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去了哪里,我也会把你找到的。”似乎以为安夏不相信,南宫景又说了一遍。
安夏心里不是滋味,也许是她多虑了,可是她却怕自己得来的幸福会突然没了,拥有再失去远比从来没有拥有过还要痛苦,所以她害怕。
这是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也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
“可是……”
“不管你担心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待我将记忆全部恢复,便是我迎娶你的时候,你也不希望帅帅永远没有爹爹,我们如此是不错,可是你要知道,我们都没有成婚,外人会怎么说?就算我们不考虑自己,也该考虑帅帅的。”
安夏一直低着头,心里是默认了南宫景的说法的,的确,这样在这个世界不伦不类的在一起,难免会招来人的白眼与议论,就算是在前世,这样没名没实的在一起,也会成为别人取笑议论的对象。
可是……
管它什么可是的,人应该活在当下的,为什么要顾忌那么多未来的事情?若是一辈子都不会发生,那她岂不是耽误了自己的一辈子不止,还要耽误上儿子和南宫景的?
这般想着,安夏实在不愿意过那种提心吊胆又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情,这样担忧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及时享乐呢?未来谁也吃不准,那么为何要去恐惧未来呢?坦然接受便好。
不管她以后的命运会怎么样,至少,她每天过的好便好,其他的,随天意吧!
这般想着,安夏突然想通了,嚯的抬起头,本来头顶磕在南宫景的下巴的,突然的抬头,着实的顶到了他的下巴。
他吃痛“嘶”了一声,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因为撞疼他的人是安夏,又摆出好脸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夏连忙道歉。
南宫景却嘴角噙笑,隐没在黑暗里。
他自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正是不是故意的,所以才要摆出这副哀愁的模样让她心疼一番。
果然,如南宫景所料,他脸上的吃痛表情让安夏很是愧疚,想到自己两次拒绝了南宫景的求婚,心里更是愧疚的不得了。
“你没事吧?很疼吗?”安夏想去碰他的下巴,虽然自己刚才力气大了点,但是也不该疼的那么厉害,难道是咬到舌头了?
“别动,疼。”南宫景说话不利索,但是拒绝了让安夏碰触。
安夏越发的着急了,却不知道怎么办?这咬到舌头可大可小,电视上京城说咬舌自尽,虽然疼痛不是致死的原因,但是咬到舌头可疼了。
越想,安夏就越内疚,可偏偏,南宫景不让她碰。
“我再最后问你一句,可愿意嫁与我为妻?”南宫景问道。
南宫景目光深深,紧紧的盯着安夏看。
安夏这次没有半分犹豫,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便看见南宫景犹如胜利狡黠的一笑,这一看,明显是南宫景使了苦肉计。
可是安夏此刻却没法恼起来,看着他得意的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居然骗我。”捶打着对方的胸口,听见带着笑意的闷哼声,安夏却发现自己想开之后,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
身旁的南宫景也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安夏能答应,便是他最大的希望。
见吹的风也差不多了,身旁的人也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南宫景便不再吹冷风了。
没想到刚回去,帅帅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四处寻找娘亲。
心心怕帅帅一个人出去受了寒,好生的在屋子里哄着帅帅睡觉。
安夏回到屋子的时候,便看帅帅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进门的她,似乎在控诉着安夏是罪行,让安夏不禁心虚,侧目瞪了眼身旁的南宫景,都是他干的好事!
“娘亲,你去哪里了?”帅帅忍着不哭,可是一叫出来,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这大半夜的,娘亲突然从身边离开,帅帅难免会害怕,外面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像是千万只厉鬼在外面横行。
安夏被帅帅这般无声控诉着,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赶忙上前将帅帅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帅帅,娘亲不该出去的。”
“娘亲……”帅帅抱着娘亲越哭越伤心,好像安夏就要抛弃他离去的样子。
平时娘亲离开,都有特别的交代,所以帅帅忍住想娘亲的冲动,静静的等着娘亲回来。
可是这一次,娘亲离开的没有半点预兆,让帅帅不禁的害怕起来了,毕竟他见过太多小孩子爹娘不要他们的了,所以帅帅很怕娘亲也会不要他。
“乖,不哭不哭。”安夏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哭碎了,这小不点,很没有安全感,从小就没有安全感。
因为帅帅比普通的小孩,少了一个爹爹,虽然是个乐观的孩子,可是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加上身边的小孩子经常问,那些妒忌他的小孩子还会说出一些难听的话,所以帅帅的内心其实是很脆弱的,只是他佯装坚强罢了。
所以她这次的突然离开,帅帅难免心里有些害怕,害怕她丢下他,毕竟,很多人说帅帅是个拖油瓶,拖着安夏找不到丈夫,虽然南宫景现在就在她的身边,他一样怕安夏离开自己。
“娘亲去……去哪里了?帅帅……帅帅……找不到……到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帅帅了?呜呜……”帅帅擦了擦眼泪,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安夏抱紧了儿子,不禁笑道:“娘亲哪里会不要帅帅啊,帅帅最乖,娘亲最爱你,娘亲什么都能不要,都不能不要帅帅。”
这世界上,至宝就是帅帅了,她怎么能丢了他呢?
“可是……可是帅帅找不到……到你……帅帅……帅帅害怕……呜呜……”
“不怕不怕,娘亲只是出去一下子,不会不要帅帅的。”将儿子脸上的泪迹擦干,怕这孩子在这寒冷的冬季得了感冒就不好了,这个时代,感冒可是一种要人命的东西,随随便便便能夺取他人的性命。
“好了,不哭了,男子汉怎么能一直哭呢?来,自己把眼泪擦擦。”将帕子递给帅帅,他脸上的泪迹已经基本被安夏擦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