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啊!
公孙翎急忙一抽手,跳的老远,跟东方斯月保持距离,警惕地盯着他。
东方斯月轻叹一口气,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里,“罢了罢了,你这孩子长大了,不需要为师操心拉着走了。”
开始了开始了,东方斯月又露出那般令人心疼的模样,一张净白的脸上布满了委屈和孤寂,摇着头往前走了。
公孙翎定在原地吞了吞口水,她做错了?
怎么感觉这师父跟拜师之前不一样了?
经过一早上的搭建和整理,昨晚被大火烧过的客栈,现在连灰烬都看不到了,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直接推翻重新开始重建。
客栈没有了线索,公孙翎随着东方斯月往前走,从大街走进小巷,从小巷拐出街口,路过一家小酒馆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酒馆二楼靠窗边,坐着一个男人,身上黑色的外袍镶着金线,上面的纹路不同寻常,非富即贵。
男人手里捏着一杯小酒,轻啄了一口,和东方斯月对视着。
公孙翎认得这人,是昨晚跟他们在屋顶上对话的歃血谷谷主。
上了楼,苏南湑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跟在东方斯月身边寸步不离的女孩,然后示意二人坐下。
“苏谷主想必是对昨晚的遇袭有所见解吧。”东方斯月直接点出了来意。
苏南湑没有任何的表情,将手里的酒杯恋恋不舍地放下,“看来这城中不太平了,竟然有人开始研究练蛊之术。”
“对于蛊毒这方面,苏谷主不是更有研究吗?说说看,你都查到了什么?”
公孙翎坐在旁边可谓是如坐针毡,眼前的这两个男人看上去风平浪静,可言语之间却冒着束束的炮火之意,夹枪带棒的很不友好,就连上来换酒的店小二都看出来了,放下酒,拔腿就跑。
苏南湑掀眸,黑漆漆的眼中带着敌意,吓得公孙翎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倏地一下捏紧了裙纱。
他开口道:“东方掌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苏家查到的线索为何要告知你?准确来说,我们现在只是可以暂时达成联盟关系调查此事,不是吗?”
“是,刚才是我唐突了。”东方斯月应了一声,为了解决魔人的事情,何必计较这一时的口舌之快。
看着二人的气氛缓和一些下来,公孙翎的心也渐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安心了许多。
没想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东方仙门跟歃血谷竟然不对付。
叹息叹息。
在开口谈论正事之前,苏南湑那对不友好的眼神再次袭到了公孙翎身上,东方斯月赶忙站出来解围道:“这是我的小徒,苏谷主不必忌讳。”
“这样啊,看来传闻中的事情也并非全都是真的,都说东方斯月不收徒弟,这不,眼前就坐着一个。”苏南湑说这话的时候听不出其中的意味,也不知道他是想要讽刺还是感慨。
但很快,这样的题外话立马被东方斯月打拉了回来,他说道:“昨晚的魔人最先是在城外的树林里出现,见夜晚有可乘之机才进入城内,继而攻击镇上的村民,他们似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吃人。”
苏南湑点点头,接上话说,“我留了一只,经过一整晚的研究,从他身上发现了雪阳花的毒素,这也就不难猜测为什么他们想要吃人了。”
“雪阳花?”公孙翎不解,“雪阳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附近。”
“是,其实雪阳花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植物,多见于湿寒之地,但要想培植也不是不可,而据我所知,离这里最近的,且有可能对雪阳花有兴趣的,便是月阳城的城主——祁阳。”
苏南湑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酒又饮了一口。
东方斯月轻笑,“看来公孙谷主跟祁家还真是有解不开的缘分啊。”
缘分?
这两个字明显对苏南湑来说并不满意,从他波澜不惊的脸上,忽然皱起的眉头就足以看出。
东方斯月站起来,“那我们走一趟?”
“月阳城可不是什么安生的好去处,你这柔柔弱弱的小徒弟也要一并前往?”
“柔柔弱弱?”东方斯月憋着笑回头看过来,上下打量着公孙翎,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她一个人呆在城内我不放心,还是一并去吧,说不准到时候还能派上什么用场。”
苏南湑轻哼了一声,“东方掌门还真是爱徒心切。”说罢,一甩手就往前先行下楼去了。
公孙翎缓缓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师父,这歃血谷谷主怎么感觉很不喜欢我的样子,我没得罪他啊。”
“没事,”东方斯月嘴角翘起,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他这人小气,你不必管他。这一路前往月阳城办事,你务必跟紧我,不要闯祸,更不要丢了性命。”
“好的师父。”公孙翎点点头。
既然连师父都这样说了,那这月阳城果然是个虎狼之地,并不比这镇上安宁。
不得不说,苏南湑还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虽然不愿过多的涉及江湖琐事,可要是出门办个事,还真是……
看看这宽敞的马车内,坐的是凉玉,铺的是松软塌,车里弥漫着好闻的酒香,歃血谷谷主手里始终捏着一只青玉雕琢的酒杯,小巧精致。
“来一点?”苏南湑递过一只酒杯,朝公孙翎扬了扬下巴。
公孙翎咽了咽口水,二话不说就接过了酒杯仰头饮尽,完了赞许道:“好酒!香气我也喜欢,比过那些辣嗓子的烈酒。”
公孙翎笑嘻嘻地很满意,举着手臂接着说:“谷主再给我一杯?”
哟,这小妮子倒是很懂得享受嘛。
不知道下肚了多少杯,苏南湑最后拿着酒壶摇了摇,里面已经空了,心情顿时阴郁起来,然后瞪着面前的公孙翎,她倒是喝的很高兴。
东方斯月掀开帘幔弓腰进来,一进来就闻见浓烈的酒气,他看向公孙翎手里的酒杯,她整个人都晕晕的,小脸红扑扑的可爱的紧。
“师父!”公孙翎惊喜地仰头看着顿身在马车门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