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只野兽
“几日不见,你长本事了?”他还没见过她倔强的样子,他倒要看看她如何逃过今日。
他爬上炕床,大手直接拉过她的脚踝。
哗……
一道亮光闪过,抬眼,见月月手中的匕首明晃晃的搁在她的脖颈处。
“求你了!”她略微放松自己。她不愿和他不平等,他是她最爱的人,她属于他,但并不表示他可以控制她的意愿。
“你……”她毫无爱恋的眼神,令他慢慢退出炕床,她变了!
不是!也许他根本不了解她!
她宁死都不让他碰的决心足以证明他的想法!
“你就这么恨我?”他微微的喃出一句话。
月月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摇摇头,她怎会恨他,只是……
“对不起,至少,现在,我不能原谅!”一想到他曾经扼杀了她和他的骨肉,她的心便隐隐作痛。
“我懂了。”收拾起地上的衣物,耶律砺慢慢的走近门边,诀别,“放心吧,我不会再来!”
“耶律……”月月微微蠕动着唇,却没叫出声,手慢慢伴随着泪水从半空中滑落……
一滴,一滴,一滴……
次日晚上,月月捶捶疲惫的身体,懒散的回到属于她的小院。她整整工作了一天,采药,摘药,挑水,做饭,洗衣,就这样,她用劳累忘掉昨日耶律砺那伤心回望的眼神。
她真的很过分吗?小银告诉她,昨日,王爷离开她,策马奔出王府,一夜未归。
月月思索着,走进外屋,见内屋门紧闭,有些意外,平日小银都会等她回来的。
“小银……小……”银字未出口,推门,见她的炕床上叠加的两个人。
耶律砺!小银!
毛骨悚然!
“主子……主子……别这样……”小银忸怩在耶律砺的身下。
月月怔然。
半响后,毅然气愤地转身向外跑去。
“月儿,别走……月儿……月……”耶律砺模糊的意识中,不停的喊着月月的名字。
门外的身影停住脚步,向屋内疾步奔到床边,拉起耶律砺摇摇晃晃的身体,仍旧气愤,“出去!出去!”
即使他把别人当做她,她也不能原谅他现在的行为。
“月儿?”浓浓的酒气吹进月月的鼻孔中,令她反胃。
“每次都这样!装醉故意占别人的便宜,耶律砺,历史是不会重演的!”她推开他压下来的身躯,气结。
“月儿……对不起……”耶律砺被酒精麻痹,根本听不见她的厌烦的叫骂声。
“该死!”月月咒骂一句,把耶律砺推放在桌子上,长吁了一口气。
“呼,你真重!”
踏出门口,向周围看去,大喊,“古达,你给我出来!”他的主子在这里,那个跟屁虫一定也在。说不定,这是他们俩合谋的一段,故意来气她的。
“再不出来,本姑娘就给你们的大王灌毒药!”月月见黑暗中没有动向,威胁出口。
说着,便回屋内,只听,身后涮涮落下两个人影。
“把你们的主子弄出去!”月月双手叉腰,头也不回的很不客气的对身后的两个男人说道。
阿罕也急忙扶起七倒八歪的耶律砺,越过月月时,瞪眼瞧着她,“你真的会给他喝毒药吗?”
这女人舍得杀他的主子吗?
“你说呢?不然你留下他试试看?”月月眯起眼眸,斜眼看着耶律砺。
她是不会毒死他,但至少迷他个三天三夜。
古达和阿罕也扶着耶律砺想门外走去。互看一眼,叹口气,好好一场戏,还是被她拆穿了。
这王爷也真是的,抱着一个女人,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不被发现真难!
“好了,你也起来吧,别装了!”月月看着低头不语蹲在炕床一角的小银。
小银抬起眸子,有些愧疚,“月……月我。”
“我晓得你们几个的好意,没什么好歉疚的,你的戏演得不错。”月月一边收拾着炕床上凌乱的衣物,一边戏说着。
小银踱下炕床,慢慢的向外屋走去,忽的听到身后认真的声音,“你喜欢的人是耶律砺吧?”
小银猛的转身,急忙否认,解释,“不是,不是,月月,你误会了,今日是古侍卫他们……让我……不是,求我……我才答应帮忙的。”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是女人,我能感觉到,你方才的动作和眼神出卖了你。”月月回头看着小银。见她慌张的样子,不知如何是从。
“没事的,我不会告诉他的,天色晚了,睡吧!”月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倒头便睡。
留下一脸既莫名又慌乱的一张面孔久久没有醒悟……
公元943年阳历四月天北院王府,前院内,古达和阿罕也一前一后走进屋内,躬身,“主子,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下令了!”
案板上的男人抬起头,停下手中的笔墨,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白纸黑字,快速收到信封中,递与阿罕也。
“速速送到,不得延误!”耶律砺亮起黑眸。
阿罕也点点头,便走出了门。
“将士们的家人都安排好了?”他转眸问道古达。
“是!”古达沉默了半响,想到心中的两个人,“主子,这次出去得一些时日,阿娜她……”他没有提到花月月的名字,只因这半年的时间里,耶律砺很少提起她,只是时常从眼前的这个窗口向对面的院子望去,有时一日一夜的不睡觉,偏坐着发呆。
“恩?”耶律砺答应了一声,果然,又看向侧面的院子,却说道,“编个借口,送吉雅回渤海。”
“这……王妃她肯吗?”古达为难着。
耶律砺回头棱了他一眼,古达双手抱拳,快速退了出去。
抬眼一同看向耶律砺眼神的方向,深锁眉头,吉雅容易对付,但阿娜呢,他拿什么谎言去说服她呢?
耶律砺徘徊在后院内,脚步不由自主地进入月月的药草房。
一排排湿潮的小树枝齐刷刷的搁置在屋子的木桌上,身体的两旁堆放着一个个小箩筐,稍许靠近,便能闻到淡淡的草香味。
耶律砺坐在她习惯做的地方,揉搓着一颗小草,嗅着花香草气,那是她的味道,自从她喜欢上研究草药,她的全身便总是散发出淡淡的草香气。
“你……”月月背着箩筐从门外走进,意外地看了他半响,柔和的脸色突地黯淡下来,“你不是说永不会来的吗?”
耶律砺慕的回头,见思念的人儿站在面前,深情蒙蒙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一身素衣粉裙的女子。
该死!月月心中咒骂着自己,半年来,好不容易盼到他来,怎么一开口,说出如此伤人的言语。
“这里脏,王爷还是请回吧!”今日,她还没心理准备见他,算了,赶他走比较好,省的留在这里争吵。
月月背对着他,收拾着药框里的草药。
身后的男人缓缓的靠近,双手缠住她的腰身,月月猛的绷紧神经,这男人不会又想伤害她吧?
“你……”
没来得及说完,他点住她的唇,“不准说!我知道你恨我,但只今日,忘记过去,我只想好好看看你!”
他不得不承认,她赢了,她的心痛,他看到了,她的恨意,他感觉到了,她的坚持,他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