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琦转身出了城池。
周庆龙本见城中无有动静,正欲举兵攻城,却见一少年道人自城中出来。连忙稳住战马。问道:“来者何人?”
商天琦笑道:“贫道太行山练气士商天琦,商雄之子,特来一战。”
周庆龙惊疑不定,又是一修道之人,却不知实力手段如何。便说道:“本将军看你尚且年幼,快快退去,还是换你父前来一战。”
商天琦拿出一宝剑,笑道:“将军怎得欺我年幼,便言我无有手段。且吃我一剑。”
说完,便迎风一砍。剑身发出一道剑光,劈向周庆龙。
周庆龙见状,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抽出佩剑抵挡。剑光所至,周庆龙全力抵挡,也险些被震下马去。扯住缰绳,稳定身形。右手已是虎口崩裂,满是酸麻,颤抖不止。再看向佩剑,崩了好大一个豁口,周庆龙大惊。连忙转身骑马后撤。
城上,商雄见商天琦轻易将周庆龙退去。哈哈大笑道:“吾儿好本事!”
薛江英亦是振奋,一同大笑。想起先前自己还以为商天琦无甚本事,心中羞恼。但转念便是大喜,有此子在此,城池或可无忧。
转身向一旁商雄笑道:“天琦贤侄好本事,商老将军果真好福气。待退了汉军,定在王上面前为贤侄请功。”
商雄谦虚道:“薛城主客气了,琦儿亦是氘国子民,为国行事,乃是本分。”
薛江英敬道:“老将军一门为国为民,薛某敬佩!”
二人相视而笑,看向城下。
周庆龙退回军中,张良面色阴沉,上前道:“道友也是修行中人,岂可对世俗中人用此手段。”
商天琦笑道:“既是上了战场,自不可留手。不知道友名号?”
张良上前说道:“贫道玉泉山练气士张良。”
商天琦面色一变,道:“不想道友原是大派弟子,玉泉八仙的名号,小道也是早有耳闻。”
张良道:“既是知我玉泉威名,还不就此退去。强逞出头,性命修为化作流水,岂不可惜。”
商天琦笑道:“若是八仙前来,贫道就此退去,谅你又有何手段?让我退去。”
张良见状,也祭出宝剑,道:“既是如此,只好做过一场便是了。”
商天琦神色肃穆,道:“自当如此。”
二人相视一眼,商天琦抢先出手,一柄宝剑发出白光,砍向张良。张良微微一笑,将法剑轻轻举起,亦发了一道剑光,将白光击散。
商天琦趁张良动作之际,欺身上前,一柄宝剑挥舞的虎虎生风。张良亦举剑抵挡,挥动长剑,密不透风,商天琦一时难以近身。二人斗了二三十个回合,亦不分胜负。
商天琦见事不可为,使了个身法,退开身形。将万刃幡祭出,拿在手中,摇了三下。清幡发出剑刃,砍向张良。
张良见商天琦动作,暗自戒备,一手紧紧握住袖中开天珠,一手举剑将剑刃击碎。
商天琦见状,也不恼怒。祭起法力催动万刃幡。那幡顿时化出万千利刃,劈头盖脑砍向张良。
张良一惊,连忙祭出开天珠打去。那珠子散发出青光,将一片利刃打散。却是寡不敌众,仍有众多利刃飞来。
张良面色一变,连忙祭出一宝鉴,发出白光,将一众利刃抵挡在外。
商天琦见万刃幡伤不得张良,也是发狠。祭起宝幡,又摇了三摇。那万刃幡又化出万千利刃,又有地火天雷滚滚,狂风作起。卷起利刃风雷,吹向张良与大军。
张良见此,面容失色。连忙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于宝鉴上,宝鉴顿时血光大作,发出红光将万刃挡住。
张良转身大声道:“快些撤退!”
周庆龙强忍酸痛,大声喊道:“全军撤退!”
