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003700000003

第3章

大小姐嫁给了隆兴长的一家杨姓的农户。杨家有五顷地,一个寡妇娘,眼睛是瞎的。娘俩一致表示不嫌弃大小姐,好生对待她。媒人本来是最会说话的,不知道为什么嘴里流口水似的就溜出个嫌弃。黄夫人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奶妈站起来要逐客了。可是大小姐又从门上进来了,她管媒人叫了婶子,道了万福。她碎步走向母亲,在母亲耳边说了什么。之后她又向媒人道了万福,退着出去了。媒人看见,她水绿的缎子鞋上绣着一对红鸳鸯。黄夫人说,杨家怎么对待黄家的小姐杨家自然明白,这事儿黄家点头了。媒人嘴里含着玉嘴儿烟锅子,眼睛一直盯着大小姐没了身影,之后她摇了摇头说,唉,不般配呀不般配,你们可以随时反悔,我和杨家有亲戚,我能做了这事儿的主。

从那一天起,大小姐已经打定了主意。在娘家多待一天,就有人多惦记她一天,那个事情就多尾随她一天。只有快快嫁人,才能甩掉这条恶心人的尾巴。嫁人了,成了人家的媳妇了,谁还会说起那件事呢?没人说了,就不流传了,就忘记了,就没了。奶妈说,老命,你心里别屈着,嫁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再好不过。嫁一个寡妇老婆婆,再好不过。过几年婆婆百年了,我们两家就合起来过了,不然这家业给谁呢?

黄家的陪嫁让杨家多做了两面红躺柜,一面放在地下,一面放在炕上。里边都是绫罗绸缎,大小姐下辈子也用不完。隆兴长的人都说杨柳树家占了天大的便宜,捡了个如花似玉的新媳妇,新媳妇身上还背着个绸缎庄。黄家大户人家做事就是亮豁,黄记绸缎庄早晚也是大小姐的,陪嫁多一些,有粉就往脸上搽。

河套的女人一出阁就姓婆家的姓了,别人应该叫她杨柳树家的。可黄缎子让杨家上下还管她叫大小姐。寡妇婆婆叫她柳树媳妇,她就盯着婆婆的瞎眼睛看。直盯得婆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婆婆眼睛是瞎的可心是明的,她从房子里退出去,摸索到了牛圈里,给了喂牛的杨柳树一个响亮的耳光。她说,打倒的媳妇揉到的面,你不把她给我揉到了以后就不要叫我娘。

可是杨柳树害怕她。从入洞房的那天起就害怕她。

河套这个地方有听房根儿的习惯。入洞房的那一天,杨柳树和大小姐直条条地躺在炕上,大气不敢出,外面的窗台上趴满了人,窗纸都被舔破了,窗棂子上到处吊着血红的舌头。过了一个时辰外面的人急了,压着嗓子喊,快下手呀,煮熟了的鸭子想咋吃咋吃呀。先掰腿,两条腿中间的那个地方。找到了吗?是不是像一口井,水斗子下去,出水了没有?外面的人笑得死去活来,高兴得过年接神一样的。皇帝不急太监急,杨柳树不是不急,他急得全身冒汗,被子都湿透了。他想扯一下新媳妇的被子,可新媳妇把自己裹成一只粽子,他连一点下手的地方都找不着。天快亮的时候,人们撑不住了,打哈欠发牢骚,尤其是给杨家办事宴忙乎了几天的人,一点荤腥没看着没听着,煞是生气。他们骂骂咧咧地走了,说新郎官死蔫球打断腰了,屎壳郎跑奔子,听不见一点动静。娶来媳妇要是不用还不如捉个猪娃子,他要早说他不行还不如请我们来帮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杨柳树向新媳妇蹭过来,用剥蔓菁皮的耐心一点一点扯开了新媳妇的被子。新媳妇的手钳子似的捂着她的肚兜,杨柳树伸手一扯,没用多大劲就把肚兜撕破了。原来黄缎子的肚兜是她母亲当年从娘家带来的一块好料子,据说是皇宫用的缎子,做成肚兜,黄缎子喜欢得命根子似的。这料子时间长了,有些糟了,一扯就破了。生了气的新媳妇的一只脚就冲着杨柳树的下身踹过来。杨柳树哎呀一声在炕上打了一个滚儿,缩在被窝里直打哆嗦。

