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澈看到秦青,心中一喜,“秦青,你还在。”
秦青负手而立,“二皇子,秦青是特意过来向您辞别的。”
“辞别?”洛羽澈皱着眉头,“你要走?”
秦青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点点头。
“也好,跟着我,已经没有什么前途了,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前程,不应该跟着我受苦受累。”
洛羽澈苦笑两声,“去吧,都走吧。”
秦青欲言又止,若是洛羽澈肯听他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怪只怪,他一意孤行,又没有什么远见。
这些,本来就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应该是因为他动了最不该动的人,让洛羽寒恼火了,才会这么快出手吧。
他转过身,不再去看面前的三个人,大步走出去,天下之大,总有他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跟着这样一个庸庸碌碌的人,倒不如自己去闯荡一番。
紫馨先是抱着皇后痛哭,接着又泪眼蒙蒙地看着洛羽澈。
“二哥,我听到父皇的圣旨,你被父皇废了,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不敢相信,一向行事小心谨慎的二哥,怎么会触怒了父皇,让父皇直接废太子。
“父皇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我去求求父皇,一定会心软的,父皇从小就疼我,他不会这么狠心的。”
紫馨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像一个泪人。
“不可。”
洛羽澈沉声道:“父皇正在气头上,你去求情,只会适得其反。”
他不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诉紫馨,只能拖着她,不让她去。
“眼下我和母后,只能依靠你了。”
他知道,紫馨并不是他的亲妹妹,所以皇上不会怀疑她的血脉,这样他利用起来,也不会手软。
眸光子闪,他计上心头,“紫馨,这两日不要过来了,别惹得父皇不高兴,你要学会讨好父皇,这样,我和母后才会有好日子过,明白吗?”
紫馨听话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二哥。”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不是苏倾城那个贱人?”
提到苏倾城的时候,她的眉眼闪过一抹深深的厌恶。
洛羽澈眸子一转,慢慢点点头,“正是,她在父皇那里告状……”
话要一半真一半假,这样听起来才能让人信以为真。
尤其是对付紫馨这样没脑子的,更是简单。
“我就知道,自从那个贱人来到西凉,咱们的日子就没好过。”
洛羽澈点点头,倒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敷衍道:“正是如此,”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紫馨,如今我和母妃的后半生,都只能依靠你了。”
见洛羽澈有话要说,紫馨赶紧开口,“二哥有话尽管开口。”
“紫馨,你要为我和母妃报仇。”
紫馨一愣,“要怎么报仇?”
洛羽澈见状,缓缓道:“你可知道母妃为何会被废?”
紫馨一脸天真地开口:“不是因为母妃自己给自己下药,试图栽赃到那个女人……”
说到一半,她戛然而止,困惑的看向洛羽澈。
洛羽澈轻轻点点头,有些话,他只需要让她自己说出来,这样,更能让她信服。
“二哥的意思是说,那个女人恶人先告状,诬陷母后?”
紫馨一脸惊讶。
洛羽澈满脸心痛,看着皇后的眼神也充满心疼,“紫馨,别人都说你傻,其实你并不傻,只是你把人想的太好了,也怪母后,这么多年,将你保护的太好,就算是别的娘娘得势,也从来没有让你见过风雨。”
这一番话,直接让紫馨心软了。
洛羽澈捕捉到紫馨面上表情的变化,接着说道:“紫馨,你觉得,谁会将毒用在自己身上,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不小心便会要了自己的命,谁会愚蠢到这么做?”
皇后听着,心里虽然不大舒服,也只能忍耐着。
紫馨点点头,“二哥,这个女人这么害母后,一定不能放过她。”
这就是了,洛羽澈微微颔首,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紫馨,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那个女人十分狡猾,不能让她抓住把柄,否则,我和母后,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紫馨点头,“我明白,二哥。”
“赶紧出去吧,别让有心之人看到了。”
洛羽澈赶紧两人赶出去。
看着紫馨出门,皇后才开口,“你想利用紫馨做什么?”
“杀了苏倾城,母后难道不想?”
洛羽澈收起来自己假惺惺的作态,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你和我都没有做成的事,馨儿她没有什么心机,如何能杀了她?”
皇后皱着眉头,她虽然也想杀了苏倾城,但是还没有洛羽澈那么乱出招。
“母后,不会是心疼馨儿了吧?”
洛羽澈微微皱着眉头,目光中带着不屑,“母后别忘了,馨儿的母妃是怎么死的,若是馨儿知道了,你以为还会像现在这般对我们母子?”
“别做梦了,趁着她现在还蒙在鼓里,此刻不用何时用?”
洛羽澈说的理所当然。
皇后没有说话,心里十分繁乱。
上了马车,废后和废太子坐着简陋的马车,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苏倾城和洛羽寒的马车跟在队伍前头,中间隔着长长的距离。
看不到自己讨厌的人,苏倾城觉得自己心里舒爽不少,就连晕车也减轻不少。
这两日,京中不断传来信,听闻废后,废太子,朝中的那些老顽固免不得又要大闹一番。
这也是为什么洛羽寒非要在启程之前便安排好,就是免得回京之后节外生枝,生出许多麻烦。
二来,秦青想的也不错,因为洛羽澈动了自己最不该动的人。
苏倾城坐在偌大的车厢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书。
难得车厢不晃,她还能看的下去。
洛羽寒在一旁看着公文,时而眉头拧在一起,看的苏倾城有些揪心。
“怎么了?”
她看着他面色严峻,不由得出声。
他一把将她捞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无妨,就是京都里出了一些乱子。”
能让他皱眉头的乱子,应该不小。
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便也不问。
“皇上废太子,却迟迟不立太子,他心里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管他打的什么算盘,这个老狐狸,就是想吊着我呢。”
若是这么容易地封了太子,皇上心里恐怕不平衡,这样用利益吊着,让马儿不停的跑,这才是驾驭之道。