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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后来几天,盛京中也没什么新鲜动静,除了水珍珠接到姜国国书回了姜国一事。
水珍珠的离开总算让辛儒来松了一口气,可是又莫名其妙有些小失落?
真是匪夷所思!更匪夷的是没过几日江之深和宋越婠二人被陛下册封为访姜国使,千里迢迢追去了姜国?
不会是君华楼的事情走漏了风声吧?辛儒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即进宫拜见东宫。可是太子却不在昭阳殿,且看周绸的神色,好像还要辛儒来装作不知?
肯定是出大事了!
关键时候辛儒来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此事必定事关皇室秘辛,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他唤来几名贴身随从,准备悄悄跟去姜国一探究竟。
……
话说那一日,宋越婠被姜国皇宫的婢女强行洗漱,她知道,她们这是要把她洗洗干净送上龙床了。
天杀的皮条客!
好在方才来的路上,她途经冷宫时,恰巧看到了一大片殷红的植株……她顿时心生一计,假意要逃跑。虽然很快便被五大三粗的老宫婢拽了回来,但是好歹,她顺手连根拔起了几株……神仙草。
她曾经听辛佚傥说过,神仙草最毒的部位正是根部。一滴根汁,抵得过十几株叶子。
小婢女们把宋越婠梳洗打扮好,随即奉上了茶水,只留了一个模样老实的婢女侍奉,其余人均退了出去。
她饥肠辘辘,喝茶怎能管饱?不过她大概也听过宫里侍寝那一套,女人是不能吃东西的。
荒谬!不吃东西哪儿有力气配合……呸呸呸!是哪儿有力气负隅顽抗!
宋越婠灌了几杯茶水有了一丝力气后,突然哀痛一声倒地不起,“哎哟!这茶有毒!”
那婢女当即道:“不可能!这茶是我亲自端来的。”
宋越婠颤颤巍巍地抖着手指向她,“你想杀我!你是不是想争宠?”
这天大的罪名吓坏了侍婢,她忙不迭摇头晃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毒!有毒。”
宋越婠死咬着茶水有毒,咬紧牙关的她,模样也越发惨白起来,仿佛随时有了嗝屁的可能?
那婢女倏地端起茶水,毫不犹豫仰起头一饮而尽,末了,还欢喜道:“你看吧,这茶无毒……我的头怎么这么晕?椅子……怎么在走路?”
宋越婠大喜:神仙草的根汁果然无比致幻!
她正要趁机从窗户逃出去,忽然又进来一个婢女。
“春容姐姐,时候快到了,公主那边就快派人来接她了。咦?春容姐姐你怎么了?”
春容如同醉了酒,整个人两眼茫然昏昏沉沉地倚柱发呆。宋越婠与这才进来的小婢女面面相觑,蓦地,宋越婠恶人先告状,“原来是你下的毒!”
“我下的毒?”对方被宋越婠唬的一愣一愣的。
宋越婠“笃定”地点点头,故作肝肠寸断的绞痛样,“我喝了春容端来的茶水便腹痛不止,我必定是中毒了。春容为了自证清白便喝了一口茶,然后她就这幅模样了。”
对方恍然大悟,看起来傻乎乎的。
见状,宋越婠福至心灵诬陷道:“下毒之人不是春容而是你!春容方才说过,这壶茶就你和她两个接触过,如今她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你死定了!”
死定了?对方吓得六神无主。
果真是个智商堪忧的孩子,宋越婠再接再厉吓唬道:“待我侍了寝,定要向陛下首告你为了争宠下毒谋害我。”
“不不不、不是我。”小婢女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闻言吓得小脸惨白,也壮士扼腕一般学着春容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自证清白。
“看吧姑娘,不是……唔,地在动……”
这一幕将宋越婠看傻了眼,她还以为要与这两个小丫头搏斗一番才能得逞!看来姜国女子并非个个都像水珍珠那般阴险狡诈。
宋越婠根本不需要安顿两人,她们已经各自沉浸在幻觉中难以自拔……她趁机偷偷与春容换了衣裳,宫女服总没那么显眼,正好方便出逃。
她将将走到了殿外,前方忽然有两个提着灯笼的宫婢缓缓走来……糟糕!避无可避了!
宋越婠始终低垂着脑袋,准备趁她两人进殿之时逃之夭夭。谁料她们恰恰停在她跟前,“春容还没有把她打扮好吗?”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宋越婠。
宋越婠脑袋埋得更低了,也亏得姜皇节俭,宫灯点得不多,她可以趁着夜色挡住自己的绝代风华。
“快了快了!”宋越婠尖着嗓子细声细气,“两位姐姐稍等,我这就进去催一催春容姐姐。”
进了屋,她忽然又生一计。
半晌后,宋越婠给小宫婢换上了水珍珠为她准备的绝美衣衫,又趁着小宫婢昏沉在其嘴巴里塞进一株神仙草……且多缥缈缥缈片刻吧!
殿外两人看到宋越婠低着眉搀着一个走路踉跄的娇小女子徐徐而出……
其中一个眼神怀疑,“她头上为何盖了锦帕?”
宋越婠恭敬道:“是公主殿下交代的,毕竟这位姑娘将来可能是妃嫔……装扮成新娘子吉利些。”
对方点点头,算是信了这说辞,不过却又探出一只手想揭开看看“宋越婠”真容。
不好!宋越婠心急如焚,语气却越发冷静淡定,“传闻玺国的风俗是掀新娘子喜帕的若是女子……”
她刻意顿了顿,待对方停了手,这才缓缓道:“这女子便一辈子嫁不到好人家。”
天哪!如此恶毒的习俗!那人讪讪地收回了手。
“那她为何四肢软绵绵的?双手还被绑在一起?”另一个纳罕道。
“这也是公主殿下特意交代的……”宋越婠继续解释道:“这姑娘并非出于自愿,不下点药困着她,怕她又给跑了。”
的确听说这姑娘今日已经脱逃过一次,确实应该好好束着。
“那春容呢?怎么不出来迎接我们?”
“哦,是这样的。方才我与春容姐姐灌这姑娘药时,她挣扎间抓伤了春容姐姐的脸。姐姐怕被你们笑话,这才让我先行出来……”
那两人闻言,默契地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瞧见了幸灾乐祸。
见状,宋越婠以退为进道:“若姐姐们想进去瞧一瞧倒也可以,不过若是耽搁了姑娘侍寝,陛下要是怪罪下来,还请姐姐们替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因为她们两个多管闲事耽搁了侍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