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里的鱼捞完,山上的人参挖完,马小冬开始拆账。
450亩人参钱是他跟张梨花的,这个毋庸置疑。
关键是鱼塘里的鱼,目前是两家合股。
分别是马小冬两口子的股份,还有春梅的股份。
因此,那些钱也要分作两分。
他俩的钱没打算要,准备送给张二,算作对老人的孝敬。
另外的一份,必须交给春梅,春梅不在,只能送给张富贵。
鱼塘一共卖220万,扣除成本,张富贵应该得一百万。
马小冬想晚上送过去,可没等他去送,张富贵竟然找来了。
“马小冬!!”老头子刚进门,就扯着嗓子呼喊。
“富贵叔来了?正好,我本来打算去一趟,想不到您不请自来!!”马小冬赶紧呵呵笑着迎接。
“少废话!春梅的股份呢?我是来要钱的!”
张富贵趾高气昂,烟袋锅子挂在腰间,啪嗒啪嗒作响。
“我已经准备好了,这儿有张卡,里面是一百万,您拿回去吧。”马小冬毕恭毕敬,将银行卡递给前任老丈人。
“这就完了?”张富贵问。
“是啊,您还想咋着?”马小冬疑惑地问。
“春梅去年走的时候,还丢下150亩地,地里的收入呢?”
马小冬微微一愣,他不说自己还忘了。
没错,春梅当初离开,的确留下150亩菜地。
一年两季的收入,也是200万的纯利润。
那是春梅送给马小冬的,根本没打算要钱。
当然,承包费也有他交给大队部。
“富贵叔,那150亩地,你打算要多少?”
他不敢得罪前任老丈人,让他随便张口。
张富贵道:“春梅虽然走了,但那些地毕竟是我家的产业,你给一半吧。”
张梨花在旁边闻听不乐意了,眼睛一瞪:“叔,种子是我们小冬买的,田地是他管理的,承包费我们掏,所有的投资都是我们拿,您竟然要分走一半……不合适吧?”
张梨花就是觉得不合适。
你张富贵一滴汗水没流,一分钱投资没有,就拿走一百万,美得你?
张富贵同样一瞪眼:“咋?就该你爹张二拿走鱼塘的一半钱,我自家的地还不能分红了?都是老丈人,凭啥你爹高我一头?”
张富贵当然有自己的道理。
没有我家春梅的150亩地,你能多收两百万?
拿走你一百万,合情合理。
张梨花气不过,怒道:“你自家的地,收回去算了?俺家不稀罕!!”
“那好!明年你们别种了,我自己种,自己不能种,我就承包出去!!”张富贵梗着脖子跟她吵。
作为长辈,他不想跟梨花一个晚辈见识。
可也不能瞧着春梅吃亏啊?他要拿回属于自己闺女的钱。
马小冬赶紧劝:“好好好!你俩别吵!叔,我给你一百万好不好?好说好商量!”
他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一百万过去。钱还是进了这张卡。
张富贵收到钱,才屁颠屁颠离开。
梨花气得不行,跟丈夫闹:“小冬,你钱多烧得?干嘛给他一百万!”
“媳妇,这些地,本来就是春梅的嘛。”
“地是她的,承包费咱掏的啊,下那么多本钱,动物们干活吃那么多东西,大部分辛苦都是咱下的,你去,把那一百万要回来!”
梨花不是为了钱,完全是在跟春梅斗气。
人都走了,还留下那么多麻烦,你啥意思?
“媳妇,老婆!咱不闹行不?家和万事兴,你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啊,春梅已经离开那么久,你吃得哪门子干醋?”
“那你说,多给她一百万啥意思?是不是还在想着她?”梨花白眼一翻问道。
“不是的,我有愧!跟你复婚对不起她,这一百万算补偿行不?给她钱,我就不难受了!!”马小冬哀求道。
“这么说,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了?”
“没有,我保证没有!我对你的爱像拖拉机爬山坡那样轰轰烈烈,要是对春梅有别的想法,出门让拖拉机轧死!!”
马小冬赶紧伸出三根手指头发誓。
媳妇每次这样,他都发誓,早不知道被拖拉机轧死多少回了。
“呸呸呸!我不准你胡说八道!贱人嘴巴!!”梨花赶紧上去堵他的嘴巴。
“那你怎么才能相信我?”马小冬问。
“那要看你晚上怎么表现了?今晚罚你,让我喜悦三回。”梨花道。
马小冬说:“三回?你也太小看我了,最起码五回!”
“嘻嘻嘻,呵呵呵……。”张梨花这才笑了。
她在乎的不是钱,而是男人的一个态度。
女人就这样,需要男人哄。每次马小冬一哄,她啥都不在乎。
这天晚上他俩果然喜悦了,一回又一回。
马小冬说话算话,真的跟她喜悦五回,直到精疲力尽。
后半夜,梨花抱着丈夫的身子问:“老公,我还想再生个娃。”
“那就生呗!”马小冬气喘吁吁说。
“我回来一年半了吧?自从怀上大宝,为啥就再也怀不上了呢?”
张梨花很郁闷,按说,她没少跟马小冬喜悦。
按照这个年龄,怀个二胎不是问题。
可不知道为啥,自从大宝离开,她就好像关闭的闸门,再也不开怀了。
虽说抱养了樱子,可那是个丫头,不是儿子。
在山村,没儿子就等于没主心骨,活得不踏实。
她还想生个儿子,扬眉吐气一回。
“媳妇,生不生儿子是天意,我说了不算了,老天不让你怀上,我也没办法!”
马小冬是个乐天派,从来没在乎过闺女小子。
只要是自己的种,啥都高兴。
“老公,你陪我去趟医院吧,咱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哪儿出了问题?”张梨花祈求道。
“好!明天我带你去,咱们看医生。”
马小冬也想再要个孩子,毕竟樱子一个,将来太孤单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他俩去了医院,来到妇产科。
一通检查下来,化验单拿到手,他顿时傻眼。
梨花也傻了眼,只见化验单上写着,子宫壁严重受损,以后无法怀孕。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就不孕不育了呢?”梨花哭了。
“医生,这到底怎么回事?”马小冬赶紧询问医生。
医生仔细瞅瞅,摇摇头:“不好意思,真的不能生了,她的子宫壁当初严重受损,怀孕的几率为零。”
张梨花闻听,扑进男人怀里更伤心:“小冬,对不起……我让你没儿子送终了,呜呜呜……。”
马小冬一边拥抱妻子,一边安慰她:“不怪你,怪我!是我当初没照顾好你,不能生,咱就不要孩子,有樱子一个闺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