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被关进了监狱,警车到来的那一刻,她已经同疯了没什么区别了。
不敢睁眼,一睁眼就是恶犬对她龇牙,要将她吞吃入腹,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一直到被拖上警车,她嘴里都在喃喃一句话。
靳司言,你会后悔的。
靳司言听到了这句话,他的心就像针扎了一下,紧接着是暴怒。
他上前拦住时悦,想要将时悦留在身边继续折磨。
余宛却靠近靳司言,说道:“司言,算了吧,再耽搁下去,就误了阿宁入土为安的时辰了。”
今天是靳宁的葬礼。
靳司言停了下来。
余宛说道:“司言,你做得够多了,剩下的,就让法律来制裁她吧。阿宁知道了,也能安息了。”
“好。”
车门关上,从此是两个天地。
……
时悦失去了名字,被狱管称为173号。
进了监狱之后,她的境况并没有变好,她失去了求生的欲念。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直到——
“173号,你怀孕了你知道吗?而且还是双胞胎,已经两个月了。”
时悦瞳孔变大,脑子里像是响起一道惊雷。
是那一晚,是她和靳司言的孩子。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时悦崩溃大哭。
狱医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做妈妈,这样,我给你报上去,让他们准备器械,做个流产手术吧!”
不!不行!这是她的孩子,怎么能还没见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阴暗的一隅呢?
“我求求你!”她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个狱警在门外高声通传:“里面好了吗?靳家的三少夫人,来给173号探监了。”
……
五年后,C市女子监狱的大门打开。
一个形销骨立的女人抱着一个纸箱走了出来。
她露在外面的脖颈和手臂盘错着新旧伤痕,眼里毫无光亮,被热浪的阳光一照,仿佛阴暗地底爬出来的亡魂。
监狱门口就有一个公交站,狱管张姐送她走到公交站后,交给她一张纸条。
“这是我姑妈家的地址,小寒就寄养在我姑妈家,我同她们说好了,你今天去接小寒。”
时悦“嗯”了一声。
张姐又叮嘱道:“出狱后就重新做人吧,带着小寒,找一份工作,踏踏实实的供小寒上学,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以前的恩怨,你都忘了吧。”
张姐是个好人,若不是张姐帮忙斡旋,这个世界就没有时寒这个人了。所以面对张姐的叮嘱,时悦十分乖巧:“我都听您的。”
心里却是惨笑,她当时生的是龙凤胎,孩子生下来之前,她就取好了名字。
一个叫时寒,提醒她和孩子别忘了附骨之寒。
一个叫时暖,提醒她和孩子要奔着未来之暖。
时暖是姐姐,刚生出来,就被余宛抱走了。时寒是弟弟,在她身边藏了两年后,被张姐送出了监狱。
就算她愿意忘了以前的恩怨,可小暖还在余宛的手里,余宛那恶妇,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小暖,她做母亲的,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小暖夺回来。
公交车晃晃悠悠到了站台,这一站,只有时悦一个上车的乘客。
时悦顶着公交司机的鄙夷,投币上车。
她刚上车,零星的几个乘客就往后避了避。
小声的抱怨传进时悦的耳朵里:“监狱里出来的女人,晦气。”
时悦勉强扯起笑脸,对着车窗外面的张姐,摇了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