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的那师兄是谁呢?
人群中,不乏个子高的人,白古年方十五,型体还未发育完全,以至于,看不到被惹怒的那位师兄真容。
待到越来越近,周围的师兄弟们让开一条路,白古才看清那人,一身褐色衣衫,面容虽是白净,可眼神中的阴狠令白古无法忘记,他就是去年在这里和丹月比斗的丹星。
这真是心中厌恶什么人,老天非要安排什么人来。
白古赶忙把墨光拉在身后,对方势大,修为早已达到凝脉期,自己这边稍有动作,绝对会吃苦头的。
“这位师兄,我师弟年幼无知,还请多多包涵,他才九岁的一个孩子。”
未免对方暴怒,白古率先开口,恳求一个包涵。
虽说免了丹星的一个开口难,但更加容易让它接话了。
丹星哪里吃这套,瞪眼冷声:
“才九岁就敢目无兄长,辱骂师兄,嗯?”
虽然墨光和白古的年龄有差异,可那份机灵却是不差半分,瞅着人家修为摆在那里,自己讨不了好处,暂时先忍忍,不说话。
墨光本以为不说话就算了,没想到丹星随后嗓音微放:“今日若不好生调教一番,他日还不欺师灭祖,无法无天?”
这下可惹怒了墨光,白古心中也是燃起愤怒之火,正欲反击言语时,墨光挣脱白古的手,跳了出来,直指丹星,脆声连问:
“你算什么东西?还想替我师父调教我,你又算谁的兄长?谁的师兄?哪个认得你?”
丹星一愣,哪里想过会有这种结局,半大的孩子脾气倒是比谁都高,这让自己的颜面往哪里搁置。
“你。。你。。你,真是混帐东西,哪个无名人教出你这么个东西?”
丹星气急之下,把墨光的师父也连带上一并骂了。
白古站在一边,左右不知如何处理,上前欲要拉着墨光走离,没想到,墨光一个箭步,手中忽有‘噼啪’之音,还没等白古看清,对面丹星的左肩冒起一股黑烟,肩膀上的衣服已经被烧焦。
周围的人一个个震惊不已,熙玉和康石张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白古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丹星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阴沉的可怕,左肩仍旧有丝丝痛意,要不是这身衣衫乃是二品灵衣,那一击术法直接就能把自己的肩膀击穿。
人群骚动,丹门众弟子最前面的几位通窍期师兄已经注意到了这里,丹月最先察觉出了术法波动,身影晃动之间,便来到白古这边。
“发生何事?”
丹辰无声看了看四周,平和中正之音质问向丹星,以他看来,周围的师弟们都是引灵期,唯一的凝脉期只有丹星,发生事情定与他有关。
丹星本欲好好教训一下墨光,没想到刚才的动静引来了丹辰师兄,便暂时忍住,先与丹辰解释到:
“师兄,这小东西方才出言不逊,辱骂于我,我言语训导一二,他竟敢施展术法袭击我,你看我这肩头。。若不严加管教,他日必定为祸。”
丹星一番诉说,本来是他骂人在先,现在成了墨光辱骂他在先,本来是‘调教’,改为‘训导’,周围的人心中皆是鄙夷,这人说话没皮没脸,哪有什么凝脉师兄的做派。
白古吃惊师弟术法的同时,对这丹星简直是‘敬佩无尚’,没人发现的是,墨光此时手心一小团白芒无声转动,眼中布满血丝,完全不同于平常。
丹辰双目一凝,看着墨光,似是观出了其中异样,又见他的手中凝聚一股灵力,一瞬间,忽然想到什么,厉声训斥丹星:
“你进入凝脉期已有两年,至今还未突破中期,现在到有心情欺负同门师弟,速去禁堂闭关,没有突破之前,不准出来。”
丹辰言语不留一丝情面,言罢,转身笑着对白古和墨光说:
“两位师弟受惊了,随我去前面看看那些师兄们的比斗如何?”
丹辰言罢,无意间挥动袖摆,一丝丝柔和木灵之气无声钻入墨光的体内,无人察觉。
反观白古,心中对这反差有些接受不了,刚才情势还严肃静寂,三息的时间竟然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好啊,不过,丹辰师兄,这俩个也是我们的好朋友,可不可以带上他们?”
好似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墨光又回到了那个古灵精怪,活泼可爱的样子。
丹辰‘呵呵’轻笑,回了声‘好’,大手一挥,白古只感觉眼前景物秒变,没过五个呼吸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斗灵场的偏中地带,身旁紧挨着墨光和熙玉,康石则在熙玉右边。
白古简直不敢想像,这就是通窍期修士的手段?像是脚下生风,后背一直被推动着一样,又回到了当初上庐山时驾云的感觉,只不过还是差了一些。
偏头看看熙玉和康石二人,白古忽然笑了,这两个家伙竟然直直盯着丹辰,好像看见亲生老爹一样。
而墨光毕竟自小就随在微生左右,对于这么快来到这里似乎不是太吃惊。
场上已经有人比斗了,就是方才白古他们和丹星发生争执时,丹门答应比斗的,丹辰站在一边,看的却不是场上比斗,而是墨光,不知心中想的是什么。
此时还有一人注意着墨光,就是那位紫衣魁梧师兄,他本是闭目的,发现丹辰带着三个小童,和一个少年来前场观看时,无意间瞥了一眼,只这一眼便再无移动。
紫衣魁梧师兄默默念着,“雷引。雷引。此子当真天纵之资。。”
这边剑门的几位通窍期修士对场中的比斗已经看出个大概,还以为丹门答应比斗,应该有什么底牌,一个个虽然表面狂妄,但心中还是警惕小心的,毕竟冒着大风险羞辱丹门,若是输上一场,可就颜面无存了。
没想到的是,这第四个丹门通窍弟子,依旧弱的可怜,不堪一击。
第四轮比斗也输了。
正当丹门几位通窍期的师兄都是无言之时,一声中正平和之声言道:
“余下这场,我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