪的贴身宫女见已经看不见若璃她们,趁机赶紧询问到:“小主为何不提大人的姓名?现你不提皇上肯定不久就忘了。”

柳小仪白了她一眼,说到:“你傻呀,能被皇上注意已经是万幸了,若是提了,反而让皇上反感。这样挺好,若是皇上想知道,还怕不能把父亲几代的人都查清了?”

那个丫头连连称是。

柳小仪心里暗暗欣喜,本想着结交丞相这颗大树,没想到,引得了皇上这个树精,这样的运气还真是太好。柳小仪不知道的是,今日之事,使得他的父亲平步青云,一路高升,令人咋舌。

皇帝温柔的对若璃说到:“有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朕从来没有宣过你?”

欢喜和六书见状连忙退出了御花园,到门口守着。

若璃见此刻只有他们二人,更加害羞。摇摇头“嫔妾不知。”

皇帝温柔的揽过若璃的肩膀,行至中间的湖心亭坐下,轻声说到:“因为朕对你有种特别的好感,好像似曾相识,自你进宫,朕见你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能给朕认识到不一样的你。柳树下你多才,戏台上你温柔恬静,翊坤宫道路旁你隐忍,今日的你聪慧不争。这些都让朕非常欣喜,朕觉得你就像一本书,令朕着迷,朕不想这么快就读完你这本书。”

若璃诧异,想过无数的可能,也许是碍于父亲和宣妃,宫里不能一家出了两个宠妃,也许是皇上并不喜欢自己这种类型,也许是不想抹了宣妃的面子。可就是没有想到皇上说的这些……

皇上继续说到:“第一次你进府看望你姐姐的时候朕就觉得对你有莫名的熟悉感。朕现在觉得你是本很好看的书,朕打算慢慢看,很想看到结尾。”

若璃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皇帝见这个模样,更是心里欢喜的很,见过那么多的女人,唯独这个自己有了兴趣,或者,可以试试?

若璃是由皇上亲自陪着回了落霞轩,轩里热闹的开着若璃的玩笑。若璃不好意思的将门关了。一个人在屋子里甜蜜的发呆。却不知道,屋子外早就因为今日的事儿炸开了锅。逗纷纷传言,说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了秦贵人,连顶撞了淑妃都没事的人,因为出言侮辱秦贵人被皇上连贬三个等级,差点没了性命。这下,还有谁看不清这个形式的,那就是瞎子了。

然而关于皇上对若璃的特别,真正为她高兴的却没有几人。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的欢喜嘀嘀咕咕的声音,若璃也实在好奇,便叫了欢喜进屋。

若璃冷着脸问道:“好大的胆子?居然在背后议论小主?”

欢喜一愣,没想到若璃是问罪与她,连忙跪了下去请罪。若璃见状也不忍心再逗她,叫她起来,笑嘻嘻的对她说:“现在你不用再背后议论了,在我面前议论吧。”

二丫和小胜子也进屋听新鲜事儿。

只见欢喜手舞足蹈的说到:“小主,皇上的表妹进宫啦,刚刚奴婢就是去路上看热闹去了,那个女孩子还真漂亮,行礼箱子都带了六车,跟着四个大丫鬟呢。走起路来都显贵气。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

只见二丫不屑道:“那又如何?她是大家闺秀,咱们小主也是。不就是仗着是皇上的表妹,才能进宫便居主位。”

若璃一瞪,喝到:“刚刚说的又记不住了?”

二丫抱歉的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若璃若有所思,问道:“可有无消息说皇上的表妹是何位分?”

欢喜摇摇头,说到:“今儿个清晨的时候瑾贵妃有旨意下来,说是一会儿所有妃嫔都去瑾华宫,有旨意宣布。”

若璃点点头。梳妆后赶紧让人传了膳。

若璃今日只着飞云髻,简单大方,不失礼数也不显张扬。

待若璃刚出门,便遇到了刚刚出门的月欣。二人携手慢慢向瑾华宫走去。

瑾华宫内热闹极了,若璃和月欣刚到便听得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二人按位分行礼落座,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后宫妃嫔齐聚,那个皇帝的表妹给安排在了宣妃的旁边。不知道是不是瑾贵妃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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