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帅见势不妙,事不可为,立马召唤出飞舟来,在阵基中央嵌了一块中品灵石,把李四以及稍远处的沈三拽上飞舟,急忙逃命去了。
“吼~”花狐貂发射的两发元气弹打得飞舟摇摇晃晃,王廷帅扭头看了有一眼,没有追上来,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照着沈三的后脑勺又是一巴掌,“都怪你个夯货,做事莽撞,毛毛躁躁,不分情况就一头扎过去胡乱撞!”
“王哥,别打了,再打就傻了。”沈三说着,气血上涌,“哇啦”一声又吐上一口黑血。王廷帅见状,心里也闪过一丝不落忍,从怀里掏出一瓶疗伤的丹药,给沈三和李四一人一颗服下,
“此仇,等我来日再报!”
……
王廷帅四人乘飞舟走了,地上的周连赫都快哭了,眼看着花狐貂一步一步地逼近,
“兄弟,你听我说啊,你看你是小貂的亲生父亲,可我也是小貂的爸爸啊,咱们两个是亲家,亲家何苦为难亲家啊……”
看着花狐貂嘴里逐渐凝聚的妖元,周连赫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墨白兄弟,永别了,没成想哥哥还没进内宗就扑街了,还会变成花狐貂拉出来的粑粑……”
“吼~”小貂挡在了周连赫的身前,和它的亲身父亲对峙,花狐貂从出生睁眼的那一刻开始,就认定了周连赫是它此生的主人。
花狐貂收了妖元,表情有些恚怒,冲着小貂嘶吼,小貂一步不肯退让,花狐貂怒极,冲上去一爪子将小貂挥到了旁边的树上,撞昏了过去。
“小貂……”周连赫大喊。
在天上飞着的王廷帅四人屏息凝神打坐,各自无言,突然飞舟一阵摇晃,惊得王廷帅以为花狐貂追了上来,慌忙向后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王哥,灵石,你的中品灵石不见了!”丁奉叫道。
吓得王廷帅下意识的摸了摸钱袋子,顺着丁奉手指的方向才发现阵基中央的中品灵石不见了。
“不好……”飞舟失去了动力源,四人一舟直直向下坠落,王廷帅、丁奉二人慌忙驾驭飞剑,一人接住一个。
“真是白日见鬼了……我说沈三,你平日里就不能少吃点,吃的这么肥,我驾驭飞剑很吃力的!”丁奉埋怨道。因为弄不清楚灵石为什么会好端端的不见,接下来的路程王廷帅没敢再祭出飞舟,只好和丁奉二人被沈三、李四环腰抱着,飞回了宗门。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天空中的某猫小虎,枕着云彩,翘着二郎腿,自得的吃着从王廷帅飞舟上扣下来的中品灵石,嘎嘣嘎嘣,声音好不清脆。
小虎从张墨白的洞府出来以后,东游西逛,百无聊赖,便打算去皋涂山猎杀一些妖兽尝尝鲜。
“喵喵,怎么听着像是周连赫那个贱嘴的声音啊?”小虎打了个激灵,支棱起耳朵,朝着声音来源飞了过去。
“爸爸呀,这回谁来救救我……”自己体内的灵力恢复还不到十分之一,增灵丹早就已经消耗完了,“不行,不能睁着眼睛等死,我要瞪大眼睛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死的!”周连赫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黑影蹿到花狐貂面前。
“小虎???”周连赫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没有眼花之后,心里高兴极了,却为小虎担心,“小虎,要小心啊!”很快,周连赫就知道他的担心多余了。
小虎冲周连赫露出拟人化的微笑,然后呸呸呸吐掉了灵石渣滓,伸出一只爪子捏住花狐貂的嘴,嗖得一声带着它窜到了天上,然后一通痛扁,把花狐貂打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最后一记黑虎掏心,把花狐貂的妖丹掏了出来,一脚把尸体踹了下去,把大地砸出一个深坑。
小虎从容的摇着尾巴从天上落下来,蹲坐在周连赫的前面,用爪子伸出一个小指,摇晃了一下,神色中满是轻蔑。
周连赫臊得满脸通红,小虎揶揄够了,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拿出花狐貂的妖丹准备往嘴里塞,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周连赫的花狐貂儿子还在昏迷,便将妖丹一分为二,走到小貂前面,掰开它的嘴巴,塞了进去。
小虎拖拽着小貂亲生父亲的尸体,用爪子将花狐貂的皮剥下,把皮肉分堆打包好,冲着周连赫喵喵叫了几声。“喵喵喵~”还用爪子指了指皮,然后朝上指,地上那堆肉,朝小貂指了指。
“小虎你的意思是,花狐貂的皮上交宗门,血肉精华留着给小貂吃?”
