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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越婠笑着摇了摇头,意有所指说道:“我觉得辛佚傥此刻肯定睡不着!”
沈经闻言,噗嗤笑出声:也是!此刻殿下正是欲求不满,怎么可能合得上眼?
不过这位宋小姐也真敢说!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古怪性情!
“宋小姐饿了吗?”
宋越婠颔首,“沈老板,好酒好菜快快呈上。”
沈经失笑:果然是个自来熟。
待宋越婠酒足饭饱,这才想到了“伤患”辛佚傥。她笑吟吟地支着下巴看沈经,“沈大人,你家主子吃什么?”
闻言,沈经拍了拍手,一个小厮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膳缓缓走了进来。沈经接过热粥,恭敬地递给宋越婠,道:“宋小姐,麻烦你了!”
果然是个人精!宋越婠十分看好地拍了拍沈经的肩膀,“依我看,第一宠臣非你莫属!”
沈经笑了,“承太子妃吉言。”
“哈哈……”
宋越婠笑着转身进了内堂。
此刻,辛佚傥正在熟睡,宋越婠见状,刻意放低了脚步声……她悄无声息走到床头,轻轻搁下热粥后,双手托腮地蹲下身。
他长得可真好看!简直比盛京第一美男还要好看!宋越婠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想偷偷地……她慢吞吞地凑过去,眼看着就要吻到了辛佚傥的嘴角。
辛佚傥也一直屏息以待,默默等着宋越婠的香吻。可是就在这万般关键的时刻,屋外突然传来秦科的声音。
“殿下,属下可否进屋?”
辛佚傥只好遗憾地睁开眼,对着目瞪口呆的宋越婠笑了笑,才对屋外的秦科道:“进来说话吧!”
“是!”
秦科进来后,对着两人见了礼,这才徐徐说起两人落下悬崖后的一切细节。
得知江之深和太肿安已然无碍,宋越婠也着实松了一口气。那时他二人都中了箭,但看到辛佚傥跌落悬崖,她的心都跟着死掉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
“那江之深他们知道我们没死吗?”
秦科点点头,“属下不愿江大人过分忧心,已经将一部分真相据实相告,江大人应该猜的到……殿下放心,殿下和宋小姐现在的情况,使团里并无外人知情。”
闻言,辛佚傥点点头,“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得到领导表扬,秦科却笑不出来,“此番是属下大意了,竟害殿下受了重伤。”
“无妨!若非如此,又怎能让对方相信本宫已经……”顿了顿,辛佚傥接着道:“你派人在此处扎营两三日,对外便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秦科颔首,随即又疑惑道:“殿下,可还是按照原计划将殿下的衣裳带回使团报丧?”
闻言,辛佚傥细忖片刻,“不了!计划有变!这群黑衣人比我们想象中更机智聪慧,如果见不到尸体,他们估计是不会相信本宫已经身亡。”
改变计划?可是江大人他们对此毫不知情……会不会?秦科莫名忧心忡忡。
“这样,你安排两具尸首,无论是谁问起,在回到盛京以前不必说明。只要让对方以为是本宫和婠婠就够了,你越不愿承认,他们才会越发相信。”
有道理!人性就是如此,摆在台面上的真相总是无人问津,藏着掖着的假象却总会被误以为是真的!尤其是那些自作聪明的人,经他自己辛苦打探来的才是“最真的事实”。
“在你们回盛京以前,本宫会想法子与父皇取得联系,只要父皇答应配合本宫演这出戏,神仙草、玲珑殿、刺杀等等龃龉皆会迎刃而解。”
“殿下英明!”
“两具尸首你亲自看管,尽量不要让人仔细瞻仰遗容。若有人打算硬来,就让江之深全力配合。有他在,其他人也不敢太放肆。”
“是!”
“准备好尸身,你便带回使团吧。回到盛京以前,莫与本宫再相见,有什么要紧事直接找沈经。本宫有事嘱托,也会让沈经传话。”
“是!”
“本宫乏了,你下去吧!”
“是!”
宋越婠本打算跟着离开,却忽然被辛佚傥拉住柔荑,“婠婠你留下!”
闻言,宋越婠面红耳赤腹诽:看来并不是真的乏了。
屋内重归宁静,辛佚傥很想让宋越婠把方才未做完的事情继续。可是这会儿气氛没了,她定会百般抗拒。
果然,宋越婠见氛围有些暧昧,忙不迭要出去,“你快趁热把药粥喝了,吃完了好好休息。沈老板说后日便能抵达醇泽湖,我就睡在隔壁……”
睡隔壁?那怎么行?辛佚傥闻言突然咳了咳,露出痛苦的模样。
明知他极有可能是装的,宋越婠还是忍不住将他扶住,急道:“怎么了?是伤口痛了?”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上次的伤并未痊愈,兴许是真的落了病根。”
想起他上次为她受伤,宋越婠蓦地湿了眼眶,又羞又气道:“你明明没有做,为什么要误导我?被我当作臭流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我恨你?”
“恨就恨吧!”他反而笑吟吟,眸子里露出促狭深意,“被你恨着,总比被你一再无视好受得多。倘若婠婠因此拿我撒气,多多与我接触,我也算得偿所愿。”
“你!”宋越婠被气笑了,“真是个不择手段的登徒子!”
他也笑,见宋越婠这会儿心情甚好,准备彻底摊牌。他将将张开嘴,宋越婠却忽然送入一勺又苦又涩的药粥。
辛佚傥不喜苦味,所以他很少喝药汤。偶尔受凉也都是入药在膳,能减少一点苦涩算一点。可是今日,明明满嘴苦腻,他却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这药粥,经过宋越婠的手,仿佛添了几分香和甜。
宋越婠见他眉头不皱,送一勺喝一勺,十分纳罕:沈老板不是说辛佚傥最怕苦吗?让他喝完一碗苦药比灌小孩子还要难!难道今日这粥是甜的?不会吧?她闻着分明臭烘烘的。
“好吃吗?”
“还不错。”
“……这粥真的是甜的?”
“嗯。”
宋越婠不信,“不可能!明明很臭。”
“你不信就自己尝尝?”
尝就尝!宋越婠舀了一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辛佚傥的嘴巴,哈哈大笑:“我才没那么傻,我为何要吃你的……嗯唔!”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辛佚傥竟然把自己的嘴巴送上来了,宋越婠唇间顿时泛起苦涩。她恶狠狠地推开辛佚傥,正要发怒,对方却忽然郑重其事道。
“婠婠,我有话对你说,是关于……君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