早上起来准备回门了,瞎娘听到柳树在地下走来走去的声音不对劲,她支棱着耳朵又听了一阵说,柳树娃,你的腿咋啦?我听上去你走路不得劲儿?杨柳树即刻红了脸,支吾着说,哦,不小心在羊圈门上磕了一下。瞎娘说,哪条腿?杨柳树说,左腿。瞎娘摇着头说,哎,不对,不是左腿也不是右腿,我听着你是叉开腿走路呢。娃你说,到底咋了?

杨柳树一说谎就结巴,支吾着说不上来。可瞎娘不依不饶,扑过来就摸儿子的裤裆。无奈,柳树就告诉娘是新媳妇不小心踢了一下。瞎娘甩开拐棍打柳树媳妇。可柳树挡住媳妇说,她不是故意的,你打我吧。瞎娘绝望了,扔掉拐棍儿,盘腿坐在炕上,下巴抖得像一把筛子。她说,媳妇好啊媳妇好啊,你吃了我二十年的饭,睡了我二十年的炕,你和她一个炕头睡了一夜你就对她那么好啊。杨柳树看着娘伤心,就趴在娘耳朵上说,娘,你别急,等她给咱家生下一男半女后,我再拾掇她也不迟。娘一想也对。河套的女人健壮,上马怀的多的是。万一媳妇已经怀上了,动她的肉不就是动自家孙子的肉吗?哼,肉到了锅里了,是煮是炸早晚也得由自己。

晚上,小夫妻睡在一个被窝里,大小姐说,你早上趴在你娘耳朵上说啥了?心眼笃实的杨柳树从来不会撒谎,就把他给娘说的话学给媳妇了。第二天早上,新媳妇把酸粥端到瞎娘手里。粥有点热,瞎娘转着碗沿吸溜酸粥。吸了两口,瞎娘就噎住了——媳妇的目光射在她脸上,像两片麦镰。她打了个寒噤,手里的饭碗直打战。娘知道,她的儿子已经不是她的儿子了,儿子不是儿子娘就不是娘了。傍晚,她出去搂柴火。第二天早上,村里的人发现,瞎娘背着柴火跌在一条渠沟里,脸上挂了雪白的霜。

瞎娘死后,杨柳树就更怕他的媳妇黄缎子了。

杨柳树稀罕自己的媳妇黄缎子,稀罕她油光水滑的身子。可杨柳树沾黄缎子的身子就像年节里吃黄米油炸糕,可怜一个豺子般的大男人一个月闻不了两次荤。有几次他恶狼似地扑向媳妇黄缎子,一挨她的身子,他就四肢瘫软浑身上下抽了筋。他沮丧地翻滚下来,羞愧得脑袋直想撞墙头。他钻到牲口圈里抽旱烟,他想他的瞎娘。他想,娘要是知道他还是这么没出息,伤心得眼睛还得瞎一次。他跳起来在牛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杨柳树,你的脑袋让驴踢了吗?你的球让羊圈门夹了吗?你没娶媳妇的时候穷球打炕板子每天睡的不是香死了么,现在咋变得这么没出息?

