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给阮衡把了脉,查出他不止伤及五脏六腑,还中毒了,嗔怪了他一眼:“爹,你何时能不让我操心?我们先回房,有什么事等我帮你治好病再说。”
她和云星弛扶着阮衡到了屋里坐下,随即帮他解毒疗伤。
阮衡见念云绷着一张脸,很是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闺女,爹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你别生气,爹不会有事的,我还要看着你的孩子长大呢。”
念云哭笑不得的瞪了眼阮衡:“就爹这折腾劲,还不知何时把自己给折腾没了。你呢,安安分分的待在楼里,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云星弛:“老楼主,楼主说的对。”
阮衡气呼呼道:“闺女,你可不能这样。把我关着,我会发疯的。”
“疯了也比你丢了性命的强。”念云没好气道:“爹说说自己,这些年出了多少事了?若不是他人看在萃云楼的面上,你哪里还能蹦跶到如今。”
江湖中人多多少少会给萃云楼几分薄面,便是有些朝堂中人得知萃云楼的大名,也不会过多的为难爹。
阮衡轻咳一声,忽然捂着胸口哎哟哎哟的直叫唤:“我的伤口好痛,我的伤口好痛……”
念云给气笑了,每次爹做错事,或者惹出了什么祸,皆是会用耍赖装糊涂这一招,有时还会故意夸大自己的伤势来博取同情。
云星弛:“……”
老楼主又来了。
阮衡偷瞄着念云的脸色,见她并没有缓和的样子,心头有些忐忑:“闺女,我的伤口真的好疼。这次若不是我命大,我便回不来了。”
念云:“……爹好意思?我知爹是想帮我,可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爹,咱们相依为命十几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假如你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办?”
她知爹是见她辛苦,想早日解决了傅华成,让她能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用再为这些事烦忧。
可是,如今的事态严重,假如爹有个什么,她会非常自责的。
阮衡委委屈屈道:“闺女,爹知道错了。我也是见你辛苦,想着能让你轻松些。爹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胡来了。你原谅爹这次,好不好?”
闺女开开心心了十几年,可一嫁给那狼崽子便遇到各种麻烦和危险事。
要他说,全是那狼崽子的错。
念云轻叹了口气:“爹,有什么事你必须要和我商量,不能再一个人胡来了,好吗?”
阮衡哪里有不答应的,只要闺女不生他的气,要他做什么都行:“闺女,咱不生气了,好不?”
“好!爹可要记得答应我的,否则我真的不会再理你的。”
“不敢不敢!我哪里还敢不听闺女的话。只要闺女不生气,凡事都好商量。”
念云笑着嗯了声:“爹这次受伤不轻,又中毒了,必须要好生调养一番。剑痴,你安排个人,盯着老楼主。若是老楼主有什么不听话的,你来告诉我。”
阮衡缩着脖子嘿嘿笑着,他的那点心思,闺女一清二楚。
由此可见,他调养的这段日子,会很难过的。
云星弛憋笑:“是!”
谁让老楼主不听话的。
以往每次老楼主当着楼主的面,皆是答应得好好的,可转头老楼主便故态萌发了。
阮衡洗漱了一番,用了饭才与念云和云星弛细说自己查到的事。
“是这样的。”他神情凝重:“我一直怀疑,傅华成暗中有人马,是他最厉害的底牌,便在查此事。”
“还真让我查到了!”他一派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咱们从头说。当年,太上皇……不是,应该是先帝了。先帝忌惮苗疆的蛊术,下密旨灭苗疆。”
“然而,顾平康暗中救走了圣女等人,从而得到了圣女等人的感恩,也以此得到了苗疆不外传的蛊术。”他喝了口茶:“苗疆蛊术不外传,傅华成要得到苗疆蛊术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若顾平康得到了蛊术,傅华成要窃取蛊术便容易得多了。”
“我怀疑,苗疆被灭一事,是傅华成为了得到苗疆蛊术而策划的。他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得到了苗疆蛊术,并加以改进。”
他伸出一根手指:“这是第一步,得到蛊术。第二步,用蛊术培养尽可能多的蛊虫和蛊人。刚下葬的尸体,或者是拐卖他人,亦或者是买奴仆,便不会引起他人多少注意。”
“再有,顾平康所培养的血煞宫,做出的药人,更是帮了傅华成一把。相比起毫无知觉的蛊人,武功高强还是个人的药人,傅华成更为中意。我推测,药人是傅华成暗中算计让顾平康研究的。”
“现在说到正题上了。”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我查到,傅华成的手上至少有一万人的蛊人和药人,蛊虫更是数不胜数。如此多的药人蛊人和蛊虫,能在顷刻间灭了一个城池。”
“可问题也来了,为什么傅华成没有用自己的这支特殊军队?”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念云的心沉了沉,至少一万人的药人蛊人,还有数不尽的蛊虫。
如此大的数量,能够灭了几十万人的军队。
便是有圣女,各种药物和霹雳弹相帮,要想灭了这些药人蛊人和蛊虫,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且还不一定能灭完。
蛊人蛊虫不会躲开,可药人能够躲开了。更为重要的是,药人具有抗药性,绝大多数的毒药对药人是没用的。
她还担心,傅华成对这些蛊人蛊虫做了手脚,让毒药对它们不起作用。
云星弛推测道:“有没有可能是,傅华成要把底牌留在最后?”
阮衡:“这也不是没可能。或许,这些药人蛊人还没完全弄好。不管怎样,咱们得尽快解决了这个隐患。只是,傅华成铁定把这些药人蛊人转移地方了。”
念云:“与其寻找藏药人蛊人的地方,倒不如配置出一种药,在对战时解决了这些药人蛊人,彻底毁了傅华成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