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跟张文张武真的被困了,足足被困一天一晚。
昨天下午,三个人被野狼追进葫芦谷,吓得抱头鼠窜。
葫芦谷的样子好像一个大葫芦,八面环山,四面峭壁,外面只有一个入口,里面的空间却很大。
那个入口非常狭窄,两个人并排走过都困难。
可他们无路可逃,只能一脑袋冲进去。
葫芦谷里杂草丛生,密密麻麻的野草足足一人多高。
“你们走吧,我走不动了……。”王琦扎进草丛里坐在地上,累得浑身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不能停!快跑!快跑!!”张文呼喊道。
他经验丰富,知道野狼同样会扎进草丛里寻找他们。
杂草的掩护反而会为野狼提供最佳的攻击效果,不离开草丛,必定九死一生。
“没退路了!咱们能去哪儿?让狼咬死我算了!”王琦气急败坏,觉得死定了。
既然注定要被野狼吃掉,那就别挣扎了,免得临死前遭罪。
“前面颗大树!咱们爬上树就行了,狼是不会爬树的,然后等待救援!!”
张文跟张武二话不说,拖上他直奔不远处那颗大树。
大树很高,足足十几米,非常粗壮。
但王琦不会爬树。
张武先上去的,狠命地往上拉他,张文在下面拼命往上推。
王琦笨得要死,两条腿跟灌了铅差不多,抱着树干不但上不去,还一个劲地向下出溜。
眼瞅着野狼越来越近,四周的草丛在不断晃动,张文急了眼。
他猛地掏出一把匕首,直奔王琦的P股就是一刀。
噗嗤!那一刀刺得不深,但非常疼。
王琦的后面无端挨一刀,痛得他嗷呜叫唤一嗓子。
然后跟马蜂蜇了差不多,猛地腾空而起。
人在极度危险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潜能,他四蹄腾空,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上去树冠的。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张文同样飞身而起,好像一只猴子,出出溜溜爬上树干。
几十条野狼一起扑空,停留在树下。
三个人站在树冠上同时呼呼喘气,瞧着狼群无可奈何的眼神。
“张武哥,狼不会爬上树咬咱们吧?”王琦问。
“你觉得呢?”张武反问。
“狼的确不会爬树哈。”王琦尴尬一笑。
“但它们会等,跟咱们耗,直到咱们渴死饿死,从树上掉下去为止。”张武解释道。
山里人都了解野狼的习性,这群家伙十分有耐心。
它们能在树下蹲十天十夜,把你耗死。除非你不吃不喝不睡觉,熬得过它们?
三个小子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享受着风吹日晒,喝着西北风。
起初,下面的狼焦躁不已,不断冲树冠扑击,疯狂撕咬树干,拼命撞击。
但是后来发现这棵树又粗又壮,两个人都环不过来,只能作罢,坐在在下面等。
狼群跟狗一样,纷纷坐下遥望着他们三个,嘴巴里吱吱尖叫,蹄子挠在地上,泥土哗哗啦啦被扬起。
狼真的跟人耗上了……。
雾气一直没散去,张文跟张武带的干粮不多。
从白天到晚上,三个人只吃了两块饼,喝了一壶储备的水。
第二天早上,干粮吃完,他们开始忍饥挨饿,嘴唇干裂。
再加上一晚没睡,王琦抱着树干摇摇欲坠。
“爸!妈!我要回家,大山太可怕了!还是城里好啊!救命啊……。”
他几乎都要绝望,好担心自己坚持不住,从树上掉下去,被野狼分尸。
正在这时,马小冬跟梨花一起赶到。
两个人趴在葫芦谷的山峰上,匍匐在草丛里,将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王琦!王琦!你不要怕!我跟小冬来救你了!!”梨花在上面呼喊道。
“梨花!救命啊!!”王琦听到女朋友的呼声,眼睛里闪出一丝希望。
张文跟张武也笑了:“嘿嘿,不用死了,救兵赶到!!”
马小冬首先仔细观察一下四周的地形。
还好自己没有从葫芦谷的入口进去,哪儿已经被四条野狼彻底封死。
旁边是他家的恶犬黑虎,真的比猫大一点点。
黑虎一点都不怕,凶狠的眼睛里闪出烁烁绿光,好像一个勇猛的斗士。
这边是他的邻家女孩梨花。
梨花心急如焚,好担心男朋友被咬死。
“小冬,救人,快救人啊!!”姑娘的身体不断颤抖,眼泪汪汪。
“你叫我啥?”马小冬不乐意地问。
“小冬啊!难道你不叫马小冬?”梨花反问。
“叫哥!不叫哥,我就眼瞅着王琦死!”这个时候马小冬竟然跟姑娘讲条件。
“你个死人头!啥时候了还占人家便宜?”梨花气得抬手打他一拳。
“我本来就比你大,叫不叫?不叫哥哥,我扭头就走了。”马小冬说着,爬起来真的要走。
“小冬哥!求你了,千万别走,救救王琦吧……!”梨花不得不说好话,拽上他的衣服。
“这还差不多,再喊一声我听听。”马小冬还得寸进尺起来
“小冬……哥!行行好吧,我知道你心眼最善良了,不会见死不救。”
“唉,谁让我心眼软?瞧你可怜巴巴的,帮你一次!!”
马小冬同样是个好猎人,当初没少跟着爷爷上山打猎。
爷爷去世以后,他的爹老子马老根也不断带他上山。
八百里斧头山的角角落落一草一木他都熟悉。
但眼前的野狼不好惹,目前他只有一把柴刀,一条家狗。
喜鹊跟松鼠帮不上忙,只能占在树梢上为他擂鼓助威。
马小冬慢慢站起,抬手擦一把鼻涕,紧了紧裤腰带,眼睛早就瞅准脚下几根枯藤。
葫芦谷的山壁山生了不少树藤,一直从山顶垂到谷底。
秋天一到树叶脱落,那些藤子变得很干燥,但十分坚韧,承重两个人不是问题。
他将柴刀叼在嘴巴上,抓着树藤腾空而下,仿佛一条奔跑的狐狸。
自从上次被雷劈一下,他的身子变得灵巧无比,力气大,胆子更大。
嗖!轻轻一滑,矫健的身躯竟然从枯藤上滑向山谷深处。
半空中,他瞅到了独眼狼王,狼王也瞅到了他。
“玛德!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又是这小子?”
狼王瞧见马小冬就头疼,这孙子忒他娘的坏!
它的一只眼就是上次在山道上被马小冬用弹弓打瞎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狼王!放了我朋友!!”
马小冬精地很,双脚没有落地,而是踩在悬崖半坡的一块岩石上,冲它吼道。
“呜呜呜,嗷呜!马小冬!怎么又是你?”狼王问。
“就是我!立马放人!!大爷可以饶你不死!嘿嘿!”
“如果我不放,你会怎么样?”狼王又问。
“不放人,老子就砸烂你的狼头!拆了你的狼骨!掏了你的狼心!涮火锅当下酒菜!!”
马小冬跟狼王叫阵,大树上的张文张武和王琦目瞪口呆,根本听不懂
他们甚至怀疑这小子疯了,嘟嘟囔囔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