一身气力的杨柳树有劲没处使,只好使在地里头。正好过了二月二就春打六九头了,他穿了老羊皮袄腰里系了一根草绳,操了种地的家什,甩开一双罗圈腿上了自家的田地。他放了渠浇了头遍水服了地,待地阴柔了,就用老镢头翻一遍土,上春肥。一场芝麻小雨过后,犁开松软的土地下种。一切侍弄停当了,圪蹴在地堰上卷旱烟,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爽。牛鼻子鞋上摁灭了烟头,他往自己的家走。临近村口,看到自己家的烟囱上冒出了白烟。他的眼睛就潮了。娘在的时候,他下地回来,远远地看自己家的烟囱上的炊烟,就知道娘给他做的啥饭。比如,炊烟又粗又黑几乎窜出火苗来,娘在蒸馍呢,慢火捞饭急火馍,添上干红柳旺火蒸出的馍,一个个像咧嘴傻笑的如来佛,又暄又香,吃上五个顶八个。炊烟又白又细,娘在做焖面呢。一勺子猪油,炝了葱花,把豆角山药下锅炒。之后把切好的白面条覆在菜上面,添上芦苇或者高粱秸慢火焖。熟了之后菜和面一搅,面里有菜菜里有面,香喷喷油晶晶,香塌脑门囟。可是娘不在了。他是个墓生子,就是说他没见过自己的爹。寡妇娘把他拉扯大,娶了媳妇,娘刚要享儿子的福的时候没有了。娘为什么没有了,那是因为他娶了媳妇黄缎子。

杨柳树跨进自己家门,男人的心气儿已少了一半。再看到炕桌上放着半盆白面拌汤,虽然炝了蜇门甩了蛋花,毕竟是一盆汤水,连男人的肠缝子也溜不满,他的心就凉到了脚后跟。男人么,肚子生气的时候哪儿都生气。这个女人说到底不应该是他杨柳树的媳妇,她应该是沈万三的媳妇,王同春的媳妇,最次也是瑞蚨祥的媳妇。大户人家晚上吃汤汤水水那是讲究,给一个屁股顶着太阳受了一天的人吃拌汤,那不是放屁吹风匣不顶用么。杨柳树要是找了前房后院的女子,冲着家里的五顷水浇地,哪个不得高一碗低一盆地侍候着,不高兴还可以劈头盖脸地打得她风雨不漏,黑夜里还误不住往死里造她。唉,不是一家人进了一家门,家里的佛龛小供不下这么大的神仙,这烫山芋放在手心里吃不上放不下咋弄么。杨柳树圪蹴在门槛上抽了一袋烟,媳妇背对着他打算盘,脸都没转过来。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给媳妇赔笑脸,把一双牛鼻子鞋甩了,挺在了炕头上。肚子虽然空着,身子疲乏得厉害,眨眼便睡着了。半夜算盘珠子的声音像一锅炒豆子,热烘烘地钻进耳朵里来。脑袋一醒身子顺着也醒了,杨柳树打了个激灵,他看了一眼胡油灯下打算盘的媳妇黄缎子,突然生出了厌恶——炕上蹲着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连个顶门棍都不如。这么一想,杨柳树的腰板一下子就硬了。他翻起身下地,用脚找着鞋,公鸡打鸣似地伸了个懒腰,开门走人。一只脚迈出门槛又退回来,折回身来揭开红躺柜,从里边摸出一块料子胡乱揣进怀里。他娶了绸缎庄的姑娘,这玩意儿多的是。他头也不回,甩门走了。

天已到了三更,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响,像圈里新下的羊羔叫唤。他在村子里走着,想踅摸点吃的。不信怀里的一块料子还换不来一顿炒鸡蛋烙油饼。村子一片漆黑,看上去一窝黑蘑菇。一两声狗叫像一两股冷风钻进肉里,他直打寒噤。走遍村子,没有一家亮灯的。刚想折回去,听到村口传过来孩子的哭声,接着,一只黑蘑菇亮了胡油灯。

村口的这户人家杨柳树知道,男人是跑青牛犋的,可村里人都没见过家里的男人。在河套,大地户土地和渠道集中的地方叫牛犋,是小型的农务管理机构。走西口的人带着家口来到河套,没有落脚的地方,哪家的牛犋农忙了就用二饼子车拉了家眷在附近扎茅草房,秋天后男人在牛犋上挣了口粮,再用二饼子车拉上粮食和家眷回口里。这种人叫跑青牛犋的。现在正是下种的时候,这家的男人一定在牛犋上。黑天半夜的到人家家不合适。可是杨柳树肚子饿得直抽筋,脚步还是不由得挪向这间茅草房。他在门口停下说,大嫂,你别害怕,我是村东头的杨柳树。里边的女人说,哎呀是柳树大哥,这么晚了你还没歇着。我怀里奶着娃,你使劲推门,进来说话。

