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西南,相对比较偏僻,但是山林较少,适合居住,这就是迦州的特点,当年开创欲界八州的太天尊羽沛,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专门让迦州负责开办灵法学堂,无论是什么人,但凡要学灵法的,大都会来迦州。
而楼城,作为迦州首府,所处地势偏高,配合高耸的城墙,就好似一栋高高的楼阁,当然,这并不是楼城的名字由来,它的名字来源于如天州的天尊一脉相同的一个传承——楼氏一族。
楼家先祖楼浮屠,自幼与羽沛相识,并且同生共死数十年,是羽沛最得力的臂膀,羽沛甚至根据羽氏象征天尊之威的天赐剑,用最好的材料融入纯度最高的灵石矿打造了一柄剑赠与楼浮屠,楼浮屠给剑取名为君赐剑,作为楼氏的传承之物延续至今,当然,楼浮屠所做的最大贡献是在一统欲界大陆之后,受封迦州,并且提出培养下一代的计划,被羽沛接纳,也是一直延续至今。
“大哥,让我喘口气。”
遥劫一路扛着楼逍遥,从地势低的城外楼下村再到楼城门前,已经是精疲力竭,好不容易走到了平地处,自然是大口喘气。
“天都黑了,赶紧进城吧。”
虽然是一直被扶着,可是身上的伤势让楼逍遥的脸色看上去比遥劫还要苍白。
“公子?”
这时,城门口迎面而来一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留着一撮小胡子,手里牵着一批枣红色的马。
“文先生?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楼逍遥眼见来人,忙打招呼。
“公子,你这是受伤了?”
“遇到血族的人了,详细的等我先禀告父亲。”
“你,怕是一时间见不到尊主。”
“怎么了?”
眼看文先生提到楼无疆尊主,便是一阵长叹,楼逍遥知道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被尊主调到迦州边境之后,尊主就开始闭关修炼,说是要把欲界剑术修炼到顶层,从此后是不理州务,不见来客,就连我们这些老臣一年都见不到几次。”
“我离开才一年多,怎么会这样?迦州是欲界大陆之上培养灵法者的重要地界,每天的事物都是重中之重,修炼固然重要,但是不可能不管迦州的州务。”
“本身我们几个老臣也帮着处理一些事物,但是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开始不断将我们这些老臣外调其它各城。”
“所以,您这是要……”楼逍遥看着文先生牵着的马以及马上那些不多的行囊,也明白过来。
“尊主刚下的指示,让我赶赴楼南城。”
“刚下的指示?天色都晚了啊。”楼逍遥急忙制止文先生,“先生,您先晚些离开,跟我一同去见父亲。”
“公子,这怕是不妥吧,再怎么样,这也是尊主的指示。”
“没了你们,迦州还如何维持运作?您听我的,我们先进城。”说罢楼逍遥就往前一步,但是只觉得扶着他的那只手突然离开了自己的身子,一时间腿脚又是不稳,好在文先生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了楼逍遥。
“公子,你伤得不轻。”
可是楼逍遥没有回答文先生,而是转头看向遥劫。
“怎么?终于想到我了?你们一见面就聊个没完,我是扛了你一路,饭都没吃,现在就打算这么把我扔这儿了?”
“文先生,忘了介绍,这是城外楼下村的遥劫,是他一路扶我到这儿的,我们先进宫,您安排晚饭给他。”
遥劫听他这么说,才翻了个白眼,表示默认了,这才跟随楼逍遥与文先生一同进城。
罗楼宫是楼城的尊主宫殿,建立在楼城的轴心之上,似乎当年楼家先祖楼浮屠真的对自己的姓氏很是在意,整个罗楼宫的建筑模式也都必有楼阁,据说,他们的峰楼台,是仅次于欲界宫观州台的高度,站在峰楼台顶,私下望去,楼城一切尽收眼底。
“哇哇哇哇哇!”
