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来深爱你。
——时书尧
T城,中心医院的某一间病房里,洁白无瑕的病床上,一个少年静静的躺着,他英俊的脸上毫无血色。
床边坐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他漆黑深邃是眸子紧紧的盯着少年,眉头蹙起,修长养眼的手指没有节奏的点在腿上。
他身后,恭恭敬敬站着的男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少年纤长的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他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醒了?”男人深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响起,起身,“看来是撞的不严重,要死,死远点。”
扔下阴狠的一句话,男人转身离开,一旁的闻助理看了一眼转过头来的时书尧,低头,说道:“少爷,你好好休息。”
话落,闻助理走出病房,带上门离开了。
时书尧看着走在前面消失在病房门口的男人,眼眸猩红,半晌,一滴清泪在他眼里滚落,润湿了枕头,一声轻轻沙哑的:“爸……”
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响起。
他缓缓的坐起身,走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神情恍惚。
这……不是梦?!
他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十七岁,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天他听他异父异母的大哥路蔚的话,让他替他送段柔去她舞蹈班,有人在旁边撞他,他没有防备被撞到马路边上,差点被路边拐过来的车辆撞到,当时是有人救了他……有人救他……
那人是……
时书尧倏地瞪大眼眸,蹭的走出病房,走到隔壁病房,只看到一个女护士在整理病床,他看着空荡荡的病床,走上前,按住女护士的肩膀,摇晃着她,语气有些慌乱急切,问:“病床上的人呢?我问你,人呢?人去哪里了?”
女护士被他按的肩膀痛,她皱着小脸,语气不善说道:“先生,病人半个小时前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时书尧松开她,女护士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长得好看,没想到竟然是个神经病!
时书尧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回神,回到自己的病房。
他关上门,倚在门上,眼睛无神。
在他七岁的时候母亲去世,没过三个月,父亲突然把一个女人带回家,还有一个和他同龄的小男孩,父亲告诉他,以后他们就是他的家人了。
在父亲严厉的管制下,年少的时书尧很少有朋友,他们嫌弃他古板老成,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同龄的男孩路蔚,还主动和他说话,不知道怎么和同龄小朋友交流的他,只对他慢慢有了好感,他给他许多玩具、好吃的,告诉他他比他大一个月,要叫他哥哥,他听了并且叫他大哥,连带着他的母亲,他都有努力的去接受,可是他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僵化,他开始叛逆,开始逃课不学习,开始欺负同龄小朋友,几十次他被父亲打的半死,却还是听取路蔚的怂恿,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他信任了他十年!他却欺骗了他十年!
上辈子,路蔚对他说,让他和父亲说他大哥想去时光集体工作,他答应了,并和父亲再次吵了一架,扬言不让大哥进公司,他就不认他这个父亲了,那是他被打的最惨的一次,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多,而他父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路蔚趁虚而入,时光集体改名换姓,父亲被污蔑陷害送进监狱,他直到父亲死都没有去看他。
后来直到他临死前才知道,他们母子俩以他为借口威胁父亲,父亲为了他才一直忍受他们母子俩胡作非为。
他一直以为父亲根本不爱他,可是后来,他才知道他错了,父亲没次打他,下手都不重,要不然他那小身板早抗不住了,打完他都让保姆宋姨给他做他爱吃的饭菜,给他上药,带他出去玩,他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来爱他!
是他被蒙蔽了双眼,没有识清人心,误会了父亲,是他对不起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