杨柳树推开吱吱呀呀的门进来,一盏豆油灯下,一个白白净净的河曲女子坐在只有两个门扇大的一面炕上,怀里吊着一个秃脑袋,已经安静了。

没有坐的地方,杨柳树只好圪蹴在地下。

河曲女子一脸的不好意思,把一张嘴从奶头上拽下来,掩住前胸说,你看,你看,连挨屁股的地方都没有。

杨柳树说,不用坐了。家里有没有米面,我想让你做口吃的。说着就从怀里拽出一块花绸子布,往前擩着。

这下河曲女子慌了。哎呀大哥,一个村子里的人,吃口热乎饭你尽管来。家里的媳妇住娘家了吧?说着她就溜下地,把杨柳树让到炕上,撅起屁股从面瓮里白面。杨柳树不好意思往炕上蹭,就圪蹴在灶膛,准备添火。这真是个麻利的女人,一袋烟的工夫,长面条下锅了。

杨柳树圪蹴在地下,手里捧着大海碗,吃得碗沿子嗖嗖地响。吃完了站起来,放下碗筷。他搓了搓手,还干笑了三两声,看来是要走了。

河曲女子用眼睛瞟了一眼放在炕沿上的那块花绸子,脸红了。她拿起料子往杨柳树手里塞。她的手抓到这块绸料时,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儿上。乖乖,这是绸子啊,攥到手里像握住一把羊奶,绵绵的滑滑的,这东西她祖宗三辈也没穿过啊。四只手在一起撕扯着,女人的手就有点软,她喜欢啊。最终杨柳树还是把绸子塞到她手里,说,大嫂你收下,我家不缺这个东西,我家缺的是——唉。这么说着杨柳树就又圪蹴下了。听了这话,手里捧着绸子的河曲女人诧异了。她把杨柳树推到炕沿边坐下,说,大哥,你娶了隆兴长最袭人的媳妇,身后还有一座绸缎庄,你有啥难肠事啊。来,跟我说说,跟我说说,我们跑青牛犋的,下一季就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自打娘走了以后,杨柳树就没了说话的人。一个村的人本来也挺亲的,可他娶了黄家的小姐后,人们认为他吃了天上掉下来的肉馅饼,不免有点眼红。他扛着锹下地,苟五蛋就喊,杨柳树你这个唐球货,家里放着一座绸缎庄呢,还下地受,你那一把松地一年没有人家店里一天挣的多。把媳妇侍候好就把你一辈子侍候好了。不在炕上受在地下受,没见过你这么个唐球货。是不是那个东西不行?要不黑夜吹熄灯老哥给你来帮忙。杨柳树想,自己娶了黄家的小姐占了天大的便宜,别人说点啥就说点啥。可苟五蛋还是不饶人,他龇着牙说,好炉子费炭,好媳妇费汉,你是不是让黄家小姐用日塌了。杨柳树拄着铁锹生闷气,越想越生气,就把铁锹朝着苟五蛋的屁股戳过去,顿时苟五蛋的屁股就开了花。村里的人就指责杨柳树,村邻村亲的,咋下得了手,为富不仁么。

杨柳树半个屁股放在炕沿上,手摸着娃的秃头,说,庄稼种不好一茬的事儿,媳妇娶不好一辈子的事。

河曲媳妇睁大了眼睛,咋?

杨柳树勾着头说,唉,绸子缎子说到底不是咱庄户人使唤的。咱穿不惯那玩意儿,不遮风不避雨的。咱们靠的是地,今年一茬明年一茬年年一茬,种一颗收十颗种一瓢收一麻袋,一年四季年年季季,一辈子就热热乎乎地活过来了。太阳落了山男人下地回来,能吃上一碗热捞饭。月亮升起来被窝里有个热乎身子,唉——

河曲女人说,大哥,你不是男人吗?你没有力气吗?媳妇娶到家就是金枝玉叶也是男人身子底下的肉,难道你还不会给鸭子煺毛吗?你袖子里不是胳膊吗?胳膊头儿上不是手吗?

