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上云冷哼一声,没到这女儿竟然变成了一块臭石头,又尖又硬,他指着她手指都开始发抖:“你胆子大了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头干了什么好事,你这个废物不守妇道,与人私通,丢尽了我南宫家的脸面。太子殿下看在我的面上才饶你一命,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你的罪过,殿下不怪罪你,我作为父亲必须好好惩罚你!”
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惩罚自己,还真是觉得可笑,他这个便宜父亲可真是凉薄自私心都偏到天外了,要是换成南宫雨,恐怕就不是这样了吧。
南宫雨在心底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南宫上云,而是走到老夫人面前,微微屈身,给她庄重的行了个礼“孙女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没有料到这个胆小的孙女居然会给自己请安,她正在捻佛珠的手到停下来了,抬抬眼皮,淡淡的说“你回来了?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虽是质问,但是并不咄咄逼人,这平静的声音给了南宫雪一股莫名的心安。
她知道这府里的家主是南宫上云,主母是江映雪,但她更知道,不管是家主还是主母都得听老夫人的,这家里老夫人的权利最大,也最有威严。
要不是有老夫人这尊神佛在,江映雪早就害死南宫雪了。这个祖母处事一向公平公正,性格刚正不阿,但是她很少管事,几乎都在礼佛,平素住在祥云院内,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又不爱多言,所以有时候大家都会忘记她才是家中真正的主子。
正是因为这位祖母处事公正,从来没有鄙夷过她,南宫雪才先给她行礼,在这个家中,她唯一尊敬的也只有这个祖母。
她现在人微言轻,十分弱小,必须尽快找一个靠山,所以她一进来,目光就盯准了老夫人。
看到南宫雪毫不避讳的讨好老夫人,江映雪眼底露出一缕嘲笑,紧着表情恢复正常,又成了哪个一脸尊贵的体面主母。
南宫雪上前一步,回答老夫人的问题:“回禀祖母,孙女差点被倾无瑕主仆设计陷害一事,想必三妹妹已经告诉您了。孙女之所以不跪,是因为跪不得!”
“跪不得?我这个当爹的叫你跪你就必须跪,你犯罪了,叫你下跪就下跪,这有什么跪不得?”南宫上云一脸阴沉,疑惑的盯着南宫雪。
南宫雪静静地抬起头扫了扫众人,一脸从容地道:“父亲认为我有错,惩罚我下跪,如果我真的下跪了,就是在告诉世人我真的犯错了,真的失了身,丢了南宫家的脸,可是我并没有犯错,连太子都知道,我没有与人私通,我是被陷害的,那下人只是与我撕扯,我反抗时把衣裳弄破了才会这么狼狈。如果我没有犯错而跪了,相当于承认与人私通一事,这要是真传出去,可损害的不止我一人的名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样的小角色损害名誉是小,要是连累了几位姐妹可就得不偿失了,尤其是三妹妹,那么优秀聪明,可不能被恶言连累了名声,为了几位姐妹的名誉,所以我不能跪。”
听到南宫雪的话,南宫上云一腔怒火堵在了嗓子眼,想发却发不出。大夫人犀利的眯起眸子,心里一惊,上下打量南宫雪,这丫头莫不是背后有高人指点,竟然变聪明了,还能言善辩,她竟然捉摸不透。
老夫人把手中的佛珠轻松放下,第一次用正经的眼神瞧南宫雪,且高看她一眼,同时在心底暗暗点头。
“你当真没有与人私通?”南宫上云怀疑的眯起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可外头传的风言风语,还说那奸夫一脸痘痘,传的有鼻子有眼,你可知道我明天一上朝,这老脸铁定不能要了,别人会如何耻笑我?”
见南宫上云冷冷的叹气,大夫人赶紧一脸自责:“老爷请息怒,都怪臣妾没有管教好大小姐,不是妾身不管教她,委实是她脾气太怪,性子又急,妾身实在管不动。不过老爷放心,出了那么丢人的事,妾身一定对她严家看管,让她好生在府里读书练字,万不可放她外出,以免再给南宫家惹事。”
大夫人三言两语,又给南宫雪顶罪,那语气仿佛南宫雪已经失身,完全无视南宫雪刚才的话,好一个精明阴险的大夫人,简直句句诛心。
南宫雪冷笑一声,道:“爹,你是不是连太子殿下也不信?如果不信,明天上朝大可问他,如果我有罪他早就惩罚我了,何须等到现在?是不是你们连一国太子也质疑?”南宫雪把太子摆出来,南宫上云一脸惶恐,她说的对,太子一向厌恶她,如果她真与人私通,坚决不会放过她的。
如今太子审后还能放她回来,并且没有借机退亲,说明她仍是清白的,所以他心底已经选择相信南宫雪。
见南宫上云还在思考,南宫雪冷冷的撩起袖子,指了指手臂上的红色守宫砂“如果我与人私通,守宫砂为何还在?虎父无犬女,父亲是威严的大将军,你认为我看的上一个下人吗?那下人和倾无瑕的丫鬟已经认罪当场伏法了,这事有很多可以作证,父亲如果不信,可以去问户部尚书的嫡女幽芸,实在不信,可以问三妹妹,她可是全程都在,而且离倾无瑕最近,看的最清楚。”
南宫雪冷冷的看向南宫雨,这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南宫雨心里一抖,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她在威胁她。如果她不替南宫雨说话,说不定一会南宫雪马上就供她出来。
想到这里,南宫雨慢慢上前,朝南宫上云恭敬的回答:“爹爹,大姐说的都是事实,你千万别被外面的风言风语欺骗,大姐没有失身,是被陷害的,如今她平安归来,还请爹爹不要责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