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好帅啊!”
李辰兰星星眼,深深感觉到了什么叫人格魅力的碾压。
她一个现代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人,虽然心里有气,虽然也很不甘心。但都说不出这么斩钉截铁有魄力,豁达到无视现实窘迫又有气节的话来。
甚至还想着要是酒楼卖不出去,少点就少点吧,谁让形势比人强?
五十八文好歹能买不少粮食,还够扯几尺布头了,总比一文钱都卖不到好。
至于拿回家吃,李辰兰压根没想过。
八爪鱼与石狗仔那种卖不出去的海鲜就罢了,吃了就吃了。
这鳗鱼怎么也能卖个五十八文,对比李家二房全家上下连一件没打补丁的衣服都拿不出来,吃一顿价值五十八文的大餐,实在是太奢侈了。
没想到李辰柏这么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人,反而有这种豁出去的魄力。
值得肯定,必须表扬!
李辰柏:“……”
莫名的觉得有点飘飘然是怎么回事?
过去他要是说这种话,家里人不说反对,肯定会用一种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譬如此刻的王氏,就在用一种心疼钱、舍不得吃鳗鱼,可又不敢直言反对的目光,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连旁边的杏花儿一听他这个话,气呼呼的表情也瞬间破功,转而换上了满脸肉疼。
“三哥,其实没这么严重,实在不行咱还是拿回来卖给刚才的大叔,五十八文也不少了。”
“不能惯他们这臭毛病!”
李辰柏受到鼓励,过去那种息事宁人的想法,瞬间不翼而飞。
“咱们家现在的情况,并没有特别窘迫。光是石斑鱼那些个东西,就卖了一百八十九文,足够应付我们的日常生活,以后只会越来越好。四妹弄的那些工具,捉到好东西的机会太大了。”
“难道每一次捉到好东西,都要便宜了他们?”
“那不如干脆自家吃了,反正对咱们家的生活,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
王氏嗫嚅着想反对的话,就这么被噎了下去。
“再说了,这个镇上的酒楼不行,就去隔壁镇。要还不行,就去县里、淮安府……我就不信了,咱们家的好东西会一直卖不上价钱。”
李辰兰:“……”
默默用崇拜的小眼神,为自家三哥打call。
果然不能小看了古人的智慧与魄力。
跟她比起来,三哥也就是少了几千年的见识,不然压根没她什么事儿呀!
呃……怎么感觉眼前一黑,发生了什么?
“主人,你刚才发动了‘人鱼魅惑’,魅惑了对方五秒多钟。”
“‘人鱼魅惑’的发动需要灵识引导,主人你灵识不够强大,强行、连续发动就会产生晕眩的反应。”
李辰兰:“……???”
正太音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刚才什么也没做啊,怎么就发动“人鱼魅惑”了?
李辰兰有些懵逼。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她崇拜的情绪,引动了这个所谓“攻击方式自行摸索”的坑爹技能。难怪她觉得今天的三哥,高调的有点反常。
换在往日,就算有什么想法,李辰柏顶多提点两句。
根本不会这么堂而皇之、明明白白的表达出来,沉默内敛才是李辰柏这个三哥的正确开启方式。
而现在这副孔雀开屏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他。
所以她的“人鱼魅惑”想要发动,其实并不在于她是用说话还是唱歌的方式。而是只要将她真正的情绪表达出去,就能以此“催眠”,或者说是“洗脑”想要攻击的对象?
李辰兰仿佛get到了“人鱼魅惑”的乐趣。
只是用人试验,总感觉不太安全,万一对别人造成了伤害怎么办?
李辰兰决定回家后,拿自己空间的水族试验一番,提升下“人鱼魅惑”的熟练度。
鲛珠空间的水族:“……”
它们招谁惹谁了,嘤嘤嘤?
闲话休提。
既决定要把捉到的大鳗鱼卖进酒楼,李辰兰等人很快行动了起来。
淮石镇就是李辰兰她们赶集的这个小镇,附近包含了小渔村在内的十多个大小村落。最大的村落甚至有一百多户人家,可以说是人丁兴旺。
因此淮石镇上热闹繁华,光是酒楼就有十多家。
一家一家的去问,费工夫又没什么意义。毕竟她们只有一条鳗鱼,只能卖去一家酒楼。
于是在“打鸡血”后遗症作祟的李辰柏建议下,大家决定要卖就卖最豪华的酒楼!据李辰柏的说法,那就是只有最豪华的酒楼,他们才更在乎菜品的质量,追求这种珍稀少有的食材。
一般性酒楼和食馆,去的多是平民百姓。
就算人家主人想买下这条鳗鱼,也没人吃呀!
李辰兰深以为然,王氏与李辰杏更不会有意见。王氏一贯是个没主意的。李辰杏则是觉得最豪华的酒楼,不就意味着她们家的鱼能卖最多的钱嘛?
一行人中,反而她是最兴奋的一个。
淮石镇最顶级、最豪华的酒楼有两家,坐落在最富贵的镇东街。
巧得很,两家酒楼仿佛打擂台一般,开了个面对面。一家名为珍馐阁,主打天南海北的珍馐百味。一家名为聚仙楼,仙通鲜,顾名思义,什么吃食味道鲜,他们卖什么。
李辰兰他们带的这条大鳗鱼,经过讨论,一致认为既算得上是珍馐,又鲜味十足。
不过总归身为海鲜,鲜的属性更大一些。
“小二哥,能请你们掌柜的下来一趟嘛?我们有好东西要卖给他。”
李辰柏带着两个妹妹一个娘,走进聚仙楼。
一家子都是穿着打了补丁的衣裳,李辰柏怀里还抱着竹编的鱼篓,与这聚仙楼格格不入。
即便以李辰柏的皮厚心黑,初次走进如此高端的场所。
面对四面八方所有人异样的注视,也不由露出了几分心虚与拘谨之色。王氏更不用说了,额头的冷汗一颗颗滴落,双腿甚至都有些发抖。
要不是想着她是三哥儿的娘,不能丢下孩子独自支撑,早控制不住转身逃跑了。
一向大胆的杏花儿,一只手扯着王氏的衣袖,另一只手拽紧了李辰柏的衣角。往日的机灵劲儿一扫而空,此刻更像是一只被狼群围住的小白兔,缩成一团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