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窑村距离水窑村并不远,只有五里地。
二流子领着本家的兄弟杀气腾腾而来。
首先奔向老丈人的家,进门以后来回寻找,翻腾。
“人呢?让那个贱人出来!!”
画眉没在家,跟张武在果树地没回来。
女人最近常常夜不归宿,和张武在一块。
果树林,山旮旯,茅草地是他俩欢乐的场所,忘乎所以,废寝忘食,陶醉在恋爱的喜悦里。
二流子首先带人将老丈人家砸个乱七八糟。
窗户玻璃,米缸面缸,院子里的水缸统统砸个稀巴烂。
就是水大爷家里那条黄毛狗,也被女婿踹一脚,吱吱乱叫。
“贤婿,这是咋了嘛?咱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呢?”水大爷人品好,知道女婿的怂脾气,根本不敢得罪他。
“你滚开!画眉呢?上哪儿去了?”二流子把老丈人推出去老远。
“她没在家,画眉哪儿得罪了你,我跟你赔不是!”老人家唯唯诺诺,怕事情闹大。
女儿跟张武相好,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也想阻止画眉,可丫头根本不听。
将水家砸个稀巴烂,没找到妻子,二流子怒不可掲,又带人去果园里寻找。
此刻的张武跟画眉真的废寝忘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六月十五的夜晚天气很好,星稀月朗,微风习习,半空中飞舞着蚊虫跟蝙蝠。
四周是虫鸣声,还传来夜莺咕咕嘎嘎的鸣叫。
张武跟画眉躺在一颗桃树下,两个人仰望着天空,同时喘着粗气,衣衫不整。
恋爱的感觉真好,甜蜜而又温馨,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一草一木都充满浓浓的爱意。
满地都是桃子、梨树和苹果的香气。不远处是三十多亩葡萄园,葡萄成熟了,滴滴坠坠挂满枝叶。
在张武的细心管理下,水家的果园得到了大丰收,目前每亩地已经达到上万块。
所有的果树全都很茁壮,葡萄架上的果实十分晶莹,就像挂了一串串珍珠。
“亲,俺稀罕你。”画眉躺在草丛里说。
“亲,俺也稀罕你。”张武说。
“那咱俩就一起稀罕吧……。”
于是,他俩又稀罕了第二次。
二流子找到果树园,进去活动板房搭建的宿舍,里面有五个人正在打牌。
几个员工白天干活,晚上没事,只能玩纸牌,好几个人脸上贴满纸条,把头也在。
画眉的男人怒气冲冲进门,把头立刻明白张武要倒霉了。
“哎呀!东家姑爷,您咋来了?”他还佯装不知道。
“张武呢?那小子在哪儿?”二流子问。
“刚才还在,这时候跟画眉应该在桃园那边吧?他俩在探讨全球变暖问题,顺便研究一下桃子的销路,还打算冲出国门,走向世界呢……。”
把头的话表面上没啥问题,其实就是暗示二流子,你媳妇跟张武在那边的桃园里。
想找他俩就悄悄去,别让他们消灭罪证。
二流子一耳朵听了出来,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偷偷摸进桃林。
此刻的张武正在嘚瑟,嘴巴里哼着戏词,唱起了桃园借水。
“姓桃家住桃花村,茅屋草舍在桃林,桃夭虚度访村汛,谁向桃园来问津,那咿呀,那咿呀……。”
唱得正起劲,忽然不好了,二流子带着人摸索而来。
他已经安排几个大汉把张武跟画眉团团围住,也堵住了他们逃走的路。
天气很热,张武跟画眉根本没穿啥衣服,两个人在一块更加不必。
忽然,十几把手电筒一起照亮,光柱子捅进黑天空里,如同乱舞的干戈。
“不准动!画眉!可逮到你们了!”
忽然被好多人包围,张武跟画眉吓得不轻,两个人妈呀一声弹起,赶紧找衣服穿。
衣服穿一半,刹那间被无数双手按在地上。
“好你个王八蛋!哪儿来的兔崽子?竟然抢我媳妇?哥几个,狠狠地打!把他打残废再说!”
话声刚落,十几个年轻人蜂拥而上,张武没有明白咋回事儿,就被按倒在桃林里一通胖揍。
这伙人来的时候拿了武器,有板砖,棍子,扫把还有有钢叉。
丁——当!噗嗤!咚!
“啊!饶命啊,我不敢了!!”张武嚎叫起来。
哭爹叫娘不管用,这帮人把他照死里打,绳索钢叉一起招呼。
眨眼时间张武的肋骨断掉好几根,鼻青脸肿,胳膊也被打断,右边的脚踝骨也被打折。
他跟杀猪似得嚎叫:“别打了!你们是谁啊?饶命啊!!”
“我饶你个屁!竟然拐我媳妇!你小子活腻歪了!!”二流子气得面目都扭曲了。
十几分钟后张武不动弹了,头破血流浑身是伤。
画眉起初吓傻了,等到女人明白过来,立刻扑向男人。
“张武你醒醒!醒醒!冤家啊……!”女人又哭又嚎。
二流子发现她可怜张武,抬腿就是一脚,将画眉踹出去老远。
然后大骂一声:“贱人!不知廉耻!!”
画眉打个滚,爬起来很不服气:“二狗子!俺已经决定跟你离婚了!早就不是你的人了,干嘛还要打张武?”
画眉已经几个月没回家了。
这男人好吃懒做不干活,还提笼架鸟,寻花问柳。
二流子原名叫二狗子,是个二货,在家排行老二,长得跟猪八戒他二姨夫似得。
画眉当初嫁给他,水老板就不乐意。
可怎么也架不住二狗子的甜言蜜语。
这小子对付女人很有一套,那时候自己年龄小,根本禁不住蛊惑。
这男人图的就是水家的钱,知道画眉爹存了几百万。
本以为结婚后,老丈人会将几百万陪嫁过来,想不到水老板将所有钱攥得死死的。
再后来他原形毕露,对画眉的态度越来越恶劣。
女人再也受不了,不得已躲避到娘家。
“放屁!那个同意跟你离婚了?一天没离婚,你就是我媳妇!跟别人好老子就是不行!你丢人现眼!败坏门风!!”
二狗子不但打她,还骂她。
“你不是人!是秦兽!”
“还敢骂我?来人,把这俩狗男女捆起来带回家!接着打!!”
一声吩咐,四周的青年过来把画眉拖走了。
然后弄条绳子,跟捆猪差不多,把张武也抬走了,直接抬回旱窑村。
这一晚旱窑村里很不平静,张武又被一通暴打,死去活来。
画眉的哭成也惊天动地。
只有那个把头十分高兴,听着惨叫声,瞧着旱窑村的方向,脸上显出洋洋得意。
“张武!瞧你以后还在我面前嘚瑟不?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