遥劫此时手拿着鸡腿,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人趴在峰楼台的窗沿边上,对着一览无余的楼城夜景大肆感慨。
“公子小心点。”
负责伺候的侍女看着趴在窗沿,半个身子都已经快射出去的遥劫,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提醒,要知道,这是少主人带来的客人,而且安排在了峰楼台上用膳,要是一个失足跌下去,自己怕是也小命不保。
“没事没事,第一次在这么高的楼阁上吃饭,好玩而已。”遥劫居然一屁股坐在了窗沿之上,吃着手里的大鸡腿,可一不留神,居然真的屁股往后一滑,向后翻跌出去。
那两个侍女可是真的吓坏了,丢了魂儿似的跑到窗边,往下看去,却见遥劫一手扒着窗沿,另一只手还拿着鸡腿往嘴里送,显然一点事都没有。
“两位姐姐吓坏了吧?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不会有事的。”
说完,遥劫手一使劲,整个人一跃而起,又从窗户跳了进去,大摇大摆地走到桌案跟前吃喝起来。
这两个侍女先被吓得不轻,又被遥劫这一闹,错愕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这是什么人啊,但也没敢多说,也只有一言不发地继续帮遥劫斟酒端菜,但脸色显然不甚好看。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
两个侍女正伺候着,就听遥劫忽然抬头向楼梯口说话,扭头观瞧,便是楼逍遥和文先生走上楼来。
楼逍遥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套湛蓝色的锦袍,看上去高贵了不少,但是那面色依旧苍白,显然是伤势还是让他隐隐作痛。
再看文先生,他是没有受伤的,但是那脸色看起来跟楼逍遥也查不到哪里去。
“看来是没见着吧?”
遥劫开口就直击要点,两人看了遥劫一眼,算是默认了,这便也入席而坐,毕竟这个时间段,是用晚膳的时间,两人确实也都饿了。
两个侍女跟楼逍遥和文先生行礼过后,忙去准备二人的食物,只留下楼台四周的护卫,以及当中就坐的三人。
“看来不只是没见着,还被训斥了。”
遥劫依旧嬉皮笑脸,嘴里还不停咀嚼着肉。
“太过分了。”
此时,文先生倒是先开口,语气颇重,但是又逐渐低下了声音。
遥劫被文先生的话语一惊,但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他并不是冲自己在发怒,而此时楼逍遥也叹了口气:“虽子不言父,但确实,父亲如今所做,实在过分。”
“如今见不到他,那可如何是好?”
“等用完膳后,我再去一趟,若父亲执意不见,那我就在他练功房门口等,等到他出来为止。”
“公子你伤势未愈,切莫如此鲁莽。”
“如今血族渗透入欲界八州,如此大的事,叫我怎只能顾着自己。”
本来这事人家的家事,遥劫即便话再多,也不是个爱打听别人事情的人,所以见二人没有理会他之后,也非常识趣地自顾自吃着,毕竟这是他一路辛苦的报酬,而且还有一笔银两可以得,这都是楼逍遥答应他的,在这里睡一觉,明日中午再吃上一顿,然后潇洒走人,岂不快哉?
但是两人的话已经提起了血族,这个可不是什么别人的家事了,虽说遥劫自打记事开始,血族已经打败,无力再与欲界大陆抗衡,但是,这并不代表欲界大陆的人已经对血族不屑一顾了,这可是数百年的敌人,而且据说他们灵法凶残,天赋又都高超,虽然只据一块小地,可据说他们突破六境的高手数量,一直能与欲界大陆之人匹敌。
“在村外你打的那个人就是血族的不是?”
遥劫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而意外的是楼逍遥这次居然理会他了:“我被派遣在迦州与夜州的交界镇守,无意发现有不一样的灵力活动,彻查数日,才抓到一个血族的探子,据他交代,夜州已经有部分血族之人混入。”
“夜州近十几年一直没有尊主,由大将军光莫挥暂代,他是天州直属天尊的头号大将,自然不会常年驻扎夜州,而夜州正好也与血族毗邻,侵入夜州也不是难事。”文先生分析道,“但是血族虽与夜州毗邻,可是整个州都被一片连绵山脉包裹,要穿过山脉,也只有通过南荒峡谷一条道啊?那里一直有重兵把手,怎会那么容易混入?”
“可是南境与我们迦州,也不过百里之隔。”
南境,血族根据地,毗邻夜州,但是边角部分与迦州相隔也就百里,那里是荒山野地,即便灵法高手也不敢贸然踏入,因此,被派遣在这个地方的欲界守军也是最少的。
“你是怀疑,他们是冒险通过那片山林野地,先到了迦州,再折向夜州?”
楼逍遥点点头又摇摇头:“真是如此,那我们迦州恐怕也已经混入血族之人了。”
文先生紧张感顿时升起。
“所以我有了这番推测之后,火速赶回楼城,想要禀报父亲。”
“你就是那时候被血族的人盯上的?”
楼逍遥又是摇了摇头,此时侍女已经将饭菜端上,楼逍遥喝了一口酒后,浑身似乎舒坦了一些:“我带着一个十人小队赶回,本身一路无事,就在两天前,这个女人突然出现,杀伤我小队数人,为了确保把消息尽快送回,我们一路且战且退,想是到了楼城她便不敢贸然接近,但是她就跟不要命一样,一人一剑一路追我到了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