小虎傲娇的点了点头,用爪子抓着周连赫,将其送回了宗门之内。又没事干的小虎,逛着逛着来到了雪云峰。
……
雾云峰,执法阁内。徐念卿坐在大堂之中的椅子上,平日里与侯平亮关系不错的几个人都被执法阁弟子叫了过来。
“昨日执法阁发布的任务,你们几个都去了吧?”徐念卿问道。
“我在闭关,没有去。”巩雨奇摇头道。
“好,你先下去吧。”徐念卿摆了摆手。然后对站着的几个人说道:“侯平亮生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
“没,没有。”
“昨天我们和侯平亮是在一块儿,可是接任务的人太多了,我们到达张墨白洞府前面空地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挤散了。”
“后来不知什么情况,侯平亮莫名其妙的就上了擂台,然后出人意料的赢得了与张墨白的比试。”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讲明情况。
“你,把比试的情形描述一下。”徐念卿眼睛一亮,手指向几人当中的一个。
“是,徐师兄。”赖剑民一五一十的将侯平亮和张墨白在擂台上的表现说给徐念卿听。
“你刚才说到,二人在擂台上直接开展肉搏战,最后侯平亮被打得鼻青脸肿,而张墨白却毫发无伤,只是吐了一口血,还说侯平亮内力深厚?”徐念卿疑问道。
“是的徐师兄。我当时也纳闷不已,难道侯平亮隐藏了实力不成?”赖剑民也一脸不解。
徐念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忽然道:“来,咱们两个把当时二人在擂台上的表现演示一遍,我扮演张墨白,你来演侯平亮。”
“这不好吧,徐师兄?”赖剑民有些踌躇。
“没关系,伤到我算你本事。”
徐念卿和赖剑民你来我往,张墨白当时用在侯平亮身上的招数,被徐念卿悉数用在了赖剑民身上,到最后徐念卿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被赖剑民一拳打在身上,“噗”吐了一口鲜血,把赖剑民登时吓得脸色蜡黄。
“徐、徐师兄,你没事吧?”说完就要去搀扶徐念卿。
“我没事。”徐念卿抹了抹嘴唇上用灵力逼出来的鲜血,拂袖怒道:“张墨白和侯平亮二人演了一场好戏给你们看。”
“徐师兄,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在打假擂?”赖剑民目露沉思状,“可是侯平亮身上确实只是皮外伤啊!”
“是真是假,去张墨白洞府一探便知!”徐念卿说完,抓着赖剑民的胳膊走出门外,直接拔地而起,直奔流云峰而去。
到流云峰以后,徐念卿对赖剑民说道:“你去敲门,就说前来挑战。”
“可是挑战任务不是取消了吗?”赖剑民不解。
“张墨白应该还不知道。”徐念卿说道。说罢找了一个隐蔽处躲了起来。
“张墨白,我要向你挑战,出来迎战!”赖剑民大喊。
正如徐念卿所说,张墨白沉浸在《云罗丹解》第三篇的实践大业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炼云罗丹。雾云峰、簇云峰挑战任务虎头蛇尾、潦草收场的消息若没有意外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可是咱执法阁里有关系啊!
在雾、簇两峰执法阁取消挑战任务的时候,秦如海就通过传音玉简跟张墨白说了。
“何人叫阵,报、咳咳咳、报上名来!”张墨白装作受内伤的样子。
“在下雾云峰弟子,赖剑民是也!”
“昨日切磋,受伤、咳咳,受伤颇重,今日歇战,恕不远送。”张墨白回应道。原来是雾云峰前来刺探虚实了。
“墨白师弟,师兄大老远跑过来,师弟闭门不见就要送客,这恐怕不符合待客之道,何况,墨白师弟即便受了伤,还没重到卧床不起的地步吧?”
一阵波纹荡漾,张墨白打开洞府禁制,带着一身的药香,走了出来。被生云姜的汁液涂抹的脸色,蜡黄中带着一股病态的苍白。由于待在视线昏暗的洞府里,抬手遮了一下刺眼的阳光。
“徐师兄,你看咱们是不是判断错了?的确是疗伤丹药的味道。”赖剑民翕动着鼻翼,闻着药味儿,有些动摇,暗中对徐念卿传音道。
“哼,是真受伤还是假装病,总要试过才知道,赖师弟,用飞剑偷袭他!”徐念卿在暗处做下一步的指示。
赖剑民不敢有违,依令行事,张墨白在用神识感知到赖剑民灵力波动的时候,就运转行云步,撤回到了洞府内,赖剑民立马停下接下来的动作。
“墨白师弟,何必要拒师兄于千里之外呢?”赖剑民脸上笑容和煦。
“并非师弟不近人情,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无戒备之心,怕是会死的不明不白。”张墨白神色依旧是病恹恹的。
“墨白师弟演技很好,愚兄相当佩服,只希望师弟能够继续磨练下去,免得有一天,踩到同门师兄弟的血液,露出马脚。”徐念卿现身道。
“师兄的演技更加炉火纯青,师弟也很是崇拜。希望师兄能够一直这么正气凛然,不然同室操戈,枉死的冤魂定会使你现出狐狸尾巴!”张墨白眼神锐利地直视着徐念卿的双眼说道。
“墨白师弟,你好自为之,剑民,我们走。”徐念卿深深地看了一眼防护阵法之内的张墨白。
“侯平亮不会白死,这件事我会继续搜罗证据,总有一天我会为他讨一个公道。”
望着远去的徐念卿,张墨白握紧了双拳,眼神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