河曲女人真是个直肠子,说得杨柳树屁股又溜下炕沿,圪蹴下了。

河曲女子看着杨柳树水裆尿裤的样子,叹了口气说,男人看不上一个女人照样能跟这个女人过,别人能做的事照样能做。可一个女人不想跟一个男人过,无论如何都是不交心的,女人不交心就不交出身子,女人的身子和心是连在一起的。看到圪蹴在地下的杨柳树双手抱住脑袋了,河曲女子知道自己说多了。于是河曲女子打岔说,柳树大哥,这块绸子那我就收下了。我从来没摸过这么好的料子,我把它放起来,等我儿子长大了,凭这块绸子也能说上一房好媳妇。

杨柳树闷声闷气地说,你要是喜欢,就做件衣裳穿上。我有空来再给你一块缎子。

河曲女子高兴得脸通红了。她把坐在炕头上的屁股往炕沿上挪了挪,伸出手来,正好摸着圪蹴着的杨柳树的头。她摩挲着这个男人粗硬的头发,叹了口气说,大哥,我也是个闲人,你要是不嫌我皮肉粗,你就在我炕头上睡吧。一个男人不搂女人就像锅里的白菜没有油——

杨柳树羞得脑袋窝进裤裆里,可是拒绝这个女人的好意,分明就是嫌弃人家。他嘴里嗫嚅着说,我知道你是可怜我,但是我还怕老婆,我这个男人又没骨头又没肉。

河曲女人说,她那种骄傲的女人是不会到这种地方寻你的,你不信在我炕头上睡上三天,你看她寻你不寻。

这个女人说的对啊,在家里都不看你一眼,能到茅草房里寻你?

河曲女人说,只当是咱们互相可怜吧。苦命人和苦命人在一起就不觉得苦了。说完就扑地一声吹熄了灯。

杨柳树声音哆嗦着说,灯熄了,别人看不见我们了,可我们眼眶子里的眼睛是能看见的。

河曲女人说,哥,你上来吧,我用盖体埋住脑袋了——

同类推荐
  • 豪气歇

    豪气歇

    一个一无所有的乞儿,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剑客,一个邪魅狷狂的痴情反派,一个绝美冷傲的明月圣女,一个潇洒快意的热血江湖……两代人恩怨情仇的柔骨纠缠,人性本质与欲望的激烈碰撞!
  • 唐朝的风花雪月

    唐朝的风花雪月

    繁华三千虚空,幻如风。云卷云舒。叹这尘世的风花雪月,这红尘的万丈温暖,又何以除却你心头的冷?一场桃花劫,终让你倾尽悲凉一生。
  • 零度寻找

    零度寻找

    您能想象一位美丽而才情横溢的少女,坐着轮跋涉于茫茫大漠吗?为了寻找白马王子,寻找人生理想,她,简伦,就这样开始了她的零度寻找。由零开始的寻找会不会回复到零呢?西部戈壁出生的作者纯懿,以大漠长风和诗化语言引我们进入情节的迷宫,带给我们一份阅读的惊喜!
  • 回首又见他

    回首又见他

    人人都有梦想。麦蓝的梦想,是永远躺在老家被擦得铮亮的木质地板上,含一颗橄榄看窗外天光流转。但人人都说,麦蓝,你该登上高处,看看山顶的风景。她去了,她攀登了,她看见了,嗯,原来,她仍是更爱躺在老屋地板上发呆的日子。那些曾同哭同笑的伙伴……戈葭、闻静、恩美、老班长,后来的他们,又走到了哪里,看到了怎样的风景?走走走,许多相拥的人走散了。久别的人却被洪流再度拥到一起。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爱是不费吹灰的,哪怕从一开始它就存在。兜完这个圈,抵达同一个站点。你我何其有幸。
  • 五龙镇棺传