汉军见如此威能,浑身颤栗,若非军令如山,早做鱼兽之状而四散而逃。现今听闻退军命令,连忙转身而退。一个个恨不得多生双脚。
薛江英见此,大喜不已。正欲起兵追赶,却遭商雄阻拦。
“城主,此时我军城中不过百余将士,安能出城追赶。那周庆龙老将成精,必定留有后手,若遭埋伏,岂非不美。”
薛江英并非不明军事之辈,先前只是惊喜过望,只转念间,便冷静下来。
”老将军大才,确是薛某孟浪了。”
商天琦见退了敌军,便收了万刃幡,诸多利刃亦随之消散。
商天琦上前说道:“此场比斗却是贫道胜了,道友可就此离去。若是再来犯我,定不留情。”
说完,便转身回了城中。
张良收回了法宝,默默不语,神色狼狈,一同随大军退去了。
城中,薛江英与商雄等一众将领迎上前来。
薛江英笑道:“哈哈哈哈!贤侄好本事!幸得府中已备下酒菜,正可为贤侄庆功!”
商天琦谦虚道:“薛城主客气了。”
众人一同将商天琦迎入城主府中,极尽夸赞之词,商天琦亦是满脸笑容。
待酒菜过后,薛江英屏退众人,只留下商雄父子。
薛江英笑道:“幸得天琦贤侄出手,城中百姓才可幸免于难。薛某在此谢过了”
商天琦说道:“薛城主折煞贫道了,不过区区一次出手,安敢受城主相谢。”
“更何况贫道亦是氘国子民,为国退敌,本就理所应当。”
薛江英笑道:“天琦贤侄此言大善。此次有天琦贤侄力挽狂澜,薛某定在王上面前为贤侄请功。”
商天琦推辞道:“贫道先谢过城主美意了,然贫道乃化外之人,一心访道修仙。便不受城主美意了。
商雄闻言,却是面色一黑。且不管是否真心实意,又怎可当面拒绝薛江英,如此不通人情世故。又突然为商家后代未来发愁,面色却是更甚。
薛江英亦是一慌,此子有如此手段,若能留下必是战事无忧。若是留不住商天琦,那周庆龙此次兵败,再次引兵前来必是新仇旧恨,自己又如何是好。
也不管商天琦先前不懂礼数了,连忙说道:“贤侄即是无为官之意,薛某亦不强求。只恐那周庆龙再引兵前来,城中无有手段抵挡。”
商天琦闻言,却是知薛江英会错意了,也不解释。
说道:“贫道本是化外之人,不该受世俗之扰。本不可随意插手世俗王朝之争,然此次乃是受师门之命,下山历练。贫道自会留在城中,城主无需烦恼。若是两军对峙,城池之争,贫道不会出手,若对方军中有修行之人出手,贫道自会出力。”
薛江英闻言,心中却是宽慰许多。夸赞道:“贤侄法力高深,有贤侄在此,可得无恙矣。若是贤侄有何要求,大可相提便是,本城主定当满足。”
商天琦微微一笑。三人又聊了些许时刻,便各自回去了。
却说张良此时正安坐在帐中,帐中气氛沉默。周庆龙等将皆是面色愁苦,不发一言。汉国自成军以来,何时受过如此大败!想自己来时还曾夸下海口,三日可破显弈城,生擒城主。此时却一个个如斗败公鸡,垂头丧气。
张良与那商天琦斗法,元气大伤。此时更是面色发苦,瞧了瞧众将神情。
说道:“众将无需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是那道人一人之功,只需败了那道人,破城自是不再话下。”
众将闻言皆是抬起头来,仔细一想,果真如此。自己部下并无伤亡,那道人虽说厉害,却是一人之力,一个个便又精神起来。
周庆龙说道:“不知丞相可否请来仙家中人,前来助阵?”
张良为难道:“这…贫道与那道人斗法伤了元气,已不便回师门搬请师兄。便是派遣一士卒前去,贴上神行符,也需三五日光景,如此一个来回便要数十日时间,太过费时。”
周庆龙又道:“何不请丞相师兄朱仙长前来,朱仙长法力高深,想来可对付那道人。”
张良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怎的一时忘了朱师兄,可速速派士卒持信前往,请师兄前来助阵。”
当即便有人拿来纸笔,张良书信一封,见身旁一士卒,嘱咐了几句,贴了神行符,交由其送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