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的夜是十分深邃的,再加上已是入了七月中旬,夜里也只有蝉儿的欢鸣,和不知名的小虫的竞相争鸣了。
师飞羽四人蹑足潜踪,隐形匿迹,借着师飞羽高超的易容术和用于隐藏气息的药剂,勉强过了第一关的梵城,但让他们犹有疑虑的是,范蠡看师飞羽伪装的那个封府小厮的眼神,让师飞羽思虑再三后,有些莫名心虚,便令胡闲三人先到西南方向的桐城汇合了,因为,师飞羽发现她脱不开身了!
“王小二,把酒壶拿来!”“王小二,借你烧酒一用!点不着火了。”“王小二…!”
师飞羽的心情当时就不好了,并且严重怀疑范氏叔侄定是发现了她呢?
第三辆马车里,范离在座位上笑得胡子翘得老高,范蠡则面无表情地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王小二,…!”,再加上小老头相应而生的笑声,心情就有些复杂。
终于…“我不明白。”范蠡看着自己的小叔,“我们是刚刚才发现师飞羽的气息的,虽然只有一瞬,但足够我们锁定她了,只是,”范蠡皱了皱眉,“看她的样子,不像知道这会事的样子啊?”
范离停下了笑声,喝了口酒,也是有些奇怪:“是啊,昨夜那事,我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了她的踪迹,足矣见得羽丫头轻身之法的玄妙,但是,”他停顿了一会,有些严肃:“她昨天留下的血迹中应该有两种以上的毒素,药性驳杂,我让别人验过了,只推测出每月的什么时候她体内的毒素会相竞发作,但具体是什么毒,却验不出了。”
范蠡嘴唇嗫嚅了一下,不是太明显,但还是被范离发现了,范离喝了口从师飞羽那里框来的“离人愁”,称了两声好酒,这才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范蠡的肩头:“怎么了?担心她?”范蠡眉头狠狠拧了下,一本正经的道:“不是,只是在想我们两人的约定罢了。”
范离看破不说破,只是说道:“其实也没啥事的,那血液的毒素应该是有人在压制的,其中有两味毒还挺有意思的。”范蠡来了兴致,“何以见得?”范蠡问他。
“有两种毒,是用来制衡其他毒素的,更神奇的是,这毒的性质不一样,乃一阴一阳,一龙一虎之势。”范离越说越起劲,“然而,在相互制衡之下,竟还有融和之态,不得不说,想出这样的方法的人,真乃是医学奇才啊!”
“什么意思?”范蠡没听明白,“哎呀,总之就是这这毒素到了某个阶段定会不了了之,而药性则会把有融合之态的毒性更强者分而化之。”“你是说,这药会制衡她体内的毒素?”范蠡问。
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握了一块丢失一半的叶子状玉佩,上面的流苏细腻顺滑,黑如暗夜,一如它的主人。
范离捋了捋胡子,思索片刻,道:“也不全是吧…”“嗯?”
“虽然后期她的毒可能能解,但前期如果没有办法找到方法可以将几种毒素融合一处,与另一种至毒相克,可是会很痛苦的。”“所以…?”范蠡面色冷了下来,“她随时可能毒发?”
“也算吧,我估计距她毒发不远了,她会被暴虐的灵力和毒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范离叹了口气,“唉,你去哪里?”
“巡夜…”风中只留下了这么句话。
范离摇摇头,喝完坛子里最后一口酒:“现在的小辈啊,心急得很,也是,但愿羽丫头能挺过去,老头还想和她畅饮一番呢…啊不,是探讨药方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