    五龙镇棺传

    人的一生大多记忆都会随着时间逝去而淡化,那残留的不会欢乐愉快的画面,只是那痛彻心扉瞬间,或者说——惊悚。白虎皮,灵猴脑,阴阳儿,汉王眸之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秘密?让我们一起领略这个神秘而又神奇的世界。
热门推荐
  • 找寻那一片风景

    找寻那一片风景

    一个不会唱歌跳舞的人,一个没有万贯家产的浪荡子。
  • 叛国王爷的通敌妃

    叛国王爷的通敌妃

    一天之内,三道圣旨,将云岚王府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满门抄斩!眼睁睁看着父兄惨死,满门身首异处,岚幽心里怨气冲天,恨!恨!恨!悔!悔!悔!再次重生,岚幽发誓,誓死护卫云岚王府,保护父兄安全。什么皇帝舅舅,什么太子哥哥,什么公主娘亲,通通滚蛋。你们不是说我云岚王府通敌卖国嘛,那我就通敌给你看,非要让你们国破家亡不可!冥夜雍王,人如其名,庸人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刀弓剑戟样样不会。徒有其表,却是草包一个。可谁知,平庸的背后是何等绝世天资!当他们相遇,当强强联手,有谁人能敌?当他们相爱,又有谁能比?五大帝国,龙凤圣主,隐世家族……这天下,到底谁主沉浮?(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山有木兮木有枝:龙萋萋追夫

    山有木兮木有枝:龙萋萋追夫

    一出生便被父母定下了娃娃亲,幸好定亲的对象是我从小到大的梦中情人,但是为什么这桩娃娃亲的另一方不但对此毫不知情,还把他的心早已遗落在别人的身上呢……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阿替卡因守护者

    阿替卡因守护者

    ——心理商战,悬疑争斗,全员黑化。无金手指不开挂,智商的较量,爱的狩猎。
  • 魔惑众生

    魔惑众生

    了却前生世,再来今生缘。岂料得却是懒星降世?对的,懒!不是一般的懒,是非常的懒!懒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懒得惊天动地,神哭鬼泣!气死人不偿命!没错!她便是聂大懒虫聂轻狂!可懒星自有修炼大法!魔法那是随手便来!说啥呢?刚刚那魔法怎么耍来着?打个呵欠!忘了!身后晕倒一片!平生不解意,岂料其中意!谁人解真意,方知真人心!众看风云至,自处自无暇!且看狂云生起时!
  • 姬祭泪

    姬祭泪

    女娲初开天地,以泥土造人与万物,女娲一滴泪坠入,历尽魔火千锤百炼,仙露滋润万年,得以人型……却后世则堕入轮回千年,名为姬祭千古恨,痴情随,望明月,心悲凉,姬祭,世道无常……你愿以汝之血肉淬王之身……勿在执迷,可愿魂归?
  • 二哈溜我见初恋

    二哈溜我见初恋

    这是一个日常短篇集,或轻松、或沙雕、或沉重、或励志……宋云深·你就是我的青山(励志、沙雕)现在快步追上他就可以很自然的打声招呼,可是打完招呼又该说什么?林序篇·这样就好(因人而异)我们学校在高中联赛拿了第一名,我被队友抛起,接的时候漏接我一条腿。直到我被送去医院,女朋友都没有出现。 薛潇雨·30号球衣(微虐,HE)林序今天穿的球服是蓝色的,号码是30,数字“30”上方的字母是LIN……LEI?路晓·二哈溜我见初恋(励志、欢脱)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被二哈溜……呸溜个二哈都能碰见初恋!—— 签约文但不入V,角色三观≠作者三观——另有正剧向长篇幻言《助攻大佬是只柠檬精》,欢迎试毒点评~
  • 毒女难求

    毒女难求

    她从来是个薄情冷心之人。
  • 剧本在上

    剧本在上

    怪谈,妖怪,怨灵………所有正常和不正常的一切都在按照他们的剧本进行。所以必须有人改变他们。于是伊佑牧看向了手中的笔和桌上的稿纸,开始实现他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