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灵山门众歹徒半路拦截大汉未成,被石一珑出手救下。灵山门乃邪门外派,不入流的角色,江湖上无名无号。大汉眼看要受辱于小小的灵山门,谁知在这偏僻山村竟然有功力如此高强之人,奈何自己身中毒镖,瘫坐于地,半步也不能挪动。正在寻思之间,石一珑一个跃身就已经来到近前。
“多谢少侠!沙俊江在此感激出手相救!”这大汉看见一个年轻俊俏的少年跃身而来。
石一珑江湖阅历甚少,压根也不知道这沙俊江是哪门哪派,于是拱拱手说:
“沙大侠客气!举手之劳!这里非久留之地,我们到屋里说话。”
说罢一手抓起大汉后腰,飞身就进入了竹林之中,跃过柴门,把这大汉放到窑洞之中的土炕之上。
石一珑尽管内力深厚,但毕竟江湖经验几乎为零,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这沙俊江看出了石一珑的难处。
“少侠,请取来热水,先替沙某拔下毒镖!”
石一珑这才意识到,在沙俊江的左臂上有一只毒镖。他马上打着火镰,生火烧水,准备一应事务。
这沙俊江乃沙河帮长老级人物,现在为灵山堂堂主,功夫自然了得。沙河帮乃伏牛山一带沙河之上的一个帮派,虽说不上什么名门大派,但该帮派却也名声不坏,也没有什么恶行。尤其这个沙俊江为人耿直,讲究义气。
沙河乃伏牛山中一条大河,与洛河可以比美。这次沙俊江从沙河只身来到锦屏山下的洛河,并非为什么灵霄宝刀而来,而是为创建灵山堂,这是沙河帮从沙河延伸到洛河一带的据点,因此,以他的这种小帮小派从来就没有奢望灵霄宝刀。江湖传言“灵霄在手,横行九州”时,他们也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因为没有实力,所以就没有这种欲望。沙河帮众多为穷苦出身,所以该帮派所从事业务庞杂,主要是苦力为主,越是没有人愿意从事的他们帮派全部涉及,其中最为主要的营生就是为死人的家户负尸、装殓、埋棺等事宜。实际上这些营生一般人从不愿意干,怕死人的阴气侵袭人的正气。所以,别说家里有二亩薄田的穷苦人家,就是寻常佃户也极少愿意从事这种营生的。也正因为没有人愿意干这种营生,反而收入不错。所以那些穷苦的山里人大都从事了这个营生,他们逐渐在沙河一带形成了帮派,虽说名气不大,但却也历史悠久,具体什么时间成立也无从查考,但目前确确实实到了第100代帮主。帮主名为沙天横,乃沙俊江的大伯。
片刻功夫,水已经烧好,石一珑把烧好的水端到沙俊江面前。沙俊江感激万分,在这江湖中,处处充满陷阱,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连自己这个老江湖,竟然也被毒镖所伤。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人心不古的江湖之中,竟然有这么个英俊少年,存有这么一份菩萨心肠。内心的感激之情不可言表。
“少侠,你救了沙某一命,就是我的恩人!沙某一定要报答于你!”
“沙大侠先请少说,我来给你拔出毒镖!”
“恩人!你小心!万万不可触碰到毒镖。”
经沙俊江这么提醒,石一珑用布包好飞镖手柄,轻轻从他左肩拔出,只见一股黑血流出,似乎还有腥臭之味。这沙俊江也是一条汉子,飞镖拔出竟然没有哼一声,眼也没有眨一下。沙俊江道:“还好,并不是什么剧毒,不然我的小命不保!不过,还得劳驾恩人到窑洞外采集一些鬼针草来捣碎了敷在伤口处。”这鬼针草到处都是,石一珑到了竹林下的小河旁随手一抓就是一把,然后用鹅卵石砸碎,拿进窑洞,敷在了沙俊江伤口处。
“恩人,请受沙某一拜,说着在土炕上稽首,算是跪拜了。这半天还不知恩公大名,还请恩公告知,以便在下铭记在心。”
“不敢不敢,只是凑巧!沙大侠不必客气!在下石一珑,这是在下的临时住所,沙大侠可以在此放心养伤。”
“恩人!沙某是有恩必报之人,今天少侠救了沙某,尽可向沙某提出任何条件,沙某绝对一定满足!”
石一珑看着沙俊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出手相救纯粹是看不惯这帮流氓无赖以多打少,还用毒镖偷袭,根本没有想着对方的回报。现在听沙大侠如此说竟也不知如何应对,眼睛呆滞地看着沙俊江。沙俊江以为这石一珑看中了身上这把玄铁碧玉刀,脸上现出颇为犯难的表情,道:
“不是沙某小气,若是这把刀是沙某本人的,现在就拱手相送,只是这把刀乃我掌门师伯相托之物,这是我身为灵山堂堂主的信物!不然沙某一定双手奉上!”
石一珑道:“沙大侠,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给你说。我母亲经常给我说‘孩儿,你帮助别人就是帮助别人,从来不要期待别人回报,若是贪图别人回报,你就会失……你就会是假仗义,你就是伪君子’,所以我一时不知如何答你。沙大侠千万别误会!”
这石一珑临时把他母亲所说“你若图别人回报,往往就会失望”一句话临时改编,却也颇有大义。
这沙俊江看石一珑说得诚恳且还大义当头,就更加过意不去,于是沉吟了一下说:
“既然少侠执意不来索取什么,我就把我们沙河帮独门的绝技传授于你,你我都是习武之人,多份武艺不压身吧!想来石少侠最是不会反对的吧!”
石一珑看看这沙俊江也是一个实在刚直之人,若再推辞怕是让沙大侠心生疑惑。
“既然沙大侠这么厚爱,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石少侠,虽说我们沙河帮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是我们沙河帮能够以小小帮派,在江湖屹立不倒,自是有根由,不仅是我们沙河帮从来不作恶,多行善,还在于我们有独门绝技——护体冥功。”
石一珑一听,习武之人自然心里早已经答应,但是总觉得乘人之危,对这种小人行为非常不耻。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爽快答应,还是再推辞一番,因为毕竟是独门绝技,实在不忍这时候答应。
这沙俊江以为石少侠对他们独门绝技不甚看重,自己的诚意不够。就接着说道:
“少侠有所不知,这护体冥功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而且刀剑所伤之后能快速恢复之功效。石少侠,你看,就说这毒镖,若是寻常人,或者说这武功高强的人,若被这毒镖射中,别说一命呜呼,至少很难快速恢复吧,但是少侠再看在下只是用一般的解毒草药敷上,就这片刻之间已经没有大碍,估计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完全恢复!”
石一珑听得口水直流,心想:“竟然有这功效,那是太好不过了!”但是表面上却也镇静地说:“沙大侠,不是我不愿意接受,只是在下觉得出手相救,就讨要好处实非正人君子所为啊!”
“哈哈!原来恩公顾虑在此,那大可不必了,我现在就传授于你!”
说罢,沙俊江从石床上坐起,并向石一珑讲解了护体冥功的大致功能:
这护体冥功共分九层,练到一至三层可以强身健体,百病不侵;这第四至第六层,可以快速伤愈;练到第七至第九层,便可返老还童,百毒不侵。这一到三层乃是练筋骨,这四至六层乃是练皮肉,这七到九层乃是练脏腑。
“少侠恩公!沙某不才,也才练到这第六层。”
石一珑听后,也大大地有趣,就跟着沙俊江研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