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黎南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当然不会以为黎南方是真的看上她了,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能够让黎南方这个花花公子收心。
在这后院里,让一个女人死的最快的方式,就是口头上给她很多宠爱,让她立于众矢之的。
她和黎南方无冤无仇,为什么黎南方非得这么折磨她?
张锦书没有回话,莺歌率先开口,“二爷放心,张夫人对莺歌非常好。”
“哼,”黎南方冷哼一声,“本少爷又不是瞎子,她对你好不好,本少爷能看得出来,你也不用替她说话。”
张锦书眼眸中透着怨毒,十指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算了,今日这件事,看在莺歌替你求情的份上,本少爷就不追究了,但是,不能有下次,若是让本少爷知道了,后果你清楚。”
黎南方自然没忘记自己是过来做什么的,看似随口说了一句,“莺歌,你同本少爷过来一趟。”
莺歌看看张锦书,有点拿不定主意。
“既然二爷让你过去,过去就是了。”张锦书强迫自己声音尽量平静,面色平和。
莺歌心里叹了一口气,已经能预料到自己未来的日子会过得多凄惨,但是黎南方开口了,她更不敢忤逆,像他这种没皮没脸的疯子,不知道得做出来些什么。
说完,黎南方扭头就走,莺歌赶紧跟上去。
到了院子里,黎南方便顿住脚步,燕舞正伸头往外看,看到黎南方停下来,她赶紧将脖子缩回去。
黎南方懒懒地将视线收回来,“莺歌,那天你来找我,是因为张锦书听了什么话吗?”
莺歌心里咯噔一下,关于那天的事情,她很想从自己的脑海中抹干净。
“二爷……”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但说无妨。”
黎南方倚着身后的树,目光放肆地在莺歌身上游离,好像莺歌身上一丝不挂。
莺歌被他盯得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想要赶紧从黎南方身边逃离。
“二爷,那天,有一个自称是二爷的人过来,告诉张夫人,二爷不要她了,她一着急,才过来的。”
她老老实实地回话,也没必要替谁隐瞒什么。
“行,我知道了。”
黎南方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好像没把莺歌的话放在心上。
他现在,倒是更想回忆一下那天在马车上发生的事。
“二爷若是没有旁的事,莺歌先下去忙了。”
莺歌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紧张得不行,如果地上有一个洞,她一定会马上钻进去。
“你忙什么?”
黎南方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他不说让自己走,莺歌自然也不敢动弹。
“衣服刚刚洗出来,还没有晾上去,过一会儿,张夫人又该叫人了。”
说完这句话,她忍不住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好端端的,非提张锦书做什么,现在好像她在告状一样。
若是让张锦书知道了,肯定得明里暗里地找他的事。
“你若是愿意,我可以给你一个单独的院子,不用再看张锦书的脸色,有两个下人在底下使唤,如何?”
他微微抬手,将莺歌的手放在手心里,“你看,你的手都这么粗糙了,爷的女人,自然应该被人伺候着,而不是去伺候别人。”
“二爷,请自重。”
莺歌将手从黎南方的手里抽回来。
“莺歌没有非分之想,也请二爷以后不要再提了,就当,以前的事没有发生过。”
莺歌紧紧咬着下唇,她知道,既然黎南方将她放在自己眼前,就没有轻易放过自己的打算。
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不要在黎南方面前晃悠,反正男人的新鲜劲过去了,也就是这一阵,她一直不回应,他也慢慢就忘了。
“没发生过?”
黎南方嘴角噙着一抹笑,“怎么可能没发生过,爷的女人不少,像你这么美味的,还真是不多。”
黎南方慢慢靠近,凑到莺歌身上,目光顺着微微张开的衣领往下看,眼神中透着贪婪,深深嗅了一口,“真香。”
“你能忘记,本少爷可是忘不了。”
莺歌感觉自己浑身发烫,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恼怒。
“黎二爷,你想要女人,有大把的女人想扑上来,你能不能放过我。”
黎南方看到她抓狂的样子,心里更是觉得有趣,日子过得太平静了,偶尔加点调味也是好的。
“你忘了我说过的,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兴奋。”
黎南方嘴角带笑,轻佻地摸摸莺歌的脸,随后便笑着离去了。
“无耻。”
莺歌用力搓着方才被黎南方摸过的脸,恨不得搓下来一层皮。
“登徒子。”
燕舞从里面走出来,拍拍莺歌的后背,“莺歌,二爷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着,二爷好像真的对你上心了?”
莺歌恼怒地跺跺脚,“不要再说了,燕舞,我这两天便把自己的身契要过来,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经历过那种事,不会有别的事能够扰乱她的心弦,如今看来,她还真是高估了自己。
“莺歌,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燕舞,”莺歌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燕舞,“你在说什么,什么挺好的?”
“若是我能得到二爷这般青睐,我肯定抓住机会,像张夫人那样,老老实实地找个丫头伺候自己,才不会管这么多。”
燕舞说的理所当然,她是在看莺歌是她的朋友,才掏心窝子说的。
“燕舞,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莺歌气得浑身发抖。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赶紧进去看看,张夫人肯定又得为难你。”
燕舞知道莺歌的脾气,她自己定的主意,别人是改不了的,再怎么劝都没有用。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可是莺歌非要选择这条路,和黎南方对着来,对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处。
看着莺歌进去,燕舞悄悄出了院子,院子外面,黎南方正站着等她。
“二爷。”
黎南方点点头,“怎么样,她答应了么?”
“还没有,”燕舞摇摇头,她还是头一次看到黎南方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她这个人脾气比较轴,只要是她认定的,别人很难改变。”
她这是在替莺歌解释,莺歌这么做,并不是针对黎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