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血门门主这样小心谨慎的人,也不会将这全部的事情交给一个女子打理,明面上,赫连嫣然风光无限,可只有那些了解事情真相的人才知道,赫连嫣然看着处境很好,很有可能取代血门门主之位,坐上这个门主的宝座,可事实上,血门暗地里各人各心思,以后谁当门主,还是个未知数。
不管如何,龙不战知道,这血门门主之位,是谁都可以,却绝对不可能是眼前一身红衣的赫连嫣然。
赫连嫣然浅尝一口茶,才缓缓抬起眼眸,褐色的眸子里,闪着嗜血般的光。
很快,赫连嫣然便笑了开来,抬头看着龙不战,说道:“宫主不必客气,本座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宫主这宫里多的是烦人的事情,本座等上一阵也无大碍。”
龙不战看着比自己小了一倍的女子,明明是如花的年纪,该享受家人疼爱的女子,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对待,以造就今时今日的地位,忍不住的感叹,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还真是残忍呢。
当然,龙不战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对自己的父兄尚且下的去手,更何况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
“嫣然小姐此次来,定是有事情找本尊吧!”龙不战问道。
想到昨日刚抓来的安夏,想必赫连嫣然是得到了消息,连忙来打探关于血人的消息了,他着急着血钥匙,但是,比他更着急血钥匙的人大有人在,血门便是这着急人之一。
“宫主聪明,定然知道本座来此的目的。”轻抬眼皮,赫连嫣然手持兰花状,拿起杯子,十个指甲涂了血红色的蔻丹,“昨日,血人已经擒拿了来,不知道宫主,何时进行炼铸血钥匙呢?”
果然,是为了血钥匙而来。
龙不战眸子微微眯起,看着眼前的女子。
他都没有他们那么着急血钥匙,这些便等不及了吗?
“巫严那边事情尚且没有处理完,恐怕嫣然小姐的事情,还要等上一阵子。”
“等多久?”直截了当问道。
她最讨厌便是等,漫长的等待,让她很是烦厌,她已经等的太久了,不想再多等了。
“巫严那边的事情尚且没有处理好,可能,还需要等上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这还叫等吗?”赫连嫣然脸色有些不悦,显然这个时间太久了,久的让她没法等下去。
“怎么?嫣然小姐觉得这时间太久了?”龙不战问道,“可是嫣然小姐也别忘记了,巫严不是本尊的囚犯,是本尊的客人,本尊好不容易找来巫师,你觉得本尊会比你想等吗?”
顿了顿,见赫连嫣然没有说话,龙不战又继续说道:“若是嫣然小姐不想等,大可再去找一个巫师来,可你要知道,巫师容易找,可是黄极的巫师可不是那么容易寻得的。”
他用了多少年才找来巫严,这事情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血门的人更是清楚的很。
而巫严,也是唯一一点能更好拿捏血门,当然,血门这些年可没少去找巫师,可惜,这巫师并非人们眼中所说的那么容易找到的。
大因国这些年输送出的巫师,已经没有一个是有用的,巫师不过是个摆设,不过是每年大因国的祭祀的时候,拿来摆摆样子的。
赫连嫣然眯着眼睛看着他,当然知道他所说的事情绝非易事,若真的那么容易,血门早就自己把血人带回去炼铸血钥匙,可还有暗魆宫的什么事?
“龙不战,你在威胁本座?”赫连嫣然问道,眼睛眯着一条线,眸底下,是威胁的杀气。
可是龙不战又怎么会是吓大的人,赫连嫣然这样的人他看过不少。
威胁?他若真的是在威胁又如何?
“嫣然小姐,本尊没有威胁你们,只是实话实说,巫严先生,尚且不再暗魆宫,他半个月前,便离开了,你们血门精通情报,应该将巫严先生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的。”
赫连嫣然不说话,可见,她也是知道巫严的事情的。
“巫严先生走的时候交代了,两个月后便会回来,至于归来的日期,巫严先生并没有明说,本尊已经书信给了巫严先生,想必他会收到的,届时,他什么时候回来,看巫严先生的决定。”
巫严这个人很是神秘,即使他与巫严已经有好些年交情了,可是巫严私底下做的什么,究竟什么来头,他依旧查不清楚,巫严很神秘,防着所有人,无从查起。
想必,血门也是因为这点,所以对巫严无从下手。
赫连嫣然知道他所说非假,也不再揪着不放。
只是,血钥匙当初说好会是血门所有的,可是如今看龙不战,明显,没有人愿意将自己唯一有利的一样东西拱手让人。
“既然宫主也说明白了,本座也不便打扰,血人的事情,你务必尽快处理,龙魂的人,还有那北元国的南宫景,可都不是好惹的人物,拖久了,对你我皆不利。”
“这个不必嫣然小姐提醒,本尊也自然知道。”
“你知道就好。”赫连嫣然起身,将手中的茶水放下,快步离去。
在走到门边的时候,赫连嫣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龙不战,严声说道:“希望宫主别忘了当年与门主的约定。”
直到赫连嫣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屋内的人才稍稍收回了投放出去的视线,手中拿着被子,瞬间别捏成粉碎,白色的粉末顺着手掌掉落下来,飘起一阵白烟般的粉末。
“赫连嫣然,别把事情想的太美妙了。”空幽的房间,传出一声低吼。
石板做的房门砰的一声重新关上,屋内,只剩下龙不战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若是有人站在这里,肯定已经这人已经石化不能动弹了。
过了许久,龙不战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的走了出去。
安夏发现,自己再一次进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看着周围点满的红烛,却看不到半点外面的天空,或者说,即使有窗子,这外面也不是蔚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