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她可以任性,她永远有这个权力。”陆庭言郑重其事的保证,苏二哥将妹妹推进他怀里,转了身,“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二哥走出门没多远,苏家四哥也起身拿衣服准备离开,临走前摸摸小妹的额头捏捏脸,却是对陆庭言说道:“平日空闲时,多去我那儿坐坐。”
“好,四哥路上小心。”
“你们俩也走吧。”苏大哥看苏玖卿窝在陆庭言怀里眉头微微蹙着的模样,想来是不怎么舒服,“回去喝点醒酒汤休息休息,找个代驾回去。”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陆庭言脱下外套给苏玖卿裹严实了,跟爸妈和大哥打个招呼搂着人往外走。
苏玖卿酒量浅,到了家喝了醒酒汤仍是一副不清醒的模样,躺在沙发上非要看什么考古纪录片。
“好好好,这就给你放。”陆庭言按下苏玖卿在空中挥舞的胳膊,坐到沙发上,然后抬起胳膊将人圈进怀里,开始给她搜什么考古纪录片。
纪录片在电视里放着,苏玖卿却不睁眼看,搂着陆庭言的腰枕在他颈窝里,放任浅浅的呼吸轻扫过他的颈项。
陆庭言心猿意马的侧侧头,薄唇亲了亲她的额头,手刚抚上柔软的腰肢便被打落。苏玖卿用面颊蹭了蹭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的:“抱,头疼。”
陆庭言顿时熄了心火,抱着香香软软的夫人半躺在沙发上休息,原想关了电视,苏玖卿却搂着他的脖子死活不让,他只好把声音调低了些自己看。
少年人的感情仿佛一把炽热的火团,从心底顺着每一寸肌肤和每一条血管攻上来,直奔头颅。
火焰的温度使心灼热的慌乱不已,若是在往前一两年,他或许会毫不犹豫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折腾一番,在她身上留下一层又一层自己的印记。
也许她会用水光潋滟的眸子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软了调子哼哼唧唧的撒娇求饶,瓷白的身子上一朵又一朵梅痕在风中飘零欲落,或许还会主动凑上来亲亲他的唇角。
只是,夫人好像更适合人间烟火的安稳。
陆庭言本身也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家庭氛围。上班时太过热闹,下班后自然喜欢安静一点。
现下这幅安稳景象,正是他所期盼已久的生活。若是夫人能再多些笑容,或是肚里揣个圆圆的小皮球,那就更完美了。
原想着初九那日园里聚会,正好与夫人同去,让她认识一下各个师兄弟。无奈,晚饭时苏玖卿接了个电话,第二天陆庭言便送她到了机场。
“储物室一号柜里我准备了暖宝宝,出差的话记得带上。新买的保温杯在书房桌上,给你买的衣服还在白色行李箱里,记得拿出来放衣柜里边。”苏玖卿被陆庭言抱在怀里,凉凉的鼻尖蹭在颊边,“除了业务多注意身体,没事带着小舟去四哥那里坐坐。”
“好了,我都记住啦。”脸颊挨着脸颊使劲蹭了蹭,陆庭言柔声道,“别总记挂我们,我会照顾好的。出门在外,一切要注意,我...我们等你回来。”
苏玖卿略有些不放心的点点头,陆庭言抬手捧着她的脸在唇角啄了一下,捏捏她的耳朵:“木头到了,赶紧走吧。”
他面上做的干脆,可有谁是真的愿意送没热乎几天的媳妇儿离开呢?
回到家,陆庭言站在温暖的却空荡荡的家里,垂着眼眸轻声叹了口气:“凄凉啊。”
初九去师父家聚会,师父还问起陆庭言:“小陆,怎么就一个人来的?”
陆庭言抱歉的笑笑,也有些无奈:“晚上接了个电话,三十早上我就给人送回部队了。师父,夫人让我给您道个歉,说下次放假一定先来拜访您。”
“没事。”师父大度的摆摆手,“她这事情重要,咱不着急。倒是你,这一年多,过得怎么样?”
师父问的自然是这一年夫妻少有团聚,陆庭言觉得这种生活如何?
“师父,您有时候演出多了不也好几个月见不到师娘吗?聚少离多,我们夫妻之间都能互相理解,这几年见不着几面,熬过去就行了。不是说,离别之后是接连不断的重逢吗?”
听完这席话,师父忍不住拍拍陆庭言的肩膀,颇为欣慰的感叹:“咱们小陆真是成家的人了,长大了。行,我看你和小舟这几年磨炼的也不错了,是时候出去闯闯了。”
边上沈泠北听了不由自主的笑了,看看那边正玩手机的许良舟,再看看正感谢师父的陆庭言:“小陆,往前走可不容易。还得护着点你家小孩,他姐姐厉害,咱们且惹不起。”
“恩?”夫人温温柔柔的,怎么就惹不起了?“师哥,这个您放心,就算惹得起他姐姐,我也不会委屈良舟的。”
合作那么久,搭档之外也是妻弟,怎么舍得委屈?
过了年,陆庭言明显开始忙了起来。师父每场演出几乎都会带着他们,偶尔在台上提起几句明里暗里都是夸奖。师父应酬不多,可是每次只要参加就是第二天醉的都醒不过来。
晚上喝完送师父歇下,回到房间就开始吐,吐的昏天黑地。许良舟给他拍着背,把水递到他嘴边时常常满眼都是心疼:“哥,咱们也不是非要大红大紫,没必要这样。”
陆庭言摆摆手,继续吐,吐完借着小孩的手漱个口瘫坐在边上:“没事,我应付的来。”
前一天晚上还醉的人事不知,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响就继续起身练功背词。许良舟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陆哥非要这么拼?
农历七月间的时候,师父和上面的人有个局,许良舟当时正好在师父家,便跟着师父陆哥一起去了。
见了面,那人戏笑一句:“这不是陆‘使节’的儿子吗?”
陆庭言喊叔叔,坐下的时候许良舟看到他的手像是用尽了全力攥在一起,手背上细条般的痕迹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