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涵侧头看我一眼,“换位思考一下。”
“如果你是卯国皇帝……”
我瞪大眼睛看她,“可不敢。”
“我说你是你就是。”对于我的打断,海涵非常不满。
我缩了缩脖子,“哦。”好凶。
“有一个人和你说皇帝私下派他来探查你们国家的国情,然后又突然得到情报说人家国家的皇帝不要他了,你会怎么想?”
我开始有点讨厌海涵老是卖关子的这个特点,但又害怕海涵生气,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该怎么想?”
海涵的脸黑了半截,“好好想想,站在皇帝的立场上。”
我赶紧低下头开始思考,“我……我觉得是他国家的皇帝故意放出来的消息,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获得更多的情报。”
海涵打了个响指,“完美。”
“就这样?”我抬眼看她,这也太冒险了,万一他不这么想呢。
“就这样就够了,他的身份让他不得不去怀疑,只要他怀疑,我们就安然无恙。”
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做法欠考虑,“那万一他亲自问老皇帝呢?”
海涵扬起一抹微笑,“他不会。”
“这又是为什么?”虽然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但我还是想要刨根问底。
海涵只是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快要开战了,来不及了。”
“什么?”等我转头继续问的时候,海涵已经睡着了。
叹了口气,我也翻身闭上眼睛,“晚安。”
第二天海涵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脸色凝重。
我拉了她坐下,添了杯茶给她,“怎么?吴佑昃又惹你不高兴了还是咋了?”
“老皇帝不行了。”海涵的眉头皱起来了。
我不禁咋舌,这么快,前几天不还挺健康的样子,“那谁来继位?”
“不清楚,理应由太子继位,但……”海涵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谁也保不准这个时候慕辰澈和三皇子会不会干什么。
我晃了晃海涵的胳膊,“我们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呆着了。”
“不行,还有些事情要查查。”海涵无情地把我的手掰开,“我们好不容易混进来这个时候走没有好处。”
什么事情再重要哪有命重要啊,“可是老皇帝都这样了,他难道不会向申国开战吗?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这时老大的眉头却舒展开来,恢复了平时淡定地模样,“你觉得他会轻易知道这些?”
“啊?”海涵这几天怎么竟说一些摸不着边际的话。
海涵扬起了一抹微笑,“就目前来说,他是不会知道的。”
我叹了口气,真是越来越跟不上海涵的思路了,可能真的是我傻了,海涵也没有继续说的打算,算了,该吃吃该喝喝,不想了。
几天之后我果然明白了海涵的意思,申国突然死了几个官员,朝廷在查他们的府邸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和卯国有密切来信,老皇帝震怒立刻下旨诛了几位官员的九族。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海涵,“怎么做到的?”
“自然是有办法的。”海涵最近总是露出这样高深莫测的笑容,“别问。”
我挑眉看她,“又是浮梦楼?”
海涵微微点了点头,“这是我的底牌。”
“你和浮梦楼到底是什么关系?它是干什么的?”我一直以为我真的很了解海涵,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就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海涵皱着眉头看我,“你知道了也没用,别问了。”
看着海涵这幅表情我知道她肯定又不会告诉我,老大不告诉我一定有她的道理,我不应该打搅,“好好好,不问我不问就是了。”
海涵点点头,“放心,等再过几个月我们就回去。”
“好。”
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坐着,突然我想起什么,侧头问海涵,“白羽?白羽去哪里了?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你说他回去发现我们不在了怎么办?”
“别急,很快就能见到了。”
老大这不紧不慢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什么时候?”
海涵掐着指头算了算,“大概就在……今天下午。”
“啊?”这可是在皇宫,白羽有多大的本事能混进皇宫,好吧我承认,假扮老皇帝那次是个例外。
海涵没有回答我的疑惑,只是一把拉起我走出去,“走,陪我出去逛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海涵突然要出去,我还是点头应了,因为我们是申国的使臣,身份特殊,自然是有人跟着的,海涵拉着我直入江陵宫,门口的人想拦着,但见着这么多人也不好拦,也只好转身通报去了。
我摸了摸微微发酸的手腕,“老大,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什么地方?”
“二皇子楚江城住的地方。”显然海涵只回答了我后面的问题。
我皱了皱眉头,应着朝阳公主那事十有八九我觉得是楚江城干的,害的我们被迫流亡到这里,我对他的影响极为不好,“我们看他干嘛,我不想进去。”
海涵笑了笑,拉着我走了进去,“为了得到一个我想要的答案。”
大殿中挂着厚厚的帘幕,帘幕后头传来微弱的咳嗽的声音,“不知使臣大人带着公主前来所谓何事?”我低头寻思着,声音有些耳熟。
海涵耸耸肩膀,“什么事情敢来叨扰二皇子啊,外臣就是来寻一个朋友。”
咳嗽声稍微地剧烈了些,“使臣大人寻朋友怎么寻到本王这里来了?你也知道本王这身体帮不了你什么,但使臣但说无妨,本王可以多派些人帮你寻寻。”
海涵的笑容更深了,“还请二皇子屏退左右。”
楚江城倒也是听话,当即就屏退了左右,接着又微微咳嗽了两身,“现在使臣大人可以说了吗?”
“自然,二皇子赎罪,外臣冒犯了。”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海涵就飞出去准备揭开帘子。
估计这楚江城也没想到老大居然这么直接,帘子掀开之后才顿然转身,我刚准备抱着胳膊等着看好戏,没想到……
“白……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