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也看到穆碧涵，只见万怀雪盈盈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贵妃神智不清，请娘娘谅解。”
万怀雪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而一旁的上官柠则是面无表情，不过从她的眉眼之中可以看出此时的上官柠也带着微微的……喜悦？
穆碧涵缓缓走到上官柠的面前，停下脚步，眼睛紧紧盯着她看去，沉声道：“本宫自然不会怪罪了，不过世子妃和贵妃倒是姐妹情深，倒显得本宫不懂事了。”
“皇后娘娘哪里的话，您身为后宫之主，自然没有时间了，不过贵妃这般情况，让我的心中倍感担忧，幸好和诩郎回来之时，遇到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定能为贵妃治好这病。”万怀雪烟波流转，停在上官柠的脸上。
听着万怀雪的话，穆碧涵不禁想笑，她勾着嘴角，道：“行了，这周围也没有别人，别再本宫面前装模作样了，温娴不正是你们合力逼死的吗？”
说到温娴，穆碧涵的鼻头酸涩，眼角也红了起来，不管温娴之前做过什么，都是被上官柠所害。
让温娴失去孩子，失去弟弟，这种痛苦她感同身受，前世的她也受着这种折磨，直到这一世，她也忘不掉，这种深入骨髓的疼。
“皇后娘娘真是说笑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按贤妃的主意来的，不过那娴妃也是死有余辜，让贵妃变成这副模样。”万怀雪眼中尽是不屑，似乎温娴如同一只蝼蚁一般，死了也不算什么。
“既然世子妃不肯承认，本宫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本宫奉劝你们已经，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报应会降在你们头上！”说完，穆碧涵甩着衣袖，愤然离去。
而身后的万怀雪也看着穆碧涵的背影，冷哼一声，此时，上官柠缓缓上前道：“姐姐，你看这夜染瞳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要是不让她吃点苦头，她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东西了。”
“呵，妹妹放心，姐姐有的是办法。”万怀雪说道，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而此时的穆碧涵却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这后宫甚是广大，她来这么久很多地方根本不知道。
不知不觉，竟然走进一处宫殿外，穆碧涵抬头，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听雨殿。
这是哪为嫔妃的宫殿？穆碧涵倒是没有印象了，而从外面看去，一片漆黑，想必是没有住人了。
这么想着，穆碧涵正打算离开，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道轻微的咳嗽声。
“咳咳。”
“有人在里面吗？”穆碧涵扬声，里面却再也没有了声响，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再次走上前，推开沉重的大门，点燃边上的蜡烛，很快就看到位置上坐着一个老妇人，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
“你……你是？”穆碧涵问道，而老妇人也看到了穆碧涵，她并没有说话，而是慢慢走了下来。
停在穆碧涵的面前，老妇人的嘴角竟然扬起诡异的笑容，穆碧涵的心中升起一丝熟悉之感，却始终想不起来是什么。
“人老了，身体也不中用了，咳咳。”老妇人的声音沙哑而沉重，让人的心中不禁痒痒的。
“老人家，这宫殿只有你一个人住吗？”穆碧涵轻声问道，老妇人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
这下轮到穆碧涵不明白，所以到底是不是？莫非只是普通的宫婢，可又不可能，宫婢到了一定年龄便会放出宫。
想眼前的老妇人，根本不是啊。
“不过是一个孤独的人而已，成天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宫殿中，早已了无生趣。”老妇人再次开口，比刚才的声音好了些，不过依旧沙哑。
“你是北燕的皇后吧，你的服装很熟悉。”老妇人扬起嘴角，穆碧涵也迟疑第点了点头，北燕的皇后，难道……她不是北燕的人？
见自己的表情带着惊讶和疑惑，老妇人再次开口道：“没错，正如你所想，我不是北燕的人，不过是联姻的工具罢了，不过……你很奇怪。”
老妇人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穆碧涵皱起眉头，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北燕先皇在世之时，宫中有一嫔妃名为雨睛，是领国公主过来联姻的。
可她怎么会在这里？穆碧涵彻底傻眼，要不是今日无意走来，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可是先皇的嫔妃居然还留有在宫中的。
为什么她都不知道，与眼前的老妇人不同的是，贤妃被封为太皇贵妃，而眼前的老妇人却什么都不是，犹如透明人一般。
“你是雨妃吧？”穆碧涵开口，老妇人也顿了一下，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喊她了，自从来到北燕，她的生活索然无味。
雨妃扬起嘴角，点头道：“正是，以前的身份都不重要了，现在的我不过是风年残烛的老妇人了。”
“你应该就是北燕的新皇后夜染瞳，我见过你，你和她们都不一样，换句话说，你不属于现在的人，不是吗？”雨妃似笑非笑，穆碧涵的心中也不免一惊。
是的，现在的她，说难听点不过是一个借尸还魂的人罢了，属于她的时代早已被倾覆了。
“雨妃，你……”穆碧涵努力想从雨妃的眼中看出什么，却发现她的眼中浑浊一片，什么都看不出来。
“皇后不必纠结我为何会知道，既然有缘来到这里，便尝尝我酿的酒吧。”说完，雨妃走了进去，再出来之时，手里正抱着一个酒坛子。
是的，传闻中，着领国公主酒量甚好，就连先皇也喝不过她，不过先皇对这位嫔妃并没有很上心。
倒上一碗，于情于理，自己也应该喝下，穆碧涵一手拿着酒碗，一口喝了大半碗，灼热的酒从喉咙中穿过，穆碧涵只觉得身体都烫了起来。
“这是我西秦国最好的女儿红，我带来，只和他喝了一次，那一次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今日终于有人陪我了，我很开心，谢谢你